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三重疑惑，一地鸡毛

无论十三郎如何认为自己无辜，女人也总能理直气壮，不容人反驳。

    “有点意思。”

    “成为器灵，是他原本就打算做的事情。”

    血魂子的话将答案揭晓，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对古帝而言是一个可以挽救性命的机会，对血魂来说，它同样是一条可以选择、比原有计划更好的结果，具有无穷诱惑。

    答：故事是讲不完的。我构造了锻仙世界，但在描绘的过程中，这个世界便有了生命，书中人物不会因为我讲的故事终结就隐身，他们会有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走下去，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无论在哪里结束都不是终点，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要刻画的这个人物已经完整，再费笔墨画出新地图，新人物，新的战斗与谋略，既无必要，也无意义。

    那边，十三郎叹了口气，解释道：“附身玄武，既是利用，也是无奈之举，天道不能被楼兰发现，加上本身想占有玄武之躯……你也知道这具身体有多强，且其潜力无穷。”

    锻仙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些人或许觉得意外，但它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原因基于两点。

    嘴里这样说着，血魂再次张口，就像刚才对十三郎做的那样，朝破烂玄武吹出一口气。

    古帝豁出性命的一击，绝大多数由天道承受，换成血魂亦不敢说安稳接下，如今的玄武，在他看来……倒不是说完全无药可救，但已没有挽救的价值。

    当然，还有些别的事情抓住了血魂的心，此刻不问，今后怕是不再有机会。

    “那可不一定。换成青哥，肯定做得更好，而且……”

    大家都在忘我厮杀，希望争取时间，先把落入败势的古帝彻底解决掉。

    血魂陷入沉默。

    “啊！”

    当然，对战斗中的人们而言，这也是一个机会，至少比面对古帝与血魂联手好的多。

    奇妙的是，高大身影——血魂子稳稳当当起身后，没有急于出手。

    彩虹一样美丽的女子轻笑着责备，随后便将视线投下，瞬间看到十三郎，包括其分身，千万道影，通通看了个遍。

    血魂就是这样，之前他便说过，凡有留下天道痕迹之所在，都曾经亲自前往查看，起初做这件事情，或许他是出于“了解对手”为目的，但到后来，当其坚信自己可以胜天的时候，其目的随之发生变化，纯粹为了了解而了解。

    “再说老夫不敢……”

    彩虹一样的女子同意这点，朝身后夜莲、百花示意，同时朝两个孩子挥了挥手。

    “当然不。”这次算是问对了人，十三郎毫不犹豫回答道：“你本身就没打算遵守，算我白说。”

    “王八……那是玄武。”

    血魂渐渐明白了什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啊！”

    ……

    “彩虹……”说不清什么道理，看到那名女子后，所有人心里都浮现出这个名字。

    “他是天。”

    “这么讲，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血魂表现得有些好奇，追问了一句：“那么你觉得，老夫应要不要守约？”

    “青姑娘？”口不能言，十三郎以目光询问。

    “……有病吧……”一口气，看似轻松实则需要极大代价，从内心讲，血魂此次是真的想要帮一把天道，借此与这个对他已不构成危险的老天结下善缘，不谈今日、今后也有借用。

    【全书终】

    6、关于新书？

    “我在忙，你先等等……十三，别闹！”

    真是猫？不少人心里这么问，于是忽略掉了一重细节……听到那声猫叫，血魂本已准备好的法术停滞在掌心，浑身僵硬，不敢稍动。

    “第一件事情。古帝啊，你的性情霸道而且极度自私，当年怎会与老夫定下这样一个约定？”

    “请讲。”血魂神色郑重而真诚，看样子，真的对此极为注重。

    也许他觉得古帝撑得住，也许是觉得古帝再被削弱一些更符合自己的利益，也许是因为别的，血魂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把目光投到十三郎身上。

    如此也就意味着，十三郎接下来的任务更加艰巨。

    想到这点的人纷纷色变，于是把目光投向灵机，只见他急慌慌冲向玄武本尊，一头扎进去。

    “你才有病！你这个混蛋为何要出手，为什么，为什么！”灵机似乎失去了理智，也不说原因，只管摇着头、跳着脚的大骂。

    结果好比飞蛾扑火，它们直接撞碎了躯体，所施展的搏命之术堪比真修，看不到半点效果。血魂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仍看着十三郎。

    从血魂口中听到“朋友”这两个字，不少人差点笑出来，显然在他们看来，血魂是在戏弄天道，不可能成真。

    这也行！

    认真想的话，十三郎的要求并不过分，他只要血魂不插手自己与古帝之间的战斗，而不是要他退出楼兰，既如此，等这场战斗有了结果，血魂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凭这些残兵败将，谁能阻止得了他。

    “刚刚你救了灵机，却害他再也摆脱不掉这身王八壳，尤其摆脱不掉玄武意志。”

    天亮了！

    与那条现身而来的巨龙相比，此前九龙之地所有巨龙就像乞丐一样可笑，而且可怜。

    三名女子比肩而立，正与两个孩子说些什么，其中一个是小不点，一个是尚未取名的男孩儿，不知为什么，短短数日，那个瘦弱的孩童像是重新回炉再造过一样，神色饱满，粉雕玉琢。

