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游园

    小雨正色道：“国师不是神仙，神仙自在天上。地上的，只算是地仙。”

    紫藤想了想，收回泪水，用手擦了擦眼，继续规劝道：“少爷，这种书总是不好，谈妖论怪，惑乱人心。少爷年纪还小，不该看这样的书。这世界上哪有妖怪？”

    这彩衣少女的声音像是金玉相击，清脆动人。念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眼中含泪。

    “草木成精，可以变化万物，徒有其形。我这是用妖术，让草木本质的东西化为龙形，可以御风飞行。”

    这样的胡思乱想只是在脑中一转，白起随即想到了正事。这世界上真有妖怪，如果乳母是妖怪，父亲会不知道？这妖怪藏在自己的家中，似乎也没做什么坏事，乳母对自己更是比亲娘还亲。

    “这是淫|书！”

    “小白哥，闭上眼睛。”小雨笑嘻嘻的拖过一条长凳，白起疑惑，还是闭上了眼，想知道小雨要做什么。

    白起大惊，指着小雨。

    “小白哥，你怕我了？”小雨在白起耳边低低的问。

    “原来你在逗我玩的。”白起有些失望，想要飞行，据说至少要到陆地剑仙的程度才行。

    在这九尺铜炉的周围，却是八个彩衣少女，铜炉中燃烧着炭火，冬季已过，这炭火却是为了烤炙鲜鱼。

    白起幼年丧母，对这乳母十分敬重，平日里也要唤一声阿娘。小雨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现在小雨认真的告诉他，可以看到妖怪，少年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小的时候，自己和小雨打闹，乳母总是呵斥小雨。如果说是普通王公之家，这样倒也正常，可是一个妖怪，有必要这样吗？

    一个铜炉，让水榭内的温度升高，春寒不再。

    “嗯，有几分老夫子的威严呢。不过朝廷中的大儒，都是虚有其表，所谓的浩然正气，要是没有相应的法门，对付小妖怪也是吃力的。你能学到夫子几分？”

    “真的？”少年好奇起来，他是煜国公独子，名唤白起，还没有表字。白起从小延请了大儒为师，父亲煜国公白坚是朝廷有名的大将，一条长枪杀遍西北无敌手，白起也算是文武双全，尽管年纪还小，按照大晋朝的武者等级划分，也算是后天一品的人物了。

    “神仙？哈哈，像是国师那样的么？”

    “娘说，这次进京，是一场大劫。”

    少年这个时候却是不说笑了，他坐起来，道：“说这些也没意思，算了，把紫藤带回去，关起来，让她反省下。”

    “大丈夫……”

    “我怎么了？”小雨望着紫藤，紫藤惊恐的发现，小雨的双眼从黑色变成了血红一片。

    “妖术？小雨，你是妖怪？”白起到没有害怕。

    长案上，也已经是一片狼藉。金盘玉盏，倾倒无声。

    紫藤紧咬牙关，雪白的颈子挺得直直的，就像是她的父亲，一生刚直不阿，宁折不弯。

    “一分。”白起气哼哼的回答。他是降服不了小雨的，不管她是不是妖怪。

    白起经此异状，当然不敢睁眼，他这时候才知道，小雨身怀异术，绝对不止喷两口迷人的烟雾那么简单。

    长案的另外一面，一个彩衣少女，双手捧着一本书，语音清脆，正在朗读。贵妃椅上的少年闭着双眼，右手抱着一把短剑，用手指轻轻叩击着剑鞘，倾听少女朗读的内容。

    白起心中翻江倒海，小雨突然使用这种能力，显然不是什么武技，的确像是妖术，不过小雨会害自己？白起打死都不相信。

    湖边的水榭，开着窗子，雨水如丝，被春风吹入。水榭之中，架着巨大的铜炉。铜炉上有古朴铭文，四脚铸着的却是狰狞的貔貅。

    小雨的母亲，是少年的乳母，在煜国公的内宅，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小雨的眼睛已经恢复成了黑白分明的样子，她的眼睛弯起来，笑的狡猾，道：“大晋王朝有仙师在，妖怪是不敢在境内乱来的，咱们去的地方可是不近，要飞去才行。”

    香气四溢，春|水中捞出来的鱼，脂肪极少，只有喷上去的调料落入炭火中，冒起淡淡的轻烟。

    “这种书？这种书怎么了？”绿裙少女眯起眼睛来，微微冷笑。

    小雨坐在白起的身后，在他耳边道：“小白哥，要是一会儿有什么变化，你可不许睁眼，睁眼的话，摔死了我可没法和娘交代。”

    白起感觉小雨抱着自己腰的手突然一紧，身体已经破空飞起，强风扑在脸上，耳中已经听到轰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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