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破！（上）

疑的是别的部分，因此才拒绝前辈。”

    修心超过万年，女子仍不禁为他的卑劣所激怒，嘲讽说道：“心胸气量决定命运，如此斤斤算计，如何成得了大器。”

    十三郎轻轻摇摇头。

    十三郎神色不变，平静回答道：“前辈说的是，那时晚辈尚未完全恢复，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前辈受惊之下错流本意，是最最可靠的根据。”

    女子羞恼愤怒荒诞委屈交加，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本座说过，我是魂魄之躯，自然不受身体束缚！”

    女子眼中的悲悯越发浓郁，怜惜说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现在该我了。”他说道。

    十三郎小心翼翼望着她，脸上却故意流出发现秘密的诡笑，肯定说道：“前辈您不是人。”

    女子沉默下来，目光闪动静静回忆自己当时的感受。

    十三郎朝他笑了笑，不再说下去。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头，一字字说道：“您以前的身份我不知道，也无需知道，因为您的一切都被篡改；您是獴逻真君寻求脱困的手段，您是他强行制造出来的一段经历。”

    女子听得连连摇头，不知该夸奖他的机智还是嘲笑其无耻，好在此时十三郎已经反应过来，诚恳谢罪。

    十三郎说道：“晚辈不要实物，只需前辈回答一些问题，提供几条消息即可。”

    “多谢前辈。”

    女子的眼神再次转换，表情如同有无数涂层，时而愤怒羞怒，时而哀怨悲戚，时而又变得阴狠怨毒；无论那一种，都与圣洁高贵没有一丝联系，更没有从容。

    十三郎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说道：“千年之前他曾来过一次，假如没有大的意外，应该还活着。”

    十三郎的目光也很悲哀，他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感慨说道：“不要怀疑我的话，因为这种制造必然极为困难；假如獴逻真君不需要借助别人就能够制造出来你，他一定会制造千千万万个你。然而从你所说的情况看，包括三生族在内的所有被选者，都是由你一人‘接待’。所以说，你很可能是唯一的存在，即便不是，数量也很有限。”

    女子诧异问道：“那你怀疑的是什么？”

    女子的面容终于定格，目光冷漠没有一丝波动，淡淡地声音说道：“很不错，你继续讲。”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正如十三郎所说，以女子的身份地位，在这样一名超晚辈面前赖账的话……怎么看都是很丢脸的行为。虽不怕什么见证人，可修行到了她这一步，最重要的就是心性无缺，焉能如市井小民一样睁眼说瞎话。

    “只管讲来！”她忍不住喝道。

    女子终于大怒，忿然说道：“本座说话都这么多毛病，倒要仔细听听。”

    “还是说话！”

    女子闻言微楞，失笑说道：“你说我是獴逻真君，还敢讨赏？”

    随着话音，周围瞬间变得冰寒刺骨，仿佛容身与万古漆黑的幽冥世界。十三郎摇摇头，诚恳说道：“前辈既然是獴逻真君，就应该守信才对。”

    “也许是獴逻真君无法改变，也许是他故意保留，用意仍然是为了迷惑闯入之人。”

    “是愤怒与不甘。”

    “就因为这个？那时候的你连神智都没有完全清醒，仅凭一丝语气，你就怀疑我说的话？”

    十三郎轻轻摇头，怜悯说道：“前辈您错了，您不但没有身体，连魂魄也有没有。”

    十三郎坦然说道：“前辈在说‘嗯？竟有这种事情！’的时候，语气是愤怒，还有不甘心。”

    女子展颜一笑，说道：“说说你的根据。”

    女子平静说道：“因何如此说？”

    女子看着他的眼睛，渐渐明白十三郎的意思，默然说道：“问吧。”

    女子眉头渐蹙，似为十三郎的表现感到失望，认真说道：“孩子你莫非疯了？”

    她说道：“说吧。”

    女子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微讽说道：“本座还以为你真是什么聪慧之人，如此看来，不过是狡诈多疑，心胸狭隘之徒。”

    “只有这样，您说话才能顺畅，因为我们不是在谈话，而是在思索。”

    “仿佛什么？”女子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茫然问道。

    “我……”

    “这是三个问题，前辈若不方便，不如告诉晚辈，他是否还活着？”

    十三郎说道：“前辈身份尊贵，晚辈在您眼中如蝼蚁无异；晚辈的要求不高，对您没有任何影响，况且您这么孤寂无聊，晚辈和您聊聊天，总不忍心看做晚辈毫无所得。”

    “您是一个念头，一种记忆，一道尚未消散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