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男人不坏

我，你姐姐……她肯不肯答应？”

    这间屋子布置的极具新房情调，衣柜、大床、床柜、梳妆台，清一色的意大利家具，水晶漆的床头和梳妆台一尘不染，床上粉红色的被褥铺得平平整整，美观大方。可是，这些放在其他地方本该很奢华的家具和这古堡房间的情调格格不入，同这尊贵的古堡相比，这些家具一下子就落了档次，就象一位雍容尊贵的公主，却涂了过于艳俗的胭脂。

    威廉先生充耳不闻，只是很有礼貌地对欲上前阻止的女仆卡罗琳说：“小姐，请到偏厅喝茶，我们不会伤害这座城堡的女主人的。”

    “我刚才也仅仅是提出一种可能，你不接受这种安排，那我就不做，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若兰，你将是这古堡的女主人，将是我的妻子，这张床……是我从国内空运过来的，是我们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今天，它是我们的婚床！”

    一番缠绵之后，张胜没有一秒钟的停歇，更加细心地亲吻她，屏住呼吸去感受秦若兰的每一丝颤动。

    威廉先生微文尔雅地笑着，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那戴着白手套的手很优雅地摆了摆，立刻走过来两个身材健壮、高大的制服男，把秦若兰的轮椅抬了起来。

    张胜向前一走，秦若兰的枪口立刻一顶，张胜停下，苦笑道：“怎么和你姐姐一样，她……也曾用枪指着我，你们不愧是姐妹！”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曾经如此问天，他可以选择的，起码可以选择一个，要么……成为活佛，受万千信徒膜拜，要么，选择和他心爱的姑娘在一起长相厮守，而我呢，完全没有选择！是谁把我害成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你告诉我，若兰，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做？

    秦若兰吸了口气，说：“我相信，你举的例子，你说的那些国家的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相信，他们中的大多数家庭，也能和睦相处的，但我不能，我从小所受的教育，在我能接受的认知范围内，我无法认同这种感情。”

    秦若兰泪水潸然而下，扑簌簌地打湿了她的衣裳。

    一进卧室，原本满脸愤怒的秦若兰忽然惊呆了，她屏息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双手紧紧攥着枪管，半天没有一点反应。两个仆人轻轻替她带上了房门，消失在门外。

    “荒唐！这不可能！”

    秦若兰忽然双手捂脸，痛哭失声：“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好的，夫人！”

    她犹豫着，正不知该如何措辞，忽然醒觉方才那句话不是从电脑屏幕的方向传来的，秦若兰霍地扭过头去，只见张胜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他说着，另两个制服男已经很‘礼貌’地把卡罗琳姑娘请去了偏厅。

    若兰，请不要恨我说的轻松，在这件事上，我还能怎么做呢？事情因我而起，但是所有的责任都能算到我头上吗？在命运的拨弄下，你以为我比你们轻松、快乐？对我来说，我想的解决办法同样是超出我认知范畴的一种理念啊，可我除了试着去接受它，还有什么办法？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它真的那么重要”

    秦若兰侧身背对着他，犹在低声饮泣，但哭泣着的身体，已经无限柔顺，任他轻薄。张胜怜惜地从她腋下伸过手去，轻轻抚去她颊上的泪痕，手指触到她的嘴唇，秦若兰牙齿颤抖起来，张胜知道她在犹豫要不要狠狠咬一下。

    “若兰，当我在澳门被你姐姐狠狠揍了一顿，然后从她口中知道你的情况之后，我当时真的茫然了。我在海边呆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那一刻，我只觉得人生是如此虚妄、如此的不真实，一切如梦幻泡影。说起来，我们的分离是命运对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但是当我知道了真相的时候，我们还能重来吗？

    我在来找你之前，曾经认真的思考过，我觉得，婚姻制度与感情无关，那只是为了维护男权社会下女性的经济权益而构建的东西，跟感情不搭界。但是当它不能给我幸福保障，反而限制了它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寻找一种允许它存在的制度？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它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如果我能摆脱它，为什么一定要遵守这种制定？制度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秦若兰一下子僵在那儿，绝望地看着他，一脸的不知所措。

    秦若兰一声不语。

    张胜苦恼起来，他轻轻扳过若兰的身子，低声道：“说来说去又绕回那个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接受，我不管用多久时间，用什么方法，都要求得她的原谅，我们从此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那么……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痕，总有一天，她会放开自己，重新接受一份感情。

