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约

br />     不过，魔法已经发动，一会儿就将要面对克丽丝了。因此，恩莱科向神灵祈祷，克丽丝现在的心情能够好一点。

    原来，要想使“暗红泪珠”承认自己是它的主人，必须提供它足够的鲜血，被抽走大量鲜血而导致严重贫血的恩莱科连一点恢复时间也没有，就被克丽丝扔进了魔界。

    推开房门，只见大厅的中央的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里，凯特正满头大汗地左躲右闪着，身上也有好几处渗出血迹。但是，他的对面连一个人都没有。

    连连发出信号的恩莱科紧张的期待着空间的翻转。

    而贝尔蒂娜从小受神圣教育，对世俗等级并不看重。因此，也不热衷。

    而杰瑞出于商人的习性，当然也不忘记藉此时机向公主大献殷勤。他身负父亲交给他的责任，毕竟连他身为皇家骑士团成员的哥哥也还没有机会接近皇室成员，也许他会最先达到父亲的期望成为一个贵族。

    但，很快，他发现，他将面临人生第二大危机。

    “与你签订契约后，我当然能够自由穿梭于两个空间喽。”

    眼前的景物反射着灼热的刺眼的阳光，看在恩莱科的眼睛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突然间一团黑烟在恩莱科面前冒了出来。

    从公主的话中大家终于知道，原来最近大陆上实力最强的国家卡敖奇王国局势不稳，随着执政三十年之久的老丞相罗斯的去世，强硬派势力抬头，卡敖奇王国大有以武力征服他国的企图。

    克丽丝魔法师这一天很早就休息了，独留下四个试炼生和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要看你是怎样看待魔法的？”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道。

    “魔法阵，我怎么没有想到？”恩莱科欣喜的叫道，差点漏听魔物莫斯特接下来说的话。

    在到魔界之前，克丽丝扔给恩莱科一把长刀，刀长三尺九寸，略为嫌长了一点，刀最宽处仅仅有一指半宽。刀身修长而又弯曲，薄仅两分。轻轻一挥，刀身就震动着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破空之声。

    当然灼热和寒冷交替的气候和稀薄的空气，仍然使得这里如同人间地狱，如果恩莱科不是经过长期的电击冥想训练，只怕早已经无法支撑这个魔法阵，而将人间地狱变成地狱了。

    说完，克丽丝一个弹指，一道结界笼罩在餐桌上。所有的人只觉得虽然有嘴但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看来，没得选择。

    因此，获得这把刀的人会愈战愈勇。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暗红泪珠”固然威力强大，但它隔一段时间要吸取主人的一部分生命力。

    而且，是能够选择主人的那种魔法装备。这把刀叫“暗红泪珠”，具有将敌人的生命力吸收并转化到主人身上的能力。

    但是真正的魔族是有高智慧的生物，根本不会上当，而能够被她抓到的只是一些上古的魔兽和暗黑精神体而已。

    魔族在人类中寻找代理人，并向人类灌输魔族的力量。在神族的疏忽之下，人类渐渐为魔族控制。

    如果不是有另一样装备支撑着，只怕，恩莱科早已经成了魔界的一处点缀了。

    没等克丽丝发问，恩莱科就源源本本的将发生的一切事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说完，恩莱科一副等死的模样。

    他从草药堆里艰难的爬了起来。这些草药之中肯定混有对肌肉有麻痹作用的成分，以至于恩莱科好像行进在棉花堆里一样，深一脚浅一脚，软绵绵的根本无从着力。

    来不及吃完早餐的旅行家们，被赶到中间的传送魔法阵下方。一道强光从顶部直射而下。伴随着嗡嗡的轰鸣，众人的眼前一亮。

    这个疯狂、自大，而又强势的魔女真的是有着尊贵的血统，并接受严格皇家教育的皇室公主吗？

    其实，他就算不想施用魔法也做不到，因为，无处宣泄并且源源不断涌来的大量魔力，很可能将他胀裂的。

    “暗黑精神体是最低等的魔物，是由于能力太低，而只能简单聚合在一起，连形体都没有的弱小家伙，它们除了恐吓之外，没有任何力量的，对了，你们订立的是哪种契约，主从、平等，抑或是从主？”克丽丝问道。

    餐桌上，恩莱科试探着向克丽丝请求，教他关于魔法阵的知识。原本他并没有对此抱以很大的希望的，但没想到，克丽丝一口同意，这反而让恩莱科犹豫不决起来。

    “你在魔界用来增幅精神力的那块魔光炮聚能板呢？”魔物莫斯特问道。

    提到运气，恩莱科的信心大大动摇了。看来天生注定他受厄运女神的宠爱。恩莱科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