    “……”血魂再度无语，很不高兴地说道：“依老夫看，你是瞎咋呼。”

    乱成一团的战场竟然有了刹那安静，争斗双方都把目光集中到血魂身上，看他怎么说。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楼兰城内有些事情同时发生，大的方面，如天道合体，玄武即将崩溃，如战局转换，金乌等真灵竭尽全力与金色手掌作战，其中，最具优势的剑尊奋剑想把那根手指斩断，避免法坛上的古帝将其收回，再获强援。

    这是个问题，很大的问题！

    “你居然还活着？惹祸……呵呵。”分身还能幸存让血魂意外，但其注意力随即被他的话所吸引，看得出来，他很想知道答案。

    “嗯，就这样结束吧。”

    “刚想到的。”十三郎道。

    “人间有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夫深以为然。”

    与翠绿少女相比，彩虹右侧同为少女模样，看上去相对普通……但只是看上去。

    “那个誓约，不可能违背。”血魂淡淡解释着。

    那里有一只貂，或者说一只猫，雪白的猫，长着奇大如松鼠的猫。

    “灵机做人太久了，没有天道本尊意志的主导，他早已当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人，其心其志，其意其想，悲欢喜乐哀愁憎厌等等一切，都和人族完全一样。”

    “算与不算，看似一句话，实则牵扯道心意志，当初老夫觉得你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撒谎，因此无法理解。如今，事情真的演变到此种程度，老夫越发不明白。难道你早就预料到今日局面？那样的话，你又何必急功冒进，将自己陷入到这样的危局？”

    “想不到，你还能记得瞄瞄。”同样听到了十三郎的话，更看出其心中所想，彩虹一样的女子目光怜惜，轻声安慰着。

    血魂觉得莫名其妙。他看到玄武躯体大半被毁，且还在持续毁灭当中，这个时候，天道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把其本尊意志抢救出来，而不是抱残守缺，冲进去连自己都有可能葬送。

    “是瞄瞄……”

    “没错。”古帝赶紧附和，神色焦虑，哪里还有半点君王风貌。

    血魂陷入沉默，稍后抬头诚恳说道：“那么之前呢？之前他为什么不做选择，非要让老夫与古帝算个生死？”

    1、为什么不让十三郎打完这一仗？

    “不要听他胡说！”古帝在大叫，不惜损耗发动反扑。

    “你认为，古帝为什么这样做？”

    不死到底是谁的人？

    一口气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战斗中的人们集体惊呼，震撼于血魂的强横实力，同时祈祷十三郎不要再玩火。

    血魂眨了眨眼，问道：“挺好的想法……又如何？”

    真心话……我觉得，写书就像修仙一样，是一个无限、逆天的过程，虽其最终结果必然不成，但我们不能失去勇气。

    相比之下，反而是天道，这样死掉可不行。

    “芊芊啊，这里是人界。”

    随着这群人出现，楼兰城内，一切都被打断，一切战斗全部终结。

    管他什么真假，什么喜怒，总之血魂暂时没有真正出手，而这正是十三郎想要的。若真能照这样胡扯下去，他不介意、不，当会奋力胡编些事情，大谈特谈。

    “为什么？”血魂居然追问。

    那名女修接着说道：“但我必须要说，你真的很无耻！”

    “等……都破成这样子，还有什么用？”

    十三郎一旁察言观色，试探说道：“信不信在你，我无所谓的，不过……”

    另外是几条可以想到的疑问。

    除有限的几个人，没有谁相信血魂的话，大多忍不住在心内嘲笑，甚至笑出声来。尤其那些真境以上，他们已经能够理解，当双脚站到世界的巅峰，“朋友”会是何其难得；此外他们隐约知道，这或许牵涉到逍遥真意，关乎到血魂突破。

    早已按捺不住的小不点一头冲出去，径直扑向城内。

    呼！

    “……”

    “枉你将登仙人之境，居然被小儿所骗！”感受比之前还要沉重的危机，古帝绝望中奋力嘶喊。

    很多人……十三郎一家皆在其中，还有很多修士，当然，他们只是随从。

    “当事不可为、有可为的时候，老夫为主，你为器灵……呵呵，天道想把轮回炼化成宝，你却更进一步，当真算得上奇思妙想。”

    高兴起来为何要骂人？没有人明白。但能看到，翠衣少女不同意这番话，在其心中，无论青哥才是最最牛叉的那个人。

    “与这样的人合作，离死不远矣。”

    一番话很乱，可以看出来十三郎的思维并不清晰，听起来有点绕，但又似乎……有点道理呵！

    “就这么简单。”

    答：因为老乡原本就要出现，而且逆天是伪命题，世界上最有用的是拳头，而不是道理，更不是谋划，因此，这场战斗应该用巨大的拳头解决，而不是道理，亦不是十三郎的谋划。

    奇妙的是，天道并不因此而欣喜，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冲进去的他瞬间便与本尊意志融合，那颗破败不堪的头颅随之转变成了灵机面相，怒发冲冠。

