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资出众者,修为也都偏低,又能有什么作用?”
十三郎打断她的话,说道:“原因我已经猜到,就不必说了。”
“……不敢欺瞒公子,功法确为少主所赐,因为……”
“三十年前我进入火云山时,少主就已结丹;如今达到什么程度,妾身难以估计。四大旗使,只有青衣使一人忠于少主。”
一股发自灵魂的恐惧传来,她连忙宽慰道:“公子放心,小姑娘只是睡一觉,身体非但无害,还有得些好处。”
“魔王宫为何做这种限制?”
十三郎不再理她,右手抱着紫依,左手伸出,直接抓向她的脖颈。媚夫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就已悬在空中,竟无半点反抗的余地。
媚夫人摇头,神色带上一丝悲戚,说道:“妾身不知。”
十三郎微微有些发愣,暗想这位少主其实很一般,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是,公子。”
“嗯,没错。”
十三郎平静地望着他,说道:“好歹毒的功法!”
“这门功法的确有寄生吞噬之功,但我并没有动过小姑娘的念头,更没想过以此要挟公子。妾身所言句句是实,不敢有半句相欺。”
媚夫人连忙抬头,迎面撞上十三郎的目光,心头又是一震。老实说,十三郎虽然冷漠,神情一直都算温和,至少没有表现出杀机。然而在提到紫依的时候,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无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的势头。
没有疾言厉色,没有危言恐吓,只有平静与冷漠。然而透过平静的背后,媚夫人却体会到比死亡更深更重的恐惧;她想不明白这种恐惧的由来,甚至不敢去想。
“说。”
问到这里,十三郎心里多少有了些把握。他明白媚夫人所知有限,这些情况有她自己猜测的成分,只能作为参考。
“公子有所不知,此事牵涉到秋猎规范。具体我只知道大概,还望公子体谅。”
“呃?”
媚夫人的眼睛霍然瞪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生怕他不信,媚夫人解释道:“妾身的这门功法,本质上就是意识干扰;因我的神念远强于她,这才能能够生效。如今它已经断了源头,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主体相比,过段时间就会被吸收同化,成为主体的一部分。”
媚夫人在一旁看着,目光渐渐变得茫然。别的也就罢了,那些丹药是她多年努力所换,如今都被取走;她别说增进修为,连疗伤都变得艰难,如何能不绝望。
媚夫人惨然一笑,说道:“燃灵老祖是何等人物,哪会在意这些小事。据妾身所知,老祖闭关已经百余年,连少主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管。”
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十三郎不再考虑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说道:“之前你说,麦少飞命你私下寻找人才,可是实情。”
媚夫人连忙说道:“只是小姑娘自身太弱,这个过程稍微有点长,期间会有些嗜睡;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大碍。”
十三郎心中一紧,寒声道:“只是什么?”
媚夫人面色微变,说道:“公子说什么……妾身不懂……”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聚。一道凄然哀怨,一道冷漠嘲讽,还有一丝不屑。
“……此事实非妾身所能知。”
“大用?是炮灰吧!”
十三郎神情冷漠,说道:“不要再做试探,我现在不杀你,不等于不能杀你。难道你还认为我看不出你的修为?”
他说道:“此次年会,麦少飞可会前来?或者说,他已经身在五离城。”
十三郎将空了大半的袋子丢给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黑黝黝的铁球,递到她面前,说道:“吞下去。”
十三郎心中也有感叹,不愿再听下去,说道:“麦少飞是何修为;四使之中,还有谁是他的亲信?”
“妾身遭受反噬的时候,一缕神念被强行斩断,留在了小姑娘体内。她会慢慢将其吸收,逐步变成自己之物。”
“秋猎是整个魔域的大事,凶险无比。但是不知道为何,每个种族参加秋猎时,其核心族人会被魔王宫限制,不仅限制修为,还会限制人数。而据妾身所知,麦少主似有意参加本次秋猎,在这种限制下,难免要考虑自身安危。从旁系部落选出资质出众者,先加以培养,秋猎的时候,便可有大用。”
十三郎说道:“他若是来,可会召见于你?”
十三郎摇摇头,心知此女已渐趋衰老,很难再入那位少主的法眼。他将媚夫人放下来,说道:“离开之后,你该知道怎么做。”
十三郎依旧没有回答,媚夫人悄悄抬起头,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