    而魔族也相应创造了各种不同的魔兽，做为自己的手下。但是，经过几千年的时间的延续，人类这种力量并不强大，身体相对弱小的生命体，却意外的兴旺发达起来。

    而贝尔蒂娜也只是在人间为恩莱科向神祈祷而已，只是不知道，天界的神灵的力量是否能够拯救身处魔界的恩莱科。

    看到凯特精神振奋的样子，恩莱科相信现在就算眼前横卧着一条巨龙，凯特也会勇敢得冲上去。

    到这个实验室来的四个月时间里，恩莱科还一次也没有出过实验室呢。凯特大概也是这样。看到两个人呆呆的望着外面的风景，杰瑞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克丽丝显然注意到了各人的神情，说出一番让恩莱科放心的话。

    （才怪，众人想到。）

    在此情况下，魔族与人类展开了多次战争，虽然每次人类总是以惨败告终，但在神族的守护之下，人类总能避免灭顶之灾。

    听到有这样的好事，恩莱科想都没想，连忙请求莫斯特依法施行。

    克丽丝对于传说并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是对于魔的存在，有着极度强烈的冲动，很久以前，她就想要尝试捕捉一个真正的魔族。

    觉得浑身无力的杰瑞当然是躺倒在床上。恩莱科也觉得头昏脑胀，呆呆的坐在床沿。凯特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原本，他与克丽丝约定一旦发现魔族，就透过魔法信号通知克丽丝。克丽丝就做好准备，将整个魔法阵移到那个世界。因此，恩莱科只要保证在这段时间里别死就行了。

    四周弥漫的黑烟，好像有意识的聚拢起来，一个虚无飘渺的形体显现了出来，这形体只有一张由烟雾构成的脸，和一只同样从烟尘中聚拢起来的爪子清晰可见，别的部分都随着烟雾的波动，聚散分合。

    只听克丽丝魔法师高兴的说：“好，好，确实像你们说的那样。不过，我要专注于魔法研究，没有时间参与国事，凯特，你是骑士世家子弟，又是贵族吧？我教了你这么多时间，你的收获也不小了，这样吧，保护公主和王子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当然，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的。恩莱科，你是我的私有财产不会忘了吧？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协助凯特保护公主，没问题吧？对了，贝尔蒂娜你可还有很多衣服要洗吧！现在免了，你也跟着一起去吧，至于杰瑞，杰瑞……”

    震动停止，等到克丽丝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恩莱科知道，天界的众神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克丽丝是皇室成员？是国王的妹妹，长公主殿下？

    恩莱科听到神魔契约不禁精神一怔，连忙竖起耳朵听着莫斯特继续说。

    “好像叫什么——灵魂契约？”恩莱科回答。

    但是，为了争夺对人类的控制权，两方面展开了激烈的战争，传说，人类原本是神族创造的。做为神的助手和仆人管理着神的领地。

    “有什么事晚餐的时候再说吧，我有个重要的试验要做。”说完克丽丝魔法师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对于面前的这个异世界的魔物，恩莱科除了从克丽丝那里知道它没什么威力，和从互相之中的契约中知道它叫莫斯特之外，可以说一无所知。

    “是不是和它们一样？”克丽丝笑着说。

    突然，一道强光从天花板上射了下来，伴随着嗡嗡的轰鸣声。

    每个人都不禁奇怪，公主为什么不拜大魔导士纳加为师。大魔导士纳加可是很受人尊敬的魔法师。而且，又生为索菲恩王国的护国法师，绝对会收公主为徒的，又何必拜疯疯癫癫的克丽丝为师。

    就算把“月光镜”藏起来，魔界月光那巨大的能量仍然源源涌来。连续三个小时施法，然后休息三个小时，再连续三个小时施法……

    克丽丝挥了挥手，一个魔法阵自天花板上冒了出来。一团银光裹着几个烟雾状的形体降了下来。

    贝尔蒂娜拉了拉恩莱科，两人转到魔法阵的另一端，贝尔蒂娜轻轻在恩莱科耳边解释道：“在你昏迷期间，凯特已经开始进行魔武结合的正式训练了，现在他在要保持读风术的状态下躲避雷魔法袭击，杰瑞负责主持这个雷魔法阵。”

