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切的终结、新的开始

的灯盏仍旧照亮前方的通道，在灯光最辉煌灿烂的所在，她们俩看到了两具尸体，和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也许你说得一点都不错，不过只要有地位的差距，有高低上下的分别，就会有纷争出现，强权和争端必将随之而来，对于国家和国家来说，那便是战争。”米琳达说道：“你能够消去人们心中的贪婪和欲望吗？也许身为灵魂之神的降神者的你，确实能够做到这一点。”

    正是因为这样，令费纳希雅感到彻底迷惘起来，她突然间感到，也许当初海格埃洛所希望的，正是这种感觉。

    “更何况在此之前，还有另外一座辉煌壮丽的高峰，古代魔法帝国的光辉，至今没有任何一个国度能够超越，但是那个帝国不是同样在战火之中化为灰烬？”

    “你是否需要我签署一份投降协定？此刻的我已经拥有了这样的权力。”

    也许是因为他那坚韧的意志力，和强大无比的圣骑士的意志，令他得以存活至今，不过看他那茫然失神的样子，显然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飞快地跑回刚才那座大厅之中，将那巨大的水槽里面注满的生命圣水小心翼翼地浇在大魔导士科比李奥的身上，米琳达和费纳希雅只能够为这个无论是肉体还是意志都无比强大的人而祈祷。

    春天的暖风吹拂大地，夏季的暴雨侵袭草原，秋天大地奉献出丰硕的礼物，冬季人们围坐在火炉旁边显得异常悠闲。

    米琳达淡然地说道，看到费纳希雅的脸上再一次显露出那略带迷糊的神情，她再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也许我已经和希茜莉亚一样，那个曾经爱着我，并且给予我皇后称号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死去。他在临死之前，将一切权力移交到了我的手里。”

    费纳希雅朝着矿井底部飘落下去，在她的身后紧紧跟随着米琳达。

    看着那两个已经死去的人，米琳达的脸颊之上，再一次挂上了一道泪痕。

    不良中年魔法师瞥了一眼，那个不停在大魔导士那如同山一般巨大的身体上爬来爬去的小家伙，这个小家伙连一岁都不到，根本不会走路只会爬行。

    “对于这件事情，你绝对可以放心，无论是我的哥哥还是海格埃洛，都将再也无法提出反对的意见，因为他们俩恐怕同样也已经死去。”

    米琳达静静地看着她的哥哥，在她的记忆之中，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哥哥所表现出来的亲情，而这唯一的一次，却已经成为了和她的永别。

    费纳希雅非常清楚，此时大魔导士想要询问的是什么，她连忙安慰道。

    不过她翻了半天，找出来的全都是克丽丝的衣服。

    这种感觉很奇怪，同样也有些糟糕，不过她绝对不会忘记，在远方的卡敖奇王国的领地，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番话令小丫头的神情显得肃然起来，她确实无时无刻不再为部族和家人的平安而祈祷。

    虽然仇恨并没有彻底泯灭，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恨也已经淡漠了许多，特别是很多蒙提塔部族来到了卡敖奇王国那已经变得颇为杳无人烟的土地，当他们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之上扎下根来，他们很快便爱上了这块土地。

    和刚才她所看到的其他人比起来，这些实力超绝的宫廷法师在临死之前所遭受的痛苦显然更加强烈得多。

    那唯一还活着的人，正是海格埃洛。

    在一座巨大的魔法阵之中，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十二具尸体。

    “我觉得她像是猴子。”科比李奥说道：“一只有趣的猴子。”

    但是出乎众人预料之外的是，这位受人尊敬和敬仰的伟人拒绝了这个职位，他甚至离开了他的祖国，在接下来的几年之中，很多人宣称那位伟人拜访了他们那里，他的足迹遍布了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

    仿佛变成了一缕缕烟雾一般，海格埃洛开始渐渐化散开去，唯一没有散去的，就只有费纳希雅。

    从石台之上爬起来，拂去身上的灰尘，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此刻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换一件衣服，身上披着一条狭长的白布，肯定不能够出去见人。

    “那个这个又像是什么呢？”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去看看那个埋葬他们的坟墓？”米琳达用极为低沉的语气问道。

    米琳达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也许这场战争并非全都是坏事，事实上，无论是卡敖奇还是莱丁，甚至包括你的故乡索菲恩王国，都已经走到了穷尽的时候，如果没有任何变化，最终我们都将走向毁灭和消亡，只不过那将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死亡，没有太多的痛苦，就像是窒息。

    听到这番话，费纳希雅已经明白了一切。

    看着眼前这一切，费纳希雅这才明白，为什么拥有着“窥探之眼”，她们仍旧无法看透卡敖奇人的部署。

    “或许，我到别人那里借一套。”

