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冬一边憋屈,一边羞臊!
“老瞎子,别打了!”
他又喊了一回。
声音洪若钟吕,振聋发聩。土地庙外那些吃瓜看客,一个个头晕目眩,面色苍白。有些体虚者,更是站立不稳,呕吐起来。
老庙祝抬手掏了掏耳朵,转头又骂道:“你要死啊!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他聋啊?”
白玄冬更加憋屈!
没多久,老瞎子真出来了,却不是从那倒塌的偏殿里,而是从那间正殿里头。
他一手提着拂尘,一边走,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那件宽大不合体的道袍,嘴里还呸个不停。
白玄冬见他出来,立即站了起来,刚要喊他,老瞎子自己抬了头,看到白玄冬,准确地说看到白玄冬旁边那个老庙祝后,神情一怔,紧接着就眯起了眼睛。
“我说怎么底下那个老和尚那么不经打,原来那不过是个分身,正主在这呢!”老瞎子一边说,一边提着拂尘就往这走了过来。
白玄冬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也大概琢磨出了一些味。敢情,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庙祝,才是最终大佬!
白玄冬赶紧退开了两步。
“哎,果然是老了,这眼神不行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老瞎子走到老庙祝身前那张桌子旁,一边说话,一边抓起一把香,看了看后,撇了下嘴,道:“你这香,多少钱一把?”
老庙祝眼也没抬,懒懒回答:“三文钱一根,不讲价!”
老瞎子一听,立马跳了进来,喊道:“你抢钱呐!就你这破香,还三文钱一根?三文钱一把还差不多!”
“生意生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贵是我的事,买不买是你的事!”老庙祝说着,抬起头迎上老瞎子的目光。
老瞎子一听这话,确实嘿地一声笑了出来,掂了掂那把香,道:“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得,今天瞎子我就愿挨一回!”说着,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块银饼扔到了老庙祝身前的那张桌子上。
银饼在桌子上滚了两个圈后,停了下来,正好停在正对老庙祝的位置。
老庙祝扫了一眼那银饼,没说话。
老瞎子也不介意,拿着那把香,就招呼白玄冬往外走。
白玄冬对老瞎子的这一举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不明白,这老瞎子干嘛要浪费这一块银饼买他那把外面市面上三文钱可以买一把的破香。要知道,那一块银饼都可以在扬州城吃上一顿上好的火锅了!要是换成他常吃的那家馄饨,都够吃上两个月了!
他刚想问,老瞎子却给他使了眼色。
白玄冬心领神会,将话吞了回去,闭上了嘴。
往外走到一半的时候,老瞎子忽然瞧见了白玄冬手里拿的那个盒子,微微一愣后,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甚至还哼起了歌,显然心情极为不错。
而这时,他们的背后,老庙祝伸手拿过了那块银饼,两个手指,轻轻一搓,这银饼上面那些极不显眼的纹路就消失了。
紧接着,老庙祝嘴角一勾,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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