    恩莱科和贝尔蒂娜倒没有那样兴奋，恩莱科自觉与皇家完全处于两个世界，因此并不热心。

    幸好，那个魔物并没有藉此机会向恩莱科狠敲一笔，看来它的心肠要比维克多和克丽丝好得多。

    因此，克丽丝根本不想要这把刀，但扔了太可惜。正好现在恩莱科要去充当诱饵，这把刀可以让他活的机会大那么一点点。

    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当恩莱科再次醒来时，只看到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而又复杂的魔法阵中。

    见到恩莱科一副垂头丧气的神情，那魔物用安慰的语气道：“虽然，我不能够借给你力量，但是，我可以指导你获取力量。”

    不要以为是恩莱科和凯特完成了他们的学业，也不要以为贝尔蒂娜终于洗完了那一屋子骯脏的衣物。更不要以为是克丽丝大发善心。

    当然，他们也精心挑选了一部分人类跟他们一起进入那个空间。而那个破败的世界留给了别的人类。

    所以为了祖国、家庭和自己的将来，一定要劝老师帮忙。

    只见，她轻轻还了个礼道：“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凯特先生。”

    恩莱科处身于这异样的世界，种种不良的反应纷至沓来。

    在大灾难后，人类继续繁衍起来，对于人类的控制最终在神魔之间爆发了光辉战役。

    凯特呆了一下，紧接着一道电光凭空出现，直击凯特的左肋，将他狠狠电了一下。添了一道伤口的凯特再也不敢分心。

    精神崩溃的恩莱科顺手签署了十几份由克丽丝大魔法师草拟的协议书之后，终于昏过去了。

    餐桌上，克丽丝魔法师问起了公主的来意。

    而且，克丽丝的教授方法也实在让别人不敢苟同。她既不说明魔法阵的布设原理也不说明施用方法和冥想方式，只是一味的教恩莱科记忆魔法阵的作用和布设方式，然后，命令恩莱科自己试验。

    对于四个可怜的试炼生的解放，是来自于一个突如其来的客人。

    当强打起精神来的克丽丝魔法师看到，魔法阵里除了恩莱科之外什么都没有时，伟大的魔法师信手召唤出高阶的闪电暴风，将恩莱科连同魔法阵一起笼罩起来，然后转身又回去睡觉了。

    公主？恩莱科大吃一惊。他倒是听说过当今国王有一子一女。但是，这一切与他这个杂货铺老板的儿子好像根本处于两个世界。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亲眼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面前的公主好像和凯特的年纪差不多。但是，显然比凯特这个大孩子成熟得多。

    ……

    （原来如此！）

    别看克丽丝疯疯癫癫的，可绝对是一个博学的魔法师。

    不过，自从参加这次试炼旅行之后，他对魔法产生了愈来愈深厚的感情，现在叫他放弃，已经不太可行了。

    “魔光炮聚能板？也许它说的是那块‘月光镜’，克丽丝自己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想到克丽丝对他的种种作为和种种迫害，最后想到被强行签订的那些契约，想想自己现在的身分——长公主的私有财产，不知道是应该感到悲哀还是应该感到庆幸。

    由于重新找回信仰的人们的祈祷，终于使得异世界的神族感应到这个世界的变化。由神派回的使者将文明重新播散到具有信仰的人群之中。当今世界的秩序由此产生。对于神所身处的世界，则被人们称作为“天界”。

    “我不会对你有所伤害的。”

    不过，公主倒是对贝尔蒂娜大为赞赏，当然，并不是因为贝尔蒂娜的能力如何，她完全只是对贝尔蒂娜的烹调手艺极为倾倒。

    强光渐渐收拢，光中显示出了一个漂亮的贵族小姐。

    随着他的意识清醒，魔法阵自动的渐渐消退。恩莱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唯一存在记忆中的是一篇冗长的咒文。

