第四章 平定暴乱

    “这些口供很明显可以分成两大类，其中的一类，显然来自最先制造暴乱的那些歹徒，这些人的身分无一不是豪门世家的仆役，他们的口供几乎一致，他们之所以悍然触犯法律，完全是听从他们主人的挑唆，有的甚至是直接下达命令。

    此刻，那些神职人员显然看出了不正常，立刻从几个祭司的手上飞出金黄色的圣光，这神圣的光芒能够令一切显现出原型，但是令那些祭司们感到疑惑的是，神圣光芒笼罩之处，居然什么都没有。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当玲娣姑姑一看到肯普森的样子，立刻昏厥了过去，而沙拉小姐则抱住了肯普森，跪在肯普森用生命捍卫的门廊之下，伤心地哭泣了起来。

    “至少也要设法让玲娣姑姑平静下来。”系密特说道。

    将三具尸体扔到了房间的角落之中，系密特这才解开释放在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身上的定身魔法。

    因为刚才他虽然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不过也已知道肯普森之所以还能够站立在那里，原本就已然是一个奇迹。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教宗陛下猛然间浑身一震，紧接着他缓缓地弯下了腰。

    此刻他突然间感到，眼前的景象和当初亨利侯爵煽动拜尔克人挤兑国库时何其相似。

    此刻，系密特唯一不知道的便是，他的那位哥哥到底扮演公正的法官，还是悲伤的受害者的角色。

    “我只知道有人要对付我，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想和我为敌，那么好，既然想玩得大一些，那我就奉陪到底。”

    最终，这些曾经拥有无穷权势的人们，全都躺在了这里，躺在了教堂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眸子里面闪烁着一点金色，那点金色便是智慧之神的意志。

    “至于第二个问题，刚才大长老同样给了我明确的答案，我们之所以会有所延误，是因为被告知暴乱不会太过强烈，已有人采取较为有效的隔离措施，而我们的职责是随时警惕魔族的进攻。”

    不仅仅是这些不同，刚才那些仆役和佣人给人的感觉，是心事重重并且焦虑不安，但是此刻系密特感觉到的，却是一股腾腾杀气。

    一直以来，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是笼罩着一层阴影，而此刻系密特终于打定主意，将这片阴影彻底抹去。

    毫无疑问，军队里面肯定有人卷入到这个阴谋之中，这实在是一个极为愚蠢的阴谋，系密特丝毫看不出，制订阴谋的人能够从中得到些什么，或许所能够得到的，仅仅只是令哥哥和自己彻底激怒。

    这令系密特感到无比后悔，他情愿让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感到自己胆大妄为，调皮捣蛋，而不希望像此刻这样对自己感到害怕。

    原本应守护在城墙上的那些士兵，此刻将弩弓指着平民区的那道环形的庇护所。

    虽然教规上从来没有对请求预示的次数有所规定，不过历代教宗都延续一种说法，那便是太过频繁地请求预示，将失去至高无上的父神的信赖，预示的能力也将渐渐退化，最终消失。

    “有些人在供词上说，他们的主人只是让他们帮忙泄愤，但是也有一些供词清清楚楚说到，要取阁下家人和亲友的性命，让您沉浸于巨大的悲痛和哀伤之中。

    好不容易令沙拉小姐平静下来，对于自己小时候稍微表现得顽皮一些，便立刻会神经过敏的玲娣姑姑，此刻系密特并不抱有幻想。

    系密特没有时间照顾肯普森，不过，他又不想伤到这个忠心耿耿的仆人，随手在旁边的墙壁上开了个口子，系密特钻了进去。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即便城外到处都是魔族的身影，也丝毫不妨碍他们渡过每一刻美好的光阴。

    “其中证实，他们之中将近五千人是贵族，除此之外还有六百多人失踪，士兵们正在搜索每一间房间，试图找到这些失踪者，或者他们的遗骸。”那位官员立刻回答道。

    令系密特没有想到的是，一获得自由，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趴在楼梯口，拼命地呕吐起来，系密特隐隐约约地从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找到了一丝恐惧。

    那最后的一幕令这位教宗陛下彻底为之震惊，他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拥有着金色圆顶的教堂。

    正当这位教宗陛下打算结束这一次徒劳无功的预示，他突然间看到眼前的景物朝上一晃，显然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跳了起来。

    正是因为拥有这样的认知，军方最终不得不低头。

    不过此时系密特一点都不想再管这些事情，这里面的钩心斗角，已到了不惜一切代价，抛弃一切人性的程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不将底下那些暴乱的人群彻底隔断？”系密特离开还很远，便愤怒地质问道。

