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郭明晖霎时红了眼眶,转身就要往外走。
肖雪儿知他心中不快,只好随他一同离开。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很压抑,肖雪儿实在忍不住,小心问道:“你明明担心阿姨的身体,为何不前去看望一眼?”
“今天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不要谈那些不愉快的事。”
肖雪儿咬着嘴唇,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如果你不愿和我结婚,我不会强求,看你这样痛苦,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是插足你和云姐之间感情的第三者。”
“我又何尝不是?”郭明晖叹了口气,语气稍微柔和了些,“别想太多了,我们偷偷跑出来,估计这时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要赶紧回去才是。”
听他如此说,肖雪儿没再说话。
阮朝云此时也忙作一团,自然顾不上其他,甚至连郭明晖结婚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待徐子凡平复好情绪,阮朝云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徐子凡双手握着水杯,白开水的热度透过纸质传达至他的手心,半晌,他的手终于恢复了知觉,“我刚刚的模样吓坏你了吧?”
阮朝云摇摇头:“你一定经历了不好的事,我可以理解。”
“谢谢。”徐子凡有些动容,似酝酿该如何开口,半晌,他闭上眼睛,叹道,“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救命恩人,感激他,敬重他,谁承想,我这二十年来竟是认贼作父!”
“你是说……市长?”
“没错,二十年前的一个周末,我爸妈带我出去游玩,这是我爸答应我的,于是我们便自驾游出了城,先是去乡下奶奶家,然后又去河滩边露营,可是在我们回来的时候突然赶上暴风雨。我一直以为是天气太糟糕才发生的意外,等我醒来,我爸妈已经死了,他们浑身都是血。可那个人竟然撒谎说他是路过的,明明是他撞的我们,如果他在事故发生时就立即拨打120,我爸妈或许还可以抢救回来,他却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我爸妈就那样死掉,还在我面前装好人。”
闻言,阮朝云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偶然间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本想给你打电话,可你没接,我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正巧我也有其他事情需要回国内医院一趟,便连夜赶了回来。他不知我要回来,所以在开门看到我的那一刻竟然吓呆了,仿佛我是鬼一样,还一直说对不起,我感觉不对劲,想要仔细追问,怎奈他妻子过来解围,说他半夜发神经,竟不认得我了,还把我拉到一旁嘘寒问暖。
我觉得事有蹊跷,便佯装很困回房睡觉了,期间他们还专门看我睡着了没,我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我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偷偷下了床,经过他卧室门前时,竟听到他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说那天他撞了我们的车,他下车查看情况的时候,竟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他的秘书,也就是我的爸爸,我爸爸伸出血淋淋的手求他救救我们,可他却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担心我爸被救活之后依然会检举他,就偷偷地溜走了。
可他不放心啊,万一我爸被别人救了怎么办,于是他又返了回去,那个时候雨很大,又是深夜,路上行车非常少,没有人救我们。等他近前再看的时候,我爸妈已经没气了,他才放心地准备离开。可那个时候我突然醒了,看到我爸妈那副模样,我吓傻了,一直在哭,他听到了我的哭声,就问我怎么回事,得知我什么都不清楚,就把我救回去了。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很想上前杀了他。”
“可你很纠结,他养了你那么多年,不管怎么说,对你有救命养育之恩,他的女儿又是你最心爱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没有证据,如果贸然动手,吃亏的只能是你。”
徐子凡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那你可有证据?”
徐子凡泄气地摇摇头:“我当时应该录音的。”
“我明白,你不要太过自责,这么大的刺激,换做旁人,也无法做到那么理智。”阮朝云握着他的手,安慰道。
“谢谢你,真的。我不知道该找谁去说,还好有你。”徐子凡感激地看着她,半晌,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知道昨晚撞你爸妈的人是谁吗?”
阮朝云摇了摇头:“我已经报警了,那里有监控,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
“我觉得昨晚撞你爸妈的人很可能也是他,如果这样的话,录像十有八九已经被销毁了。”
“啊?”阮朝云僵立了片刻,随即便明白了,“也是,他可是市长啊!”
果不其然,等阮朝云再去警局时,警察的答复是监控损坏了,没有录到当晚的情况。
阮朝云只好询问爸爸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以及车牌号。
阮父回忆了很久,头突然痛了起来,他抱住脑袋,喃喃道:“我应该记得的,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呢?”
“没事,想不起来先别想了。”阮朝云心疼爸爸,只好暂时放弃追问。
不知不觉间,三天过去了,阮朝云的妈妈终于醒了:“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阮朝云握着妈妈的手,“妈,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三天?”阮母突然哭了,“明晖已经结婚了吧,我的傻女儿,你可怎么办啊?”
闻言,阮朝云不禁红了眼眶,没想到妈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她的终身大事,自己真的好幸福啊。她瞬间感觉整个心里暖暖的。
“傻女儿,你还笑。”
“因为我开心啊,看到您和我爸都没事,我当然开心啦,您不知道,得知你们出车祸的消息时我有多担心,我害怕你们突然丢下我就走了。”
“我的傻女儿,我和你爸怎么会忍心撇下你不管呢?”阮母轻轻抚摸着阮朝云的头发,“你还没嫁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该有多可怜啊!”
“我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在您和我爸身边。”
看到阮朝云冲父母撒娇,徐子凡的眼眶突然红了,如果自己的爸妈也在该有多好啊。
阮朝云似意识到自己言行的不妥,咬唇说道:“妈,您看这个孩子怎么样?”
阮母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人:“这不是和你相过亲的徐医生吗?你不是不喜欢他么,怎么会……”
“妈,您想哪儿去了,我们俩现在是好朋友。他孤苦伶仃,您又一直想要个儿子,干脆直接认他做干儿子得了,我也享受一下被哥哥疼爱的感觉。”
“这,我倒是乐意,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阮母不好意思地笑了。
阮朝云开心地跑了过去,抱住徐子凡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声哥。
徐子凡愣了好久,待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别扭的“哎”了一声。
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圣诞节那天是你的生日,我忘了给你准备礼物,想来你也不喜欢金银首饰之类的,我就亲手给你做了一个水果蛋糕,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哇,水果蛋糕,我好喜欢啊。哥,谢谢你。”阮朝云开心地接过徐子凡手里的蛋糕,分给家人以及同一间病房的其他人吃。
“大妹子,你真的好有福气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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