    在生存还是毁灭中，做单项选择题，是恩莱科最为擅长的。

    身为半个主人，贝尔蒂娜当仁不让的主动招呼起公主来，因此只剩下三个男生住在原来的屋子里。

    只听得公主双眉紧皱，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如此低贱不知羞耻的人。

    惊慌的恩莱科连连发出魔法信号，催动另一个世界的克丽丝魔法师。

    听到这话，从绝望的谷底爬上来的恩莱科连声道：“求求你，快告诉我。”对于魔法的渴望，甚至使得他一点也没有考虑可能要向眼前的魔物付出什么代价。

    白天四周会变得像炼钢的熔炉一样高温灼热，巨大的白灼的太阳烤得地面直冒青烟。融化的玻璃质阵阵翻腾，流淌成一道火红的河流。

    听着公主请求，四个试炼生全都大惊失色。

    在持续这种状态很久之后，才有人从散布在世界各地的遗址中找回原有的文明信仰，魔法也是在这个时期重新找寻回来的。

    “你为什么跑出来？”恩莱科虽然知道这个魔物并不危险，但对于这个安宁的世界来说，放出一个魔界的魔物也许会有不良的影响。

    贝尔蒂娜和杰瑞正坐在一边观看。

    “我也许并不适合当个魔法师。”恩莱科自言自语道。

    “很有意思的陷阱，”那团烟雾赞道：“看来你不是负责的，只是被当成诱饵的可怜虫。”

    每一根丝线像一个活动的生物四处乱钻。但是黑烟像是绳索一样束缚着这些有生命的丝线，丝线愈来愈多，月光镜愈来愈小，就像是被蒸发了一样。

    “神魔契约，基于契约方的神和魔，能够提供契约另一方的施法人，直接的元素控制支援，也就是说，你能以很少的精神力来控制契约神能够控制的元素，比如，你同火神或炎魔签订契约，那你就能相当容易的使用火系魔法。但是你的精神力并没有变强，你对别系的魔法的使用能力并不能因为同神签订契约而变强。”

    当恩莱科从昏迷之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各种草药覆盖着，辛辣的草药气味弥漫整个房间。

    不知道是因为凯特拍马屁的功夫太差，还是因为克丽丝最近马屁吃得太多，普通马屁看不上眼了，反正，克丽丝魔法师对此毫无反应。

    每个人各怀心事默默吃完晚餐。

    “你在魔界的时候不是体会过使用魔法的感觉吗？难道那也没有使你明白魔法的根蒂吗？”

    因此，在魔族智慧高深的长老们的授意下，一场对于人类进行诱惑引导的计划，在不知不觉中展开了。

    魔族的领地被大大的侵蚀掉了，而魔族大量创造的力量强大的怪物虽然一时之间给人类造成巨大的损失，但最终，人类必然会消灭那些怪物，并且，人类的力量随着不停地战斗愈来愈强。

    恩莱科在前思后想苦苦考虑了很久之后，终于接下了这把剑，毕竟人到了绝处，有一根救命稻草也是好的。

    当神族猛醒时，人类已经变得无法控制了。因此神族降下灾难消灭了大部分的人类，但一部分的人类被神族和魔族分别保护了起来。

    “别忘了，你同我签了很多契约，你现在是我的私有财产，我当然希望属于我的东西愈有用愈好。”

    恩莱科看到由于自己的打搅，妨碍了凯特的训练，只得轻轻的走到两个旁观者身边问道：“嘿！凯特在进行什么训练。”

    凯特在一旁急得向同伴连施眼色，回过神来的两位“奸商”连忙在旁大肆起劲地运用纯熟精湛的正统马屁功夫，向克丽丝魔法师连灌迷汤。

    刀柄极短，恩莱科甚至无法将整个手握上去，只能用拇指和食指，中指紧紧夹住刀柄。无名指和尾指一来用不出力，二来刀柄也没有足够的长度，因此只能虚握。

    “如果，你与我签订灵魂契约，将你的精神献给我，并将你的灵魂全权交于我处理，我就饶你性命。”魔族道。

    恩莱科现在只能祈求克丽丝能够发慈悲，在不太长的时间里能够记得将他招回原来的世界，而不要像上次那样，将他遗忘在这个异世界达三天之久，当然，克丽丝说不是有意的，恩莱科也只能当成是被不小心忘记的，要不然，还能怎样？

    “聚能板是用暗物质制造的，暗物质具有转化魔法能量成为暗黑魔力的作用，我有一个方法可将聚能板回复成暗物质，你可以将暗物质吸收。我再传你一种魔法，让你能够使用暗物质的特性，在战斗中吸收别人攻击你的魔法的能量，有了魔力，你就可以使用魔法了。”

    在艰难的环境中，恩莱科已经坚持了三天了，他的精神状态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魔法阵的力量随着精神力的下降，威力减小了好多，现在是白天，没有月光的魔力支援，原本要挨过灼热的白昼，就相当艰难。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恩莱科终于得到了克丽丝正式的传授。

    在她与老狼的战斗中，最后她使用的那个黑色圆球也是基于同样原理做成的。可以说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操纵空间的魔法师。

    姗姗来迟的克丽丝魔法师匆匆地用完早餐，并催促着年轻人们赶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