    悬浮在数百米的高空中，系密特俯视着脚下，他所担忧的事情已经发生。

    “侯爵大人，我们一定会严惩这些败类。”为首的那位将军立刻回答道。

    将双手合拢在胸前，这已是他今天以来第五次向父神请求预示。

    在楼宇和屋顶之上迅速飞奔着，此时此刻系密特知道，肯定有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在暗中主持这一切。

    看着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一动不动，这位教宗陛下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他再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已失去了父神的信任。

    猛然间坐倒在地上，这位教宗陛下神色慌张地朝着两旁招着手，对于教宗的意外举动，站立在两旁的那些神职人员，无不感到莫名其妙。

    对于系密特来说，眼前的景象看上去是何等熟悉，系密特甚至能够猜到在平民区，恐怕还有另外一番令他感到无比熟悉的景象，那同样是在已化为灰烬的小镇上曾经看到过的场面。

    小心翼翼地从那个临时开出的洞口走了出去，系密特十分不愿意让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看到肯普森此刻的模样，这毫无疑问会令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感到更加的悲伤。

    而一脸冷漠的塔特尼斯侯爵，正躺在商行后面的会计室里面，他的脸色发白带青，两眼布满无数血丝。

    对于这座教堂，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此时此刻给予他的，却是难以遏止的恐慌。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难以得到，那便是后人在历史之中给予自己的评价。

    轻轻地推开那些围拢在一起的人，系密特看着他们就像是骨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顺势倒下。

    因为书写在厚厚史册上的名字实在太多，如果他不能够做出一些对后世深有影响的事情，他的名字恐怕会被一笔带过。

    “不，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待在那个满手血腥的伪善刽子手身边，我相信，这对于玲娣来说同样只会更加糟糕。

    此刻系密特已用不着回答，他能够猜到答案。

    “有您在这里，老爷和夫人肯定会平安无事，不过，侯爵夫人和您的姑姑，恐怕有些麻烦，她们刚刚乘坐马车离开。”那个仆人立刻回答道。

    实在没有什么比这个对于系密特来说称得上更坏的消息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扭头狂奔。

    国王临死之前的指点，让塔特尼斯侯爵看到了一丝曙光，不过很快他便已然不再满足于仅仅只是在历史之中留名。

    但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为之改变，最令人感到可悲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居然不是那些残忍的魔族，而是人类本身。

    安魂弥撒已然完成，那位教宗陛下静静地坐在那里，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无比哀伤，所有这一切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预示之中。

    这个数字实在太过频繁了一些，一向以来，一天之中两次寻求预示对于以往的他来说，都是很少的事情。

    沙拉小姐稍微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有用，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

    想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原本无比担忧的心，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而平静下来之后，他立刻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看到系密特垂头丧气地回来，沙拉小姐显得颇为惊讶，这绝对不是她预料之中应该看到的表情。

    和沙拉小姐暗中使了个眼色，系密特悄悄地，从马车车厢的窗子无声无息地跳了出去，这是为了尽可能不惊动玲娣姑姑。

    他的双手死死地扳住门框，一群狂暴的人正围着他，用沾满了血迹的木棒和铲子击打他。

    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是因为以往内城区的屋顶上，总是有士兵驻守着，操纵那些放在平台上的巨弩是他们的职责，但是原本应该在那里的士兵此刻却早已经撤走，只留下无数孤零零耸立在那里的巨弩。

    但是当系密特以为这些力武士们会从天而降，将疯狂的人流彻底隔断，并且依靠圣堂的名义将所有人强行疏散时，一件令他感到难以理解的事情突然发生。

    “哦——我怎么会不认得您呢？系密特小少爷。”那个仆人说道。

    几乎无声无息，原本拥挤着、叫嚣着的一片人群倒了下去，不过，他们绝对不是唯一倒下去的人，眨眼之间，靠近那幢房屋的人，全都拦腰断折成两截。

    用沙哑的嗓门，这位丹摩尔王朝最拥有权势的大人物，恶狠狠地说道。

    他看到了系密特的身影，看到系密特正缓缓地走在大街上，突然间小家伙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此情此景，即便那些士兵们也感到胆战心惊，他们之中没有哪个人曾经看到过地狱的景象，但是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地狱最多也只不过是眼前这样。

    四周立刻响起了一片洪亮而又悠扬的唱诗声，不过那并非是赞美生命之神的礼赞，也不是安慰死者灵魂的净化乐章，而是对于智慧之神的赞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母亲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是否安全？”沙拉小姐尽可能压低嗓门问道。

