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乱中破矩，轮回中上路

    世界反而没了话说。

    “生了，已经生了！”阿姐的声音透着喜气，呼出来的气像云雾一样。

    “为什么不能？”

    “意思很简单，轮回现在由我掌管，我就是至高规则。等将来轮回修复完毕，再度运转起来，至高规则才会重新发生作用，而且，多半会留下我的印记。”这样回应着，十三郎脸上流露出深思的表情。

    “这……又什么意思？”

    “好吧你说对了，我就是徇私。反正只有一次……让我开心下都不行？”

    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十三郎无动于衷，一面挥洒光与暗不停。随着他的举动，星球内生灵阵阵升空，先后顺着通道回归真实世界；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半路上，那些生灵便开始化形，有人有兽有鱼有花……绝大多数与原始状态不同。

    比如，前阵子赵大户家生娃，赵家老太准备迎接长孙，提前逼着庄户缴份子，说是要大庆三天，结果可倒好，生下来一看是个妖怪，猢狲模样；最可怕的是，那东西才落地就活蹦乱跳，直接跑到老爷卧房，差点把老太太吓死。

    “我不这么看。”

    “你……”实在无话可说，世界转而去找那把漂浮在十三郎身边的剑，愤怒质问：“喂喂，你，说你。”

    “别是有……”

    看似微不足道的变化，带来的震撼如天地倒转，乾坤亦为之颠倒。

    ※※※※

    “仅一次机会，更应该珍惜……”

    噗的一声，十三郎忍禁不住，嘲弄说道：“吓唬我？”

    努力平息怒气，世界严肃的口吻说道：“我读过你的部分记忆，有这么一句话：绝对的权利使人堕落。”

    “回来！二牛，回来！”

    “杀鸡，杀鸡去……”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有什么资格认定？”

    “混账话，你让他们带着记忆转世，乱了纲常。”

    “我很珍惜，从来没有这么珍惜过。”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十三郎说道：“所以我要把那些人，那些我记得的人……都找出来，给他们安个好家。”

    “还不快去！”

    “……这就走。”

    “有劳师尊。”没有时间多讲，十三郎躬身请别。

    十三郎振奋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格外明亮的光华陡现，从世界的角度看，梅花界中出现一幕绝无可能出现的奇景。

    “我估计，天道、古帝他们要的就是这样。”

    生吧，怕；不生吧，还是怕……毕竟是一家人，二牛最终觉得还是生下来好，只是别像赵大户那样。

    没有人理睬世界尖叫，弹指……

    “姐，你说是不是弄错了，没到时候呢……”

    “这……怎么可能！”

    心里忽然明白过来，二牛知道这样是好事儿，不仅不会有闲言碎语，还有家里不会因为请医问药增加难处，眼看快要过年……嗯，好事儿，好事儿。

    “也就是说，原先的规矩是至高规则所订，没错吧？”

    没有回应。

    “呃……”

    “废话！当然是儿子。”大姐的声音带着怒气，但是遮不住喜气，一面笑骂道：“回去，娘叫你杀鸡，给嫂子补身。”

    这是轮回啊！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更不是可以随便玩的游戏！眼睁睁看着十三郎胡作非为，世界怒不可遏。

    梅花世界，因为有了太阳，星空似比往日明亮，奇妙的是它不像过去那样杀伤无算，相反使得轮回通道更加坚固，往来更加顺畅。

    分说几句，剑尊懒得再与之多讲，最后说道：“不用忙着谢，十三主要为了送我出去。”

    “……这和我说的没什么关系，权利使人……”

    “……轮回停步，至高规则还在！”

    他知道十三郎在用行动证明，权利=善恶。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善有善终，恶有恶报，有什么不对？”

    这么想着，一面歪歪扭扭的走，不知不觉出了村，忽然有喊声混在风力灌到耳朵里。

    “嗯？”确认是阿姐的声音，二牛茫然回头：“咋了？”

    “蠢货。”剑尊终于开口回应，声音满是嘲讽：“如果不是十三变着法子破矩，你能这么快醒来？”

    “难道不是？”世界声音开口反问。

    “还不走！”大姐一声怒叱。

    这就开始喂奶了？！

    听过的怪事还不止这些，大多与生养有关，有人也有畜生，总之和以前不一样，处处透着古怪；因为这些，常为人接生的稳婆都已经不干了，整天躲在家里上香，不知求的哪路神仙。

    “讲。”天绝当中剑尊端坐，微闭双眼，眨都懒得眨。

    没有时间多讲，剑尊点头回应，反身纵剑，顺着那条丝线所指，转瞬没了踪影。

    “你是说……”

    “因果不是这样循环，报应也不是这么来！”

    现在轮到自己家，嫂子要生娃，偏偏大哥还不在家，等自己把大夫找回来，万一闹出什么古怪，该怎么好。

    “你……全是狗屁，狗屁不通！”

    “成了！”

    “啥？”二牛彻底傻了眼，暗想这，这这这……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那么你觉得，我把它改了改，是对至高规则的破坏？”

    “徇私！你这是徇私！打着旗号公然徇私！”

    心里害怕，二牛走起来动作其实不慢，嘀嘀咕咕、顺带祈祷神仙保佑……至于保佑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刚关好的门又被推开，身边一个热气腾腾的人影忙冲进去，二牛被那种气息感染，忍不住问了声。

    “自由？它都不能动了还自有？”

    抬腿迈过门槛，光滑的雪地陷下去，吱吱的声音很是清脆，然在二牛听来却不见得悦耳，相反有些不祥之感。等到整个人出了门，二牛转身再把门带上，侧屋厨房里冲出一人，急匆匆地喊。

    天在叫天，只为目睹古往今来亿万年从未发生过的事。

    听到十三郎的回应，世界才明白那个剑灵不是和自己说话，愤怒低吼：“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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