    但是在这片异常繁华热闹的地方正中央，却只有一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镇。

    那拖曳众人上下矿井的吊索，仍旧在原来的地方，不过看守吊索的侍卫已经倒下，他们的身上没有丝毫的伤痕，那突出的眼球和布满额头的道道青筋，证明他们的死因是精神衰竭。

    正因为如此，“你将来一定要做得比联盟枢机卿更好”很快成为了一句名言，没有人知道这句话最初出自谁的口中，不过却被整个世界所传颂。

    仿佛是一阵风一般的刮进门去，她翻箱倒柜开始寻找适合她的衣服。

    找寻不到克丽丝，这还好理解，但是那个怪物却是如此庞大，丝毫看不到它的踪迹，恐怕只能够认为，将混沌晶壁印刻在它的生命印记之上的策略已经成功。

    “如果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场战争，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就像恩莱科当初在斯崔尔郡所做的那样？也许这确实可行，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掌握在你们两个人的手里，随便你们任意塑造，我相信以你们两个人的名望和实力，也许是唯一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选。”

    费纳希雅清楚地知道，这种无比满足的感觉来自海格埃洛的灵魂深处，这种强烈的满足感，甚至令他的意识加快乐飞散的速度。

    在那艘空中战舰的上方，在船头的位置，她愕然看到一个她所熟悉的人，正站立在那里。

    “放心好了，那个怪物已经消灭了，它是被它自己所拥有的吞噬的力量所灭亡。就像冥神的规则是毁灭和消亡，而它最终同样要遵从这个规则一样。

    虽然没有克丽丝的大地战车和传送魔法那样方便迅疾，不过以恩莱科此刻的实力，远距离飞行也并非是什么难题。

    “真是意外，竟然在这里遇上你，费纳希雅小姐。”米琳达叹了口气说道。

    一年又是一年，时间飞快地流逝着，对于那些在战争之中幸存下来的人来说，他们已经渐渐淡忘了曾经有过的悲伤。

    对于这种微弱黯淡的灯光，她一点都不陌生。

    当其他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费纳希雅一个人的形象，留在那空空荡荡的记忆之中。

    “也许可以找到另外一个途径，去发泄贪婪和欲望。”费纳希雅叹道。

    无数怀疑和猜测，令她朝着最前方那艘最为庞大、同样也是最为气派的空中战舰飞去。

    也许他仅仅只是想要静静地站在那里，只要那恬静而又温馨的感觉，也许对于经历过诸多激|情，和拥有太多太过泛滥的爱情游戏的他来说，这种淡淡的平和的感觉，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这里原本是无比繁荣热闹的所在，而此刻，却完完全全地笼罩在一片死亡一般的寂静之中。

    虽然音乐已经消失，但是这两个人仿佛仍旧能够听到音乐一般，那优美的姿态没有丝毫凌乱。

    她实在不知道，此刻她应该算是什么？

    看着眼前这一切，飞行在云层下端的她暗自猜想，经过这场浩劫，无论是卡敖奇还是蒙提塔，都应该不再拥有继续战斗的能力和意愿了吧。

    “不过对于我来说，那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和蒙提塔人比起来，索菲恩人恐怕是更好的征服者，我情愿向那位女王陛下鞠躬投降，也不想面对愤怒而又悲伤的寡妇王后。”米琳达淡然地说道。

    胸前那微微凸起的乳|房解释了一切，恩莱科甚至用不着检查其余部分也知道，这具身体应该属于女性。

    费纳希雅看着远方的天空，看着那闪烁的星辰，悠然说道：“也许得有人守护这个世界，也许有的时候，永恒的生命并非毫无用处。”

    “您又复活了一次？谁拥有那么强大的能力，能够令您受到如此沉重的伤害？”小丫头立刻表现出无比关切的神情，不过在恩莱科看来，这个小丫头显然在努力令她自己不至于笑出来。

    他的嘴角边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那种充满了幸福和满足的微笑，对于费纳希雅来说是如此的熟悉，她突然间想起当初她在那片荒漠之中逃亡的时刻，海格埃洛那位同血脉的兄弟在死去的时候，同样带着这样一丝微笑。

    费纳希雅眺望了一下远方，就和她复活过来所看到的一模一样，那片平原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深达数百米的坑洞，这个坑洞的半径几乎有一百七十公里，但是在那里，却丝毫看不到克丽丝和那个怪物的踪迹。

    杂货铺的老板永远显得那样和善，不过没有人会将这位老板当作普通人来看待，毕竟他是一位受世人敬仰的、传说中的伟人的父亲。

    在索菲恩王国，在首都兼第一大城市新拿，有一片非常奇特的地方，那里是新拿城最为繁荣的所在，那里的土地远比黄金更为值钱，那块小小的地方，四周布满了豪华的别墅，还有四条最为繁华热闹的商业街，就像是一口方井一般将那里团团围拢住。

