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正当瑞博对于自己的成就感到暗自满意的时侯，突然间前方传来血龙尖利无比的啸声。

    “正因为如此，我一直极力避免和别人拥有太多的接触，事实上我自认是一个孤僻的人。我唯一的朋友便是那个在广场上演说的结巴，我相信用不着我多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他是谁。”

    这时候，他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瑞博他们三个。

    甚至来不及瞄淮。刚刚凭空出现在半空当中的瑞博，立刻一个“鬼窃之灵”发了过去，紧接着便是再一次移动。

    “突然间我想到。如果用预言术预测一下那个试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那会如何？”

    “在那里我结识了佛朗士三世陛下，他成为了我的赞助者，之后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说过。我并不拥有预言家的天赋，我对于一件抽象地事情。无法作出准确的预测，而且太过长久之后的事情。也无法预测成功。”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无奈地说道。

    突然间他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强悍恐怖的对手。瑞博连忙转过身来。

    “在这样巨大的损失面前。对于诸神的亵渎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四周的一切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同样是茂密的丛林深处，同样是一道笔直的光柱。

    “这是我在亡灵的世界获得的惊讶，在那个世界之中不可能再有死亡，因此无法以死亡作为最后解脱的手段，而能够成为亡灵进入那个世界，生前总不可能是什么善良仁慈之辈。”

    “在那个以力为尊的世界之中，可想而知存在多少用来让坚强意志屈服的手段。”

    “为什么你认为这家伙的出生地，有可能找到开米尔迪特的踪迹？”瑞博忍不住问道。

    “这一方面是因为当年那段挫折给我的刺|激，另外一个原因是越往后，我所研究的项目，一旦要变成现实，就必须拥有越发强大的能力。”

    转过头朝着远处的血魔法师看了一眼，瑞博看到血魔法师同样呆楞楞地站在那里，此刻他已然恢复成为了人的模样。

    山谷的一侧是草地。那里拥挤着许多模样可爱的动物。

    虽然在此之前他曾经捕捉并且改造出几种巨大的能够背着他在空中翱翔的飞行兽，但是它们那笨重的身体，令它们不得不依靠一段助跑才能够飞上天空。

    还有什么比威名赫赫的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原本竟然是一个被舍弃的没有天斌的预言魔法师的学徒，更能够令人感到惊诧？

    令他感到宽慰的是，那个天使一般的人形。已然化为一片血肉模糊，血魔法师那足以毁灭一切的致命血雾，稍微找到一丝破绽，便发挥出了无穷的威力。

    “您所说的他，是指佛朗士五世陛下？”瑞博小心翼翼的问道。

    “或许你们两个进去看看。”瑞博忧愁的说道。

    “我是否能够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原本来自于一位同样有机会来到这里的魔法师。他是你最忠实的崇拜者之一，不过发生了一点事故，以至于他难以和我们同行。”瑞博问道：“迄今为止，您仍旧是有史以来最为伟大的魔法师，即便在这一千多年时间里面，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达到您百分之一的成就。”

    瑞博连忙低头察看，令他感到骇异的是。他看到的是翻卷的肋骨和血肉模糊的胸膛。

    “佛朗士王室最初的血脉显然有些先天上的毛病，先天不足令他们的繁衍变得极为艰难，不过这对于我们魔法师来说，并不显得困难。只要人工干预的话，可以获得子嗣。但是那些教士却宣称无法接受这种做法，只有因为爱情而获得的结晶，才能够获得诸神的祝福。”

    “对于权力的渴望和展观身手的希望，会令他刻意去回避任何谣言，同样也会令他拥有更加强健的承受能力。”瑞博缓缓说道。他从自己的身上，一眼看到了当初开米尔迪特所犯下的最为致命的错误。

    瑞博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之中并没有多出一些记忆，显然那个魔兽并非是死在他的手中。