    看到此情此景，无论是文思顿还是撒丁都只能沉默不语，他们总算知道，再冷漠功利的人心里也隐藏着一丝温情。

    只见那个押错了赌注的暴徒，仍旧快步狂奔了几步，然后猛然间倒了下来，而此刻他那紧握着木棍的手臂，刚好掉落在地上。

    房间里面只有三个暴徒，沙拉小姐正站立在楼梯口努力地抵挡着他们，不过，仍旧有一个家伙溜了过去，那个家伙疯狂地抱着玲娣姑姑。

    说到这里，那位长老停顿了一下，系密特知道此刻这位长老正在通过心灵之间的感应，聆听大长老发出的命令。

    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停住了，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站立在一座看上去颇为豪华，隐隐约约又有些眼熟的建筑物的屋顶。

    “至于那些杀死了他们的暴徒，他们的供词同样非常类似，完全可以被归于同一类，显然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最先发现内城的守卫已然撤除，内城成为了不设防的状态，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内城之中发生了暴乱，这些人之中的胆大妄为者开始乘机抢劫。

    只有最靠近房门的那几个家伙，仍旧疯狂而又残忍地击打着血肉模糊的肯普森，不过他们在眨眼之间，便被从头到脚平拍而下的聚能刃彻底蒸发。

    “圣堂武士接到命令，只保护一些名单上必须保护的人物，其他事情他们不管。”说到这里，系密特看了沙拉小姐一眼，叹了口气道：“这是哥哥向大长老提出的请求。”

    想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但是这位侯爵大人深韵剽窃的奥妙，他非常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肯定不只他一个聪明人，肯定有人已经拥有变革的思想，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变革的思想加以收集整理，并且删除那些过于激进和不合理的地方，留下精华，并且尽可能地利用这些精华为自己谋取威望。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仍旧没有忘记，朝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发出了两记“雷神之怒”。

    毫无疑问在这件事情上，插手阴谋的不仅仅是原本以为的一群愤怒的贵族，他们是直接出手的前台人物，与此同时军队里面也有人卷入其中，此刻系密特唯一无从知晓的，便是那位教宗陛下到底处于什么样的角色，到底是帮凶还是主谋。

    此时此刻，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所拥有的实力，已不再是什么秘密，同时拥有力武士和能武士的力量，这已足够令每一个人倒抽一口冷气，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魔法师，最为精通的是无法破除的隐形能力，这更是令每一个还存在一丝侥幸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番话，玲娣姑姑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就连一向坚强的沙拉小姐，也显露出悲泣的模样。

    悲惨的遭遇和暴徒的残忍，令那些幸存下来的受害者哭泣不已，内城之中充满了一片哀鸣。

    摔倒在地的人群，很快地便清理出一片空地，系密特干脆踩着那些人的背脊，往正中央走去。

    不得不躲藏在窄小拥挤的出租马车里面，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不满，按照他的心意，原本打算杀出一条血路和文思顿或者格琳丝侯爵夫人会合，但是清醒过来的玲娣姑姑却死活拉着他，不肯让他继续杀人。

    过了好一会，突然间放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霍博尔和肯普森这两个名字。

    “我们还是到更加安全一些的地方去吧，这里对你和玲娣姑姑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好处。”系密特叹了口气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发泄心中的怨愤和焦虑，还是为了令西赛流伯爵夫妻能够更加安全一些，这一次，他不再是示威性地将“雷神之怒”扔到高高的空中，而是直接射入人群最为密集的所在。

    得到这个消息，原本蠢蠢欲动的势力，立刻偃旗息鼓，那些摇摆不定的家伙，立刻打定了主意站在塔特尼斯侯爵的一边。

    塔特尼斯侯爵自然绝对不会忘记，当初自己是如何应付对手的这一招，那绝对是他毕生难忘的成功之作中的一个。

    令四周所有人感到恐惧无比的是，那个人的头颅，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突然间变成了蒸气，散发到了空中。

    更何况，当初在那个小镇曾经受到歹徒袭击，以至于心灵受到的创伤，直到现在都未曾完全愈合，系密特很难想象，玲娣姑姑如何能够经受得住再一次的打击。

    更不用说站立在他背后的，还有至高无上的父神，谁都不知道父神赐予了他什么样的神通，不过那十几位降神者所显露出的力量，足以令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和他对抗。

    暴虐的手段令系密特感到释放了许多怒意，但仍旧还是不够，他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了另外两个家伙。

