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像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早已不见。甚至,连丝毫血迹都找不到。只不过,迎面吹来的风里,总是会有一些让人觉得不舒服的阴冷。
妇人带着他,熟稔地绕过那些曲折的回廊,穿过错落有致的花圃,到了一个湖畔。湖畔,有一个小亭,亭中一张石桌。石桌上,竟然还煮着一壶茶,正在腾腾冒着热气。
两个精致的小茶杯,对面放着。
白玄冬一惊,难不成她早就料到他会来这里?
不过,妇人紧接着说了一句话,立马就打消了白玄冬心中的惊疑。她说:“以前,我与子安最爱坐在这里喝茶谈天。”
妇人说着,在一边坐了下来,然后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白玄冬坐。白玄冬看了一眼对面那个茶杯,心有戚戚焉!
陈家惨案背后涉及到的必然是许多阴谋,白玄冬都不清楚。只是,那么多人命,一夜之间成了冤魂,总是难免让人心生悲戚之感。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妇人一边问,一边拿过已经沸腾的茶壶,起身先给对面那个茶杯沏上,而后又给自己沏上了!
白玄冬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动作,仿佛对小风的失踪丝毫不着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我猜的!”白玄冬说着,便往袖子里掏那封信。
这时,妇人又说:“我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瞒不住你!”
她话音落下,白玄冬掏出了那封信,递了过去。
“这个东玉夫人便是你吧!”白玄冬说。
妇人没否认,也没承认,看了一眼后,并没接。一手捏起那个精致的茶杯,凑到那双不点而朱的唇边,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抿了一口茶水。
“今年的新茶味道真是不错呢!”她含笑说道,目光幽幽地看向对面。
想必这样的对话,年年会有,只是今年,再也无人应和了!
她等了一会后,嘴角的浅笑渐渐消失,眼里掠过浓浓的哀伤,一纵即逝。
“麻烦白少爷给我念念,我的眼神不太好!”妇人一边说,一边放下茶杯,转过头,目光远远落到了小亭外的湖面上。
风拂过,拂皱了