    “能够依靠预言术在意识深处进行试验，所以你也并不打算回到另外那个世界。”血魔法师突然间问道。

    不过瑞博仍旧转过头来朝着气态生命体看了一眼。

    那位长胡子老头滔滔不地说着话。

    当他的身体没入白光的那一刹那间。瑞博感到一切都显得那样熟悉。

    令瑞博感到讶异的是，这里就象是童话世界，在这片并不算宽敞的山谷之中，横亘着一条小溪。小溪的尽头是一个只能够说是池塘的湖泊。

    “那个家伙结巴得非常厉害，但是他却偏偏试图当众演讲，可以想象这个家伙的演讲多么成功，他的演讲是广场上最受欢迎的小丑表演。”

    几乎在消失前的一刹那间，瑞博感到自己的胸口受到了沉闷的一击，但是瞬息之间，这沉闷的一击变成惊涛骇浪一般汹涌而来的强大力量。

    平心而论，这绝对不是他以住想象之中，和伟大的大魔导士第一次见面的景象。

    感到双脚一软，瑞博差一点跪倒在地，不过他立刻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大脑没有受到损害，就不会死亡。

    “我并非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不过没有利益我不会和任何人为敌。”瑞博立刻回答道。

    “事实上你同样也可以依靠自己的感应获得全新的力量，不过，就像我一天能够进行十几次试验，而其他人恐怕几天、几个月、几年才能够完成一个试验一样。”

    正当瑞博想要走近前去好好看看的时侯，突然间身旁白光一闪，气态生命体也被传了进来。

    “除了名誉，我同样也不存在另外的嗜好，我从来不知道食物的美妙。更没有沾染过女色。”

    “你说得轻松，这东西看上了血龙的能力，更何况，你难道还未曾发现，这个世界之中的任何一种生物，都能够看出其他个体是否拥有自己不曾拥有的能力。”

    “我相信那两位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你们将自己变成非生命的形态，已然存在了多少时间？对了，这样问不冒昧吧。”

    被抽打到的无论是岩石还是树木，立刻化为飞散的碎片。

    正当他为此而感到颇为遗憾的时侯。突然间感到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我也不打算留在这里，跟着你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生命，反倒是跟着小家伙的这段日子，令我感到非常难忘。那个世界还有许多东西。我希望能够体验和尝试。”气态生命体斩钉截铁的说道。

    只见他轻飘飘的飞到那道白光中间，白光立刻闪了一闪，当白光恢复原状，血魔法师已然踪迹不见。

    “只有你能够控制那头傻龙，只有它能够找到自己的出生地。”血魔法师回答道。

    “对了，我睡了多少时间？十年？还是十五年？”

    “我能够感觉到，这对于你来说并不困难，很抱歉，我察看了一下你的记忆，刚才你所说的一段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不得不承认，你的身世确实和约瑟非常相似，不过你的那位监护人，显然比我更加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好老师。”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微笑着说道。

    “忘了？将你？恕我冒昧，你是我曾经认得的什么人吗？噢，你必须原谅我，我进入这个世界已然太过久远。”

    “那么您的力量呢？我曾经拥有一枚戒指，这枚戒指里面封印着您留下的强大无比的精神力，难道这些力量同样也来自于预言术？”瑞博连忙问道。

    “怎样才能够获取它们的能力，杀死它们吗？”瑞博忍不住问道。

    “年轻人，你显然缺乏身为一个魔法师的基本觉悟，作为一个魔法师，如果想要获得提高，并不是依靠到处询问就能够获得，研究才是魔法师真正的本分，为什么你不尝试着自己去研究。”

    “这实在同你的恬淡退让比起来，差得太远，而我的失败显然就从这开始。”

    “你真得有把握令这头魔兽彻底屈服？”瑞博看着那鲜血淋淋的场面，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此时此刻他再一次想起，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曾经残忍地杀死过成千上万的无辜者。

    “这里的生物一旦失去，一般来说灵魂会被杀死它的生物所吸收，灵魂的印记之中便存在那个生物生前所拥有的能力以及部分记忆。”

    “可以这么说，反正对于我来说，任何地方都是一样，不过更多的原因是我对于原来的世界心灰意冷。”