    “若兰……”

    制度，只是为需要服务的一种工具。天下之大，我尽可去得，如果另一个地方的制度能够解开我这个在这里没人解得开的死结，我会为了一时一地的一种制度，让我和我所爱的人痛苦地继续生活在那儿吗？”

    “那你、要我、怎么做？”张胜定定地看着她问。

    电脑屏幕里，张胜也是一脸的苦恼和痛苦：“若兰，当我知道这真相后，我能怎么做？我必须只选择一个，不是因为我不爱另一个，仅仅是为了迎合婚姻制度的需要。好吧，如果这样我也认了，但是可能吗？我既便肯选择，你或者你的姐姐能坦然无视另一个吗？”

    “谁说你是残废？不就是不能行走么，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我已经从医院调阅了你的全部医疗档案，了解你的病况，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总不成问题吧？”

    秦若兰压抑着饮泣：“别叫我老婆，我……我不敢听这两个字。”

    秦若兰满脸冷笑，张胜一再的行为加上他避不见面的表现，把向来外柔内刚的秦若兰激得已经到了临界点，现在张胜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十有八九会毫不犹豫地先给他一枪再说。

    张胜不紧不慢地诘问着，秦若兰下意识地反驳：“你这是狡辩，因为……因为……”

    这一刻，秦若兰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要不是双手触到的冰凉的轮椅扶手提醒了她，她会以为自己踏破时空回到了过去。

    “不要打岔，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因为感情上坚决不能接受，还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婚姻制度不允许？”张胜无视她的枪口，一步步走过来问道。

    管家威廉先生走过来，欠欠身，彬彬有礼地说：“夫人，我想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您在大厅里已经坐了很久了，要不要进房间休息一下？”

    他一下子跳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困兽似的转了两圈，压抑着沉重的呼吸，低沉地道：“因为生活对我的戏弄，我将注定失去你，也将注定失去她，而这一切痛苦，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仅仅因为一种既成的制度！”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秦若兰的腰肢和大腿，她的肌肤细腻光滑，富有质感。

    秦若兰没有说话。

    身后一个男人柔声唤道。

    想起这一切，我就心如刀割！造化弄人，过去的明知是错，但是我可以重来吗？不可以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友；我可以潇洒地放下过去，与我的新女友一齐开创美好的未来吗？不可以了！因为你和她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和亲情，你的不幸将永远笼罩在我们头顶，不管是若男还是我，我们的心都没办法坚强到无视这压力……”

    “老婆，我爱你……”

    秦若兰却只凝视着那屋中的陈设，久久不能自已。

    秦若兰一时不知所措，眼神有一些迷离。

    他曾经怯懦过、犹豫过，面对所爱没有用尽全力地去追求、去珍爱，以致情海生波，坎坷不断，现在，他不想重蹈覆辙了。

    张胜趴起来，用手肘支着身体，俯视着她的脸，看着她微启的双唇和有些散乱的眼神，认真地说：“你现在思绪很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万能的上帝也没有办法给我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案。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要走到哪里去，我只知道，不管怎么选择，我都要把你追回来。你休息一下，一会吃晚餐，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想。”

    “即便不能……”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低下了头，眸子里象是闪烁着两团火苗。他伸出一只手，有些霸道、有些蛮横、但是在片刻的犹豫和颤抖之后，那手却完全坚定了下来，他的手伸向秦若兰，一字一句地说：“我决定了！我要你！也要你的姐姐！”

    “你觉得无耻么？”屏幕上的张胜脸上露出一种向权威挑战的神气：“你可以说它是我的‘无耻宣言’，反正我是想开了，任他千夫所指，唾沫横飞，卫道之士上蹿下跳，能碍我鸟事！”

    “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即使你这一生都不能站起，这是我的责任。”他托起若兰的腰和腿，把她从椅上抱了起来，秦若兰娇小的身子比以前轻了些，身子软绵绵的，她用手紧紧抓住张胜的肩头，紧张地道：“你放下我，你做什么？”

    可是这里的一切，比大厅里与真人一般无二的肖像画给秦若兰的冲击还要大得多，她无法忘记这里的一切，她的第一次就是这个房间里，没错，就是这个房间，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完全是比照张胜当初在玫瑰小区那套房间的布置。

    “一定！我不会放过你，该死的混蛋！”

    “若兰……”

    秦若兰更加悲伤，她痛哭起来：“我今天不该来，我对不起姐姐，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