    霍博尔和肯普森的遗体，就放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所殡仪馆里面，这同样也是他不得不躲藏在这里的原因。

    “我来回答你的这两个问题，你刚才问我们为什么不立刻将人群隔断，阻止正在发生的暴行，我能够告诉你的是，我们原本正打算按照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去做，出发的时候大长老就是这样命令的。

    到处是哭喊的人群，那些悲凄哭泣着的人，这些人或是为自己不幸的遭遇而哭泣，或是为了亲人的不幸而痛哭流涕。

    系密特很想回安德瓦尔花园或者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去，说实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

    系密特手忙脚乱地将生命能量输送到玲娣姑姑的体内。

    连忙一个定身魔法放了过去，所有人都立刻静止了下来。

    既然人世将没有什么东西再能够令自己感到满足，或许只有在历史上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是唯一的选择。

    在白布底下的那些人，曾经在丹摩尔威名显赫，他们之中有的权倾朝野，有的在拜尔克乃至在整个丹摩尔王朝，都拥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一道金红色的光芒，从天棚顶部那玻璃圆罩之上投射到地面，就在那一瞬间，浑身沐浴金色光辉的那位年迈的教宗，轻轻地睁开了他原本紧闭的双眼。

    刚才那些被自己的示威而吓得四散奔逃的家伙，显然令那些原本就守候在各个路口，居心叵测的家伙，以为是动手的信号。

    说到这里，那位长老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最终仍旧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大长老让我转告你，那个让我们坚守岗位的人，正是教宗陛下。”

    “我不知道，不过圣堂已派出圣堂武士保护她们，想必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系密特意志消沉地说道。

    看着两个伤心欲绝的女人，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将沙拉和玲娣安顿在某个安全的所在，文思顿那里已令他不太放心，更何况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沉重的金属吊架毫无理由地在半空当中解体，这些锋利而又致命的金属碎片，如同冰雹一般砸落在那些神职人员的头顶上。

    原本军方是绝对不会像此刻这样恭顺，但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塔特尼斯侯爵发来一道和最后通牒差不了多少的命令之后，这些刚强倔强的军人屈服了。

    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花岗岩如同豆腐一般切割开来的聚能刃，对于血肉之躯来说，自然更加不在话下。

    灌了两口冷风，原本因为怒火而过热的大脑渐渐冷却了下来。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能够弄清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反正在每一个人的记忆之中，有的只有那狰狞的面孔和疯狂的眼神。

    “是的，数字令人感到无比震惊，除去一些很明显被非常人所能够拥有的力量所杀死的人，从衣着上证明，这些人全都是前一批暴徒，总共找到了七千五百多具尸体。

    “但愿你们能够再一次获得我的信任，平心而论，我并不希望对军队进行彻底的清洗。”塔特尼斯侯爵淡然地说道。

    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各个相信自己牢牢掌握着一切，以为家族的根基坚如磐石，以为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国王陛下，都没有办法令他们动摇分毫。

    “你好，你想必还认得我吧。”系密特解开了定身的魔法，将那个仍旧保持着最后一瞬间动作的仆人，释放了开来。

    ※※※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家伙叫嚣着跳了出来，他的手里拎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木棒。

    只见几股浩浩荡荡的人群，正朝着三个方向聚拢过去。

    事实上，未来的蓝图早已经描绘清楚，塔特尼斯侯爵非常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看着眼前的图像在飞速后掠，看着景象从街道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屋顶，这位教宗陛下绝对可以肯定，在那片景象的正中央，便是那隐藏了身形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此时，这位侯爵大人终于想起了刚才文思顿和撒丁对他所说的那番话。

    这下子系密特忍不住了，他飞身从躲藏的角落里面窜了出来，眨眼间便来到了那群力武士当中。

    甚至在他眼中，丹摩尔的王权离他只有咫尺距离，毫无疑问，这是无比的诱惑，但是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如果他篡夺了丹摩尔的王权，将彻底遭到人们的唾弃，到了那个时候，能够决定一切的，就只有自己的弟弟系密特的支持。

    这些强盗甚至连沾染上血迹的衣服也不肯放弃，那些被扔在街道当中的尸体，许多是赤条条，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就在安放好霍博尔和肯普森的遗体，从那个殡仪馆出来时，系密特就看到另外一批暴徒在街头上行进着。

    昨天晚上京城拜尔克一片混乱，因此许多消息并不为众人知晓，但是等到清晨暴乱结束，从塔特尼斯家族最为亲密的那些人的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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