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戮仙剑气

我这妖怪，以前活的是个白痴，是他教会了我，世界上什么人都得防备着。”

    正想到这里，却见画卷上的那个书生，手中的剑突然离鞘飞出，一缕灭绝天地的剑气激发出来，白起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冷透了，只有胸腹之间，那妖异空间所在的位置，元气还能运转如常。

    白起无奈，背起雨霖铃，纵跃如飞，找到雨霖铃所说的那个隐蔽的空地。放下雨霖铃，白起有些手足无措。

    “成婚之后，我们两个倒也快活，咸州之上，没有大晋王朝这种存在，一切都有炼气士控制。我们两个联手，就算是名门大派也不愿意招惹。我以为，算是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可谁知道，这人找我，是看上了我天妖的体质和修道的天赋。他只是想要生出一个天资出众的儿子来。”

    白起怎么听都别扭，不过想到自己也是妖族，估计一千两百岁的时候，自己也会和阿娘一样，感觉自己很小吧。

    白起被雨霖铃的话惊呆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自己没有结胎之前，就打算杀死自己？

    “起儿，修道界原本如此，你也不必灰心。我是看错了人，不是每个人都会修炼戮仙剑这样绝情绝义的道术，你父亲他要不是修炼差了，也没这么心狠。你看，白坚明明知道你不是亲生，却也肯为你断后赴死。”

    那雨霖铃也是如此，她激发出这画卷中的剑气，自身受到的伤害一点都不小。那剑气灭绝人间一切情欲，什么君臣父子，妻儿师友，都不能阻止这一剑之威。

    白起忍不住打起冷颤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被母亲所杀。

    画卷展开，白起都是一愣，这是他书房中的一幅画，画的中心，是一个书生，携剑而行。那书生只有一个背影，前方高山阻路，脚下冰雪堆叠。画的虽然是自然景色，仿佛世间坎坷，都在这黑白颜色的画卷之中了。

    “起儿，坐下，娘可是要死了，很多话不说，再也没有机会和你提了。”雨霖铃指着面前的土地，让白起坐在那里。

    雨霖铃说着，再度取出那画卷，展开。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使用道术，这画卷之中隐藏的剑气却没有激发出来。

    白坚让自己的母亲为仆十六年，可白起却说什么都提不起一丝的恨意。

    “九妹，你傻了？我们天妖做事，什么时候留下过活口？你是自己人，我只能答应你，杀死你和这孩子之后，让你们的灵魂自去转生。”那矮小道士的话，让白起发冷。

    “修道的人，逆天而行，可是真到要死的时候，谁也没办法。起儿，安静一些，听我说吧。我本是咸州天妖，生而有灵。咸州之上，人妖混居，这妖族也不受什么歧视。我灵智开的时候，一个人族道士就收下我为徒，传授我长生结丹的法子。只不过这道士实力虽强，却没什么门派，只收了两个徒弟。”

    雨霖铃说到这里，挺直了身体，把画卷放在身边，继续道：“当时我才一千两百多岁，年纪还小，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啊。”

    白起闻言，赶紧拿过瓶子，交给雨霖铃。

    这画卷，白起从小就见惯了的，一点没看出什么来。现在母亲拿来，说是父亲的剑谱，难怪那道人恼怒。

    雨霖铃笑道：“我杀了那人之后，自己也受伤不轻，门派之中，平时奉承我的，都开始打算对我动手了，那人的戮仙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威力绝伦，谁都想要的。我只能渡海逃走，来到这中州大陆之上。你父亲是人族，可你要是出生，依然是妖族，所以你在我腹内，有三年多都没降生。我在大陆游荡，想要找个庇护我的地方，恰好遇到了白坚，那时候，他可年轻着呢。”

    白起有些莫名其妙，这样的想法，也算不上罪不可赦吧？

    “当时他在西北诛杀天狼王，名声一时无两，路上遇到伤势发作的我，纯粹是好心收留，并没有想到利用我这个妖怪。不过后来，晋皇下毒害他，没有将他毒死，却让他再也无法生育，恰好他家中妻子难产，生下小雨，是个女孩，没法继承爵位。当然，最糟糕的是，女孩不能修炼真龙七杀枪，白家，要在他手上断绝了。”

    画卷的右上角有题诗，笔迹潦草，狂乱，有破纸而去的姿态。

    药力化开，雨霖铃的精神顿时好转，就连经脉之中的伤势也差不多恢复了，可惜那一剑的剑意，让雨霖铃旧伤复发，妖丹破碎，就算有仙人为其治疗，也最多能活上两三年的时间，这又有什么意义。

    说着，雨霖铃将画卷徐徐展开，那矮小道人一愣，微怒道：“你这是戏耍我们么？”

    自己人就是这个待遇？这天妖一派，是什么来历？

    雨霖铃睁开眼，又闭上，道：“去下面，那条河边，有一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