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依旧在自语。
“杀死李三的时候,我曾有所感应,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后来我仔细检查,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就没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宗鸣眼中隐现厉色,冷笑道:“况且,就算他翻脸,难道我等就怕了不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三星分舵,又能高到什么程度!”
“去见老师的时候,老师说起我的手,说明她看过我的身体,同样没有说什么。”
老者捻须微笑,略有自得说道:“老夫薄面,当不得二少爷的身份重要。”
“所以我觉得,大概是我多心了。”
老者点头,目光微闪说道:“当断不断,非大丈夫所为。那么,这里的……”
话音未落,宗鸣的那几名护卫同时出手,战盟原有的几名战灵毫无抵抗之力,连惨叫都不能发出,就纷纷毙命当场。
“这不是我的错。”
“师叔谬赞。有那名幸存青衣的记忆,宗鸣若不能有所推断,岂不成了痴蠢之人。”
言罢,老者问道:“如今这种情形,二少爷打算如何?”
“十三爷,紫依,我去落灵城找你!”
“那人可能是被他磨怕了,长年累月让一名虔诚少年行那洗刷之事,未免有失身份。十三郎到底也是修士,且在落灵受人尊敬,如此苦苦哀求,谁能不动心呢?”
话语中透出强大与决心,更有不屑与嘲讽,仿佛那些针芒在心头穿梭,往复,永不停歇。
老者好奇说道:“喔?不妨说来听听。”
这一次他是真心赞美。老者亲眼目睹宗鸣此行的所做作为,心里不得不承认,虽然偶有孟浪失态,但他确有过人之处;单以心智论,宗鸣在青年一代修士当中,堪称翘首。
只有白,没有红。
良久,他艰难开口,仿佛要说出的话不是文字,而是几把明厉的钢刀。
“父亲曾说我:‘审慎著微是好事,然而与大哥相比,少了大略之气!’如今想起来,宗鸣深有所感。若论处变不惊目光长远,弟子不如大哥远矣。”
“你们被认出来了,被杀你们的人认出来,因为那种我弄不明白的原因。”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怨艾。
宗鸣轻笑,说道:“师叔多虑,这里交给厉舵主办理就好。”
十三郎望着那只剩下一半的面孔,喃喃自语着。
宗鸣说道:“先说那人的身份,弟子以为,父亲着我不要得罪那人,主要是因为道盟所致。沧云宗虽然是直属宗门,但毕竟还不是道盟本身,我等来落灵城行事,总要让道盟不损颜面。弟子着手下不要滥杀,就是因为此点。”
“这是我的错!”
赞叹之后就是敲打,老者说道:“哑女的记忆中,那名叫紫依的修士大多只是背影,但与此人有三分相像;且考虑到他正处在生长期间,身形体态都有变化,把握可以扩大到五分。”
她能感受到,此时的十三郎,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不该有的戾气,却被他死死压在心里。极度压抑带来的结果是令人生畏的诡异,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那几具女尸同样残缺不全,被小叮当集中到一处,用自己随身携带的衣物盖着。山风轻拂,时而会掀开一片衣角,露出青紫或者白|嫩,又或是猩红。
他的血,流不到这里。他的胸口上有几朵桃花,地面有几片血渍,嘴角挂着血迹。
“但他们怎么认出你们的呢?”
日已落,夜已深,天已明。
宗鸣目光微闪,回答道:“确有试探之意,弟子鲁莽,请师叔责罚。”
自觉把握到事情的真相,宗鸣言语间的信心更足,说道:“弟子听说达到一定程度后,修道之人最忌心障;那人或许是因为此,才会略施人情指点一番,算是了却因果。如他真心喜欢这个少年,大可将他引入道盟,何必弄出这么多周折。”
“这是我的错!”
小叮当在旁边轻声道:“只用于跟踪杀人者的诅咒之气,需要宝物激发,与死者的怨气结合,极难察觉。”
稍后,他说道:“赵四没有直接来找我,说明它对我没有影响,应该是它的功劳。”
老者点头,说道:“不错,老夫亦有同感。”
宗鸣平静说道:“弟子打算直捣黄龙,不妥之处,尚请师叔示下。”
顿了一下,他摇摇头,说道:“这不是理由,这是我的错!”
寂静中,老者突然说道:“聚贤楼门前,你是有意为之吧?”
……
宗鸣谦逊了两句,接下去说道:“不过对于那人,弟子却有不同看法。”
宗鸣说道:“面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相互的。弟子与师叔登门拜访,已经给足了那人面子;虽不知他到底是谁,修为又是几何,甚至不知道他在与不在;但以师叔身份,那人只要知晓此事,想必会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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