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后的战役（一）

望‘血族’这一族群得到正式承认，并拥有和其他公民相同的权利。”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墨菲斯重新唤来了依琳达尔，揉着自己的眉心，低声道：“通知所有人，我有些事情需要安排——包括斯嘉丽、康纳两个分部执政官都要来……还有法赫娜，一个都不能少。”

    “这不可能得到允许的，牧首——”

    旭日初升。

    这一次，墨菲斯发现上面终于出现了一行行规整而有序的字迹，可是阅读着这本不知何时写就的笔记，这位执政官却渐渐皱起了眉头。而当一个小时后、墨菲斯终于看完上面所有的内容时，他的面容苍白异常，冷汗遍布全身，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斯嘉丽的面容隐藏在了阴影中，望着谈判桌上达成共识的克雷芒家族和拜占庭主教，她的嘴角却牵起一抹担忧的神色——墨菲斯这么做……真的能成功么？

    斯嘉丽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最终教条”的大门前，猛的推开——

    说到这里她咬住了下唇，露出许些不曾有过的妩媚，“我在想，或许是因为你的血脉吧，你……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么？”

    门外，十多名裁判所的成员望着唇间露出尖牙的斯嘉丽，即将施放的神术一个个偃旗息鼓……继而，卡斯特罗主教迈步上前，恭敬点头——“歌帝梵族长，我已经接到了牧首大人的信件。”

    此次出行是为了完成一个发布自君士坦丁牧首的秘密任务。因为涉及宗教事务，此行队伍中并没有杀气腾腾的拜占庭军队，而是只有十几名穿着白袍的宗教裁判所成员护送，队伍在风雪中行走数天，终于在天黑之前进入了这如今已经无人看守的圣彼得大教堂。

    整个会议室由此陷入了绝对的寂静，这个讯息背后意味着什么，或许普通人并不清楚，但对于被教皇迫害的几乎没剩下几千人的克雷芒家族和整个血族而言，却是难以想象的“福音”。

    “是……”

    门后便是教皇圣厅核心中的核心，即曾经列位教宗所在的“最终教条”。

    “今天的资料？”

    背后的蝠翼收敛，窗外许些月光洒下，为首的血族迈步走到窗前，那斜斜洒落的月光映出了他略显苍老的面颊——虽然带着许些憔悴，可威廉·克雷芒这位君主级血族却依旧带着许些迫人的气势。

    自“最终教条”建立之后，数位教皇曾在此下达过剿杀血族的命令，原本庞大的血族被压迫到了如今地步，但同样是在这个房间内，血族见到了重新崛起的希望。

    墨菲斯缓缓睁开双眼，逐渐清醒过来。

    墨菲斯正因为阿什坎迪的话语而愣愣回忆着昨夜的疯狂，被她掐了下才回过神，细细体会了一下，那法则的气息向四周蔓延开来，继而倏然消失——“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没过多久，另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房间的另一侧，周身亮着颜色奇异的光晕，迈步走出阴影的，赫然是身材丰|满的“黑寡妇”斯嘉丽。

    卡斯特罗主教神术造诣不低，他自然在迈步走进这座教堂时便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不舒服的气息，只是明白这趟任务的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心下回忆着那封密信的内容，这位主教叹了口气，轻声道：“牢记裁判所的规矩，要记得什么人可以攻击，什么人不能攻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能感觉到一些变化，我想——可能和你有关吧。”说着，阿什坎迪脸颊微微有些红，“第一次，是因为喝了你的血，第二次也是如此，昨晚你……”

    慵懒的卧室内，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着，黑暗女皇玉|体横陈，略显凌乱的床铺和她那散乱的长发不难让人联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

    威廉猛的一挥手，制止了身后几位长老想要说出的话语，沉声道：“我不需要你描绘什么美好前景，我只想知道，你们这样做的底气……在哪里？”

    墨菲斯本该充满自信的回答却在说完之后显得有些迟疑，“或许吧。”

    随即，他望向了屋子内部，带着许些无奈，诚恳问候道：“威廉族长，久仰大名了……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谈谈关于拜占庭正式承认‘血族’身份的事宜……”

    “主教大人，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犀利的目光猛然抬起，直视着斯嘉丽，问道：“他想干什么？暂且不提重组议会是否可能，就算真的组建，拜占庭牧首会放任不管？”

    “斯嘉丽·歌帝梵，我是歌帝梵家族仅存的成员，当然，你可以称呼我为歌帝梵家族族长。”

    ……

    墨菲斯努力想把目光挪开，却觉得如今彻底放下仇恨、愿意平静生活的阿什坎迪好似有着无穷魅力，察觉到这一点的黑暗女王更显得意，在为他系上了胸前的衣扣后，踮起脚尖轻轻一吻，道：“这样的生活，我可需要细细品味呢。”

    华丽的教堂内充满着无价的雕塑、壁画，《创世纪》的画作就在教皇圣厅的正上方，只不过如今没有点亮蜡烛的大厅内昏暗一片，别说壁画，就是走廊两侧的天使雕塑都看不太清楚。

    这位黑寡妇的表情显得很是平和，只是话语间的信息却让对面的五位血族脸色大变。

    不过终究这是两人第一次同枕相眠，在墨菲斯柔和的目光中，阿什坎迪的睫毛颤动几下，轻轻的睁开——两人对视了三秒钟，随即同时笑出了声。

    年近六十的卡斯特罗主教紧了紧身上厚实的披风，抬头望了望那堪称壮观的梵蒂冈中心，内心也有些许震撼和唏嘘……曾经笼罩在这里数百年的荣光终究要改变了么？

    布拉格教区的卡斯特罗主教来到这里时，心情许是算得上有些复杂的。

    “战争……还远没有结束。”

    “大公爵夫人是阿什坎迪，我想拜占庭是必须承认这个身份的吧？”斯嘉丽淡然笑了笑，“血族不再和人类敌对，拥有自己的领地、合法的地位并且可以有尊严的活下去，不再苟延残喘于黑暗之中……甚至重新崛起，而‘血环议会’则会如‘黄金罗盘议会’、‘圆桌骑士议会’一样位列大陆尖端，这样的前景，难道你不想看到？”

    斯嘉丽孤身前来，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武力威胁的意思，这就更显得带着四位长老前来的威廉有些“小气”，但这位黑寡妇并非过来调笑克雷芒家族的，她指了指身旁那原本属于教皇的会议桌，轻声问道：“兰帕德公国并没有什么敌意，所以……我们坐下谈？”。

    “哈，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认为……威廉阁下，你想多了。”

    脑海中想起导师黛拉的话语，他不禁皱着眉头将它拿了下来，曾经只能翻开十几页便无法继续查阅的笔记本，如今在他手中终于可以随意打开，只是上面乱七八糟的内容却依旧让墨菲斯感觉毫无头绪。

    “什么？！”

    “我去招待她们就好，你放心忙自己的事情。”

    曾经辉煌无比的梵蒂冈教廷，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的荣光，拜占庭的部队抵达这里时已经连像样的反抗都遇不到——宗教虽然通常拥有长久的寿命，但是当所有人都知道教皇成为了“邪恶”的代言词，而“教廷”则是炼狱生物的盟友时，这个宗教也基本上算是走到了头。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