    “对于阁下的风格我早已经领教过。”瑞博淡然地说道。

    “我倒是更加愿意获取它的能力。”瑞博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并不喜欢动用酷刑，这种习惯来自于那位杀手之王凯尔勒。

    “我的成功完全来自于意外，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是一个被放弃的学徒。”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微笑着却叹了口气说道，从他的神情之中，瑞博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伤感。

    依靠利眼那敏锐无比的视觉，瑞博隐隐约约看到血雾之中夹杂着无数星星点点的暗金色寒芒。

    当初和凯尔勒学习严刑逼供的时候，凯尔勒就说过。他更愿意将对手杀死，而并非是欣赏那饱受折磨得痛苦。

    “罗伯特，是你吗？没有想到你居然追到这个世界来了。”小老头说道。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同样也是由利益所驱动。”瑞博重重也叹了口气说道。

    “很高兴能够看到有人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作为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我想询问你们三位，你们是否有兴趣，和我见一面？”

    “不过我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当时教宗是极力反对，他对于神灵实在太虔诚了，只不过十二红衣主教和四十九人听证会一致否决了让蕾登的王子成为佛朗士国王。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件事情。”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说道。

    瑞博无从得知，这一次他能够获得些什么。

    “我找到了窃取力量的办法，原来任何能力都只不过是某种特殊的共鸣。”

    “而眼前这头血龙，拥有着太多强悍的能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用不着通过捕食猎物生存。这里的生物只有在希望获得更为强大的能力的时侯，才进行杀戮，恐怕这头血龙已然将它所到过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没有生命的死地。”

    “而他的演说从来不缺乏见众，他不在乎这些人是为了什么而来听他的演讲，他在意的是。那些段落能够受到喝彩，那些段落令人心神不定。茫然四顾。”

    “这里虽然不是亡灵的世界，不过这些生物只要不损坏大脑，同样永远不会死亡，再加上你已然给予了这个家伙再生的能力，更令我解决了后顾之忧。”

    那两头奔跑兽显然无法带进去，而那头血龙又没有巨大到足以带着他飞行。

    “我希望能够与你合作，我相信对于你我来说找寻到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才是真正的目的。而并非是设法在这个世界之中生存下去。”血魔法师继续说道。

    “这怎么可能？”瑞博惊叫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血魔法特的嘴唇好像要动了动。

    “对了，这个世界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这些生物会产生异能？为什么这些异能会传递到我们那个世界，会影响到我们那个世界的人？”瑞博疑惑不解的问道。

    瑞博只能够呆楞楞的在一旁听着。

    “正是这番话令我感到振奋，同样也让我想到，就算我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预言家，或许我可以在其他地方获得成功。”

    “世人全都以为我是一个炼金术士，却没有人能够想到，炼金术其实是我修炼的旁职。”

    “那时候我正在进行一项试验，试验进行到一半，我的资助者突然知道我被导师放弃的事实，我被扫地出门。但是那时候的我偏偏仍旧挂念着那还未曾完成的试验。”

    山谷的正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树木。树底下建造着一座充满童话味道的小木屋，而树顶上还建造着一座树屋。

    “我的选择差不多和你一样，那个家伙曾经答应我给予我真正的生命。但是现在看来，连他自己都对什么是真实的生命感到迷惘。”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间变得神情凝重起来，显然在努力挖掘记忆的同时，这位大魔导士也多多少少找回了一点过去的自我。

    “现在想来，那显然是因为我太过希望显露自己，我每得到一分成就，立刻希望获得更多的认可。”

    “很高兴，居然能够见到客人来访。我必须表示抱歉，居然没有注意到你们进入了这个世界。”

    鞭击所达的范围。竟然远在血龙的撕裂之上，正因为如此血龙只能够用尖利的啸声作为对抗的手段。

    “或许用不着招惹它。我们走自己的路。”瑞博立刻说道。

    一片苍莽的森林阻挡住了这些旅行者的去路。

    “但是，令我感到失望的是。我获得的更多的并非是认可，而是嫉妒。”