    下面还有一篇“后记与新书预告”，放在一起，把这一战中几个没填的、不方便填的坑填掉，留下一点想象空间，再就是关于新书的一些打算，计划等等……

    灵机疯了一样大叫大喊，奋力挣扎，拼命尝试，十三郎再叹一口气，对着他那张露出来的人面，神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还有小小悲伤。

    金乌的埋怨叫出很多人的心声，大家都觉得十三郎不智。

    目睹血魂变身后的气势变化，尚无灵智的他们本能地想要逃避，但被一股磅礴无可想象的力量吸住了它们的身体，看起来、攻击的态度一点都没有改变，比之前更勇猛。

    “哈，朋友……”

    血魂很无语，真的很无语，于是他捻了捻胡须，就像老人决定责罚顽劣的孩子一样，朝千万花叶吹出一口气。

    有些遗憾，同时有些满足，血魂打断十三郎的话，再看一眼那头至今还在发疯的玄武，扭过头去，找到仙灵殿群修的中央。

    龙背宽阔，龙头庞大，目光睥睨……在做出更多形容、赞美之前，人们很快被龙背上的人所吸引，再也挪不开视线。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十三郎并不关心，也注意不到。

    十三郎早已热泪盈眶，张开双手迎接那个小小软软的身体，与紧随其后的人，那些人。

    “嗯？”

    “他是个太监，阉人就是这么虚伪，懦弱，无能！”局势险恶，十三郎倒也光棍，马上给出自己的答案，一点都不掩饰挑拨的意图。

    “喵呜……”

    这是一重心愿……在这个地方，如血魂、古帝这样的存在，能够唤起他们的兴趣的事情已经不多，除进阶成为真仙之外，天道慢慢变成一重牵挂。

    “算了算了，老夫不想谈这个。”

    还能影响局面的有两股力量，一为天道，玄武虽亡灵机尚在，但能看出来，主动与世界割裂的他比古帝、血魂弱一些，不然也不会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如今，被他作为依仗的玄武行将崩溃，加上计划出现重大变故，还有十三郎落井下石，情况其实好不了多少。

    看看形势，九宫大阵因内斗中全毁，几大真灵与金掌对抗，获胜也成强弩之末，其中剑尊情况最好但也最耗力，全凭一口气撑着；九龙之地葬与圣女诅咒，但在最后关头它们纷纷在古帝的意志下自爆，杀伤楼兰古修不计其数；至于十三郎与古帝的战斗，本质上仍是羊与狼的抗衡，能不能赢尚且两说，哪有余力兼顾其它。

    “倒也算不上……顺其自然就好。”

    3、为什么不写？

    “……你说。”

    “你发誓不插手我与古帝之间的战斗，我就合盘托出。”十三郎当即提出条件。

    “竖子！”愤怒的古帝在咆哮。

    “就这样结束吧。”右侧少女瞥一眼血魂，再看看法坛，花叶等等，神情有些不喜。

    “仙人，仙人之气！”有人在大喊，嘴巴却没有办法张开。

    碧玉龙！传说中真正的不死神龙！就连已经通晓古今，知道沧浪演变历史的十三郎都没有见过，连天道都只能听说。

    “哼！”

    “或许有些事情，只有成为轮回的器灵才能完成。”

    天外来客，突如其来，一下子出现很多人、兽、还有龙。

    不死究竟属于谁？

    “孽障，识时务为俊杰啊！”昊阳之鸟遍体鳞伤，三足折断，仍奋力拦截着那根金色的手指，不让它回头。

    作为全场焦点的血魂，血魂显然不会被誓言反噬吓倒，其脸上再度浮现出那种耐人寻味的笑，笑的让人发慌。

    “去吧，没事了。”

    “你！”古帝闻之变了脸色。对十三郎，他可以愤怒，可以痛恨，但不能否认其能力，敢这样说，多半有其理由。

    答：说完全没有是骗人，但那不是主要原因。我觉得，写故事的人，不管是传统还是网络，本身应该有些理想……理想这个词容易招人笑话，但它真的存在，对每个人都很重要。

    更要紧处在于，血魂所指的朋友显然不是只能够聊点打屁那种，而是为了突破界矩、真仙路上相互扶持的伙伴。

    听到血魂的话，十三郎心内同样复杂，而且他已经知道古帝、血魂、天道彼此的看法，可肯定对这三个存在而言，不死都是绕不开牵挂。

    “信不信在你，我无所谓的。”千万十三郎手忙脚乱。

    “再如何威武，玄武也是王八，灵机却是人，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做王八，我早说过，灵机身上不可能不带一点烟火气。呵呵，恭喜你一番心血白费，有爱恨喜厌的他，再无可能与你做朋友。”

    此时他与法坛之间的距离还很远，吹气时没见如何动作，很随便。

    邻家少女初长成，乖巧可爱善良而且安静……大概如此模样，然而当有人稍稍用力，想要分辨其容貌的时候，心神忽传阵阵剧痛，个个惨呼，人人吐血。

    “没，没做什么……撑不住啊！”四足哭丧一样回答。

    “你做什么！”剑尊厉声呵斥。

    “不要……啊！”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