    虽然费纳希雅并不打算令这被改变的记忆之中显露出任何温馨美妙的感觉，不过她却从海格埃洛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那是异常温柔和满足的微笑。

    和往常一样，在大街上转了一圈，没有拉到一个人当作试验材料，那个小女孩气鼓鼓地往回走去，她一眼看到自己的弟弟正拿着四瓶紧紧地扎在一起的酒。

    仿佛闪电一般划过天际，一道无形的风之屏障阻挡在她的前方，将那迎面而来的狂风逼开，电的能量被召唤到她的身边，它们是最迅疾的马匹，同样也是最好的驾驭者。

    不过和这位索菲恩国王陛下比起来，显然那位联盟枢机卿更令人诟病，虽然他同样拥有四贤者之一的头衔，不过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家伙能够得到这个位置，显然是因为他那三位同伴的原因。

    从空中战舰之上下来，她们俩并肩走在最前方，这深邃无比的矿坑之中一片寂静，如果说它是一个巨大的坟墓，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一旦姐姐发起疯来，恐怕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住，小家伙还曾经记得，几个月以前凯特叔叔来探望他们，姐姐就想要用凯特叔叔作实验品，就连那样威猛实力高强的凯特叔叔，也慌不择路地逃跑，可想而知姐姐的厉害。

    她一边更换着衣服，一边偷眼观瞧，从小丫头那压抑着的笑容之中，恩莱科甚至有些怀疑，之所以挑选不出一件能够穿着的衣服，是这个小丫头刻意搞的鬼，家里缝缝补补的工作全都由她完成，她绝对不会不知道自己所穿的衣服尺寸。

    和那些因为精神衰竭而死去的人比起来，荷科尔斯三世显得安详而又平静，显然他的伤势，令他没有承受过多的痛苦和折磨。

    因为，那位古代英雄的最后一道血脉即将断绝，从此之后，这受到恶毒诅咒的家族将再也没有继承人。

    那个小男孩鼓起腮帮子说道，不过他的眼神却游移不定，显得闪烁不安，显然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姐姐所拥有的性格，她的脾气完全继承自母亲。

    穿着停当，她走出房门，出门就可以看到一堆残破的废墟，云中之城至今没有重新修整，到处是战争留下的痕迹。

    几乎所有人都会在这个小杂货铺里面买上一把小刀，一根绳索，一件小玩意儿，当作纪念品。

    米琳达轻笑道：“以你们几个人的力量，倒是完全有力量追求那古代魔法帝国最辉煌的成就，这样一来，你们岂不就成为了新的神灵，也许我现在就应该变成你的信徒。”

    这显然大大出乎费纳希雅的预料之外，不过她立刻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你不愿意配合的话，我就用它剃光你的头发，你恐怕忘记了上一次光头的模样。”说着，小女孩摘下挂在脖子上面的一串项链，项链底下缀着一颗黑色的圆球。

    从小丫头那张大了嘴巴显得惊讶异常的神情，以及她立刻变得恭顺起来，并且乖乖垂下了那只持有弯刀的手，恩莱科绝对可以肯定，这个小丫头十有八九，曾经看到过这副被藏起来的身体。

    “战争是否已经结束？”费纳希雅直截了当地问道。

    数百米深的矿井底部，对于两个拥有施展魔法的能力的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不过越往下，矿井里面的空气便越发显得稀薄，想必管理鼓风机的人，同样也已经死亡。

    仿佛在天堂之中的诸神听到了那虔诚的祈祷声，大魔导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而且丝毫没有神采，不过他的意识显然已经清醒过来，虽然他无法说话，不过他看着费纳希雅的眼神之中，仿佛是在询问。

    在远处，二楼的窗台之上，那个干瘦的魔族无比欣赏地看着眼前着一切，他非常满意这些小女孩的蛮横和恶霸脾气。

    费纳希雅又匆匆扫视了一眼其他地方，她同样毫无发现。

    恩莱科此刻总算知道为什么，克丽丝和安其丽不想让她知道这具身体的存在。

    他们不仅仅浑身布满了隆起的血筋，甚至连皮肤下面那细微的血管也全部爆裂开来，鲜血从他们的皮肤之中渗透出来，将他们的浑身上下染成通红。

    “就在刚才我已经得知，卡敖奇王国的西线兵团，已经向你的祖国索菲恩全线投降。索菲恩大军将毫无阻挡地顺利开进维德斯克，卡敖奇的陷落已经只是时间问题，我坐在皇帝宝座之上的日子，恐怕所剩无几。

    这些城市看不到一丝有生命存在的迹象，甚至连一棵树木一片草丛都看不到，这显然正是那不死不灭的怪物所造成的毁灭。

    这些衣服不是太长就是太大，挑了半天，恩莱科也没有找到一件适合此刻的她穿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