    “恰恰又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令我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之路。”

    “不过有的时候灵魂也会部分飞散，那些从空间的缝隙漂移到我们那个世界的灵魂，一旦被你所感应并且捕获，这拥有了异世界的能力。”

    “这个世界远古的时代曾经发生过一次猛烈的爆炸，我猜想爆炸之前，这股能量便已然存在，但是爆炸之后这股能量发生了异带的变化。”

    “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在我活着的时侯，不曾恋爱。不曾接受过真正的友情，亲情对于我来说同样也非常淡漠，现在我的家族恐怕已然没有什么后代剩下。”

    “我希望能够回到我的世界。”瑞博连忙说道：“在那里。实在有太多人令我牵挂。我的生命并不仅仅只是属于我自己一个人，我必须和许多人分享我的生命，分享生命之中的美好时光。”

    “撕裂”是瑞博自己琢磨出来地一种能力，当初看到那头血龙轻而易举的将气态生命体撕扯成碎片，如此方便的能力令他垂涎万分。

    “让你们见笑了，住在这里就是这点不好，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不过。这或许也是因为拥有了无限的生命的缘故，拥有了无限的生命之后，时间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肯定就会有这样一座实验室存在，所有的新的物种全都来自于这个实验室。并且慢慢繁衍蔓延开来。”

    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能够找到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并且从他那里得到如何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的办法。

    四周耸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这里显然是群山之中的某个山谷。

    “我并不曾期望能够获得你的友谊，我只是想告诉你，从前不管发生过什么，在这个世界之中都不存在任何连系。”

    “同样也是因为这场爆炸。令这个空间和我们的空间之间产生了一条裂缝。”

    “我现在将这里借给你，你可以尝试着自己去寻找偷取能力的办法。”

    “从这里能够借取许多千奇百怪的能力，而强大的精神力仅仅只不过是其中并不起眼的副产品而已。”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笑了笑说道。

    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咻咻的声响，就仿佛有人在那里猛力地挥舞着皮鞭。

    “正因为如此我开始转向炼金术。因为只有炼金术可以在缺乏导师的指点下取得进步。”

    “非常不错。我所需要的正是这个，只要利益一致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只要没有利益冲突便能够相安无事，我相信如果我们那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象是你那样现实，或许很多事情不会象现在这样糟糕。”血魔法师赞叹道。

    瑞博从来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

    “那东西的攻击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瑞博忍不住喊道。

    完全是硬着头皮，瑞博将方向定在了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的上方。

    “在这里你可以好好见识一下，漫长的岁月之中。这个世界的生命体发展出来的数以亿计的能力。”

    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悠然的躺倒在草地上面，他用双手抱着脑袋当作枕头。

    “正因为如此。我们创造了五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五世的骨肉，我们用四世的一节手指作为样本，创造了约瑟。”

    “或许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那个最重要的参与者本人并不清楚他所扮演的角色的缘故。”瑞博再一次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佛朗士五世知道，自己并非是真正的王位继承人或许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遗憾。”

    “或许这辈子，进行创造人类的试验。是我最大的失误，人类原本就是说不上清道不明的东西，恐怕创始神自己也对当初创造了人类而感到无比后悔吧。”

    片刻之间，甚至连地面也被研磨得平平整整，但是却偏偏奈何不了正中央的那个怪物。

    “不”瑞博连忙说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异世界，见到传说之中的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就这样空手而回，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后者稍微犹豫了一下，显然立刻明白了这道白光倒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我二十二岁时候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刺|激实在太大，以至于隔了怎么多时候，只要一想起来，就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一般。”

    “正因为如此，我始终怀疑，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开米尔迪特进入了这个世界之后，或是有意或是无意之间。将这里改变成为了他所熟悉的世界。”

    听到血魔法师这样一说，瑞博点了点头。

    在前方那朱红色的血龙带着路。头顶之上十公里的地方，那些“利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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