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从何而来

了一片数千平方米的火海，顿时将雨点蒸发成了白色的烟雾。

    “也就是所谓的永罚者？”术士的目光闪了闪。

    “完美的存在是什么？拥有一切，得到一切，任意操控一切，无视一切的束缚的存在……对吗？”他接着说，冰冷语气中的变动，就像是冰洋上一片被膨胀挤压而成的裂隙。

    “首先，我或许应该恭喜你，你终于回到了这里，永罚者，但是你此行的目的，是希望作为我们的盟友，还是对手呢？”

    “那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想，这没必要和我说……让我知道这些事情，产生更多的变数，应该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吧？”他试探道。

    这个声音低沉而冰冷，突然在身后响起时，像是冰锥般从康斯坦丁的耳中直透入他的心底，术士灰色的法袍上，阴霾的光辉猛地流转出一圈细纹……他慢慢的转头，看着那个在没有半点知觉的情况下，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的那个身影。

    泰坦化身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是那种语速仿佛已经说明了言辞中的真实成分。

    “那么，他需要我做什么？”

    “那似乎并不需要询问我，只是需要看看你们自己……究竟需要什么。事实上，我的意见，对于这次的事情无关紧要。但是若你们想要离开卡瑟利，到一些比较自由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帮上一点点的忙。”

    “不，只是对你而言，相信我，只是对你而言。”泰坦的化身笑了笑——笑容在他的脸上似乎仅仅就是一种表情……毫无任何情绪的透露，或者说，仅仅是嘴角向上拉扯的一个动作：“计划之中总会产生各种的不足，这是整个宇宙的性质决定的，至于说什么完美，那是只有愚者才会去追求的东西，既然我们无力消弭，只能努力将之减弱到最小而已。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既然不会去追求完美，所以结局大概很难被改变。”

    泰坦巨人站起身，于是周围的环境便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大殿之中的空间开始被无限的拉长，最终门扉和廊柱都消失在视线的远端，而一个个的身影，便在空间中缓缓出现。

    这种感觉无疑非常讨厌……但他现在却只能将之压制在心中，不露半点……

    “什么地方错了？让我变成了特殊的存在？……大概是因为你们做的洗脑不那么完全吧？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做出洗脑？可是以奈落对于灵魂的认知，他又怎么可能会犯下如此的疏漏？”

    术士的话语中带上了毫不客气的嘲讽，对方这种所谓的交换的言辞，让他感到刺耳……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一种威胁，更何况还没有丝毫的保证——这里是卡瑟利，背叛者的乐园，恶徒们的归宿，固然对于掌控者的背叛是最大，也最符合位面规则的事件，但是谁又能够保证，这不过是一个概率很大的，小小的引君入瓮的圈套？

    术士心中一动，安静的等待对方接下来透露出的某些秘密——然而这个泰坦的化身显然并不是个会因为沉浸在回忆中便失去了自制力的家伙。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无论他如何调动自己的记忆，也无法从中拾取出哪怕一星半点有用的残屑。

    似乎很可信，为何可信？不知道……有点奇怪的是，这种梦想似乎很接近于自己的那个……

    “然后，将奈落的目的和手段隐藏起来，作为驱使我的筹码？”康斯坦丁冷笑：“是个不错的想法。”

    “不，你又弄错了一件事情……不是我们，而是奈落。这个变数是奈落不想要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必要的。”泰坦摇了摇头：“我们的目的并不一致，召唤你的灵魂，将之塑造成为需要的形式，这都是奈落的需要，我们只是参与者。而现在我们与你的交流，则是因为需要你为我们完成一些事情。”

    这很难，相当的困难，因为他是在和整个的多元宇宙本身对抗。……然而英凯布居罗斯用神力刻蚀在大地之上的法阵，奈落在海顿的计划……对于神力的擭取……如果这些据说已经涉及到了整个层面的力量作为根基的话，那么奈落想要完成那所谓惊天动地的事情，其实也并不见得是完全没有可能。

    “也许，我可以来充当一个比较好的解说，让你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泰坦并不在意这个小小的冒犯，或者说，他胸有成竹，面前的这个人必然会听从他：“奈落的目的，是想要得到整个多元宇宙。”

    越来越多的光团像是流星雨般自黑云中掠过，然后在结界上空炸裂，破空的呼啸和雷鸣般的爆炸声在空气中不停地回荡。在这不断坠落的光雨中，青色的结界努力庇护着整座城市，却在这连绵不绝的攻击中越来越黯淡。

    这个存在拥有着一对灰色的眼睛，或者，更加适合形容它的词汇，应该是晦暗……不像是恶魔们火焰一般燃烧的深邃，也不同于神祗们仿佛冻结千年的永恒冰霜，这一双的眼眸就像是还没有彻底分开的光与暗，保持着最原始的，可怕的混沌的颜色——火焰可以毁灭一切，冰霜可以封冻一切，但这种灰色却让你永远找不到准确的东西，却又随时可以把你彻底吞没。面对这一片无法形容的灰暗，术士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永存不灭的无垠。

    中年人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凌厉的眉头稍微松弛了一些：“好吧，康斯坦丁阁下……关于你的事情，我也并不想要过多的涉及，事实上按照我原本的想法，你本不应该再次出现在这个地方，这座放逐者的殿堂。”

    “唔……听起来象是个很符合他的身份的计划……足够巨大，足够震撼。”康斯坦丁挑了挑眉毛：“不过，似乎和我所知的不同。”

    “想要成为想要成为这个多元宇宙之中的完美存在，绝对的存在，就要脱开一切的束缚……但只要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高的东西，便不可能脱开一切的束缚——除非他超脱于这个宇宙。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将一切归纳为己身。全部变成他自我意愿中的一个部分。”

    “怎么帮助？”

    但无疑，他所要说的，正是康斯坦丁想要知道的几件事情之一。

    当然，这种程度的强大还没有到让康斯坦丁需要压抑自己的情绪的程度——根据术士自己的判断，他出尽全力的话，不管是面前的这个，还是在外面的那个，又或者再加上一两个泰坦也并不能够给自己造成威胁——他们的绝对力量自然胜过人类，然而在力量的理解和使用方面，康斯坦丁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以多元宇宙的一个层面，而且是号称最中心的一个层面作为基础，那么想必他能够得到的力量必然是极为可怕的……即使不能成功，至少他也得到了主物质位面。之后不管是外环或者内环，都应该没有什么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了吧。

    康斯坦丁眯起眼睛，火焰已经将瞳孔渲染成为深邃的黑，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似乎和蔼，却又空洞，让人无从察觉，他究竟在思虑些什么：“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得知阁下的大名，另外，阁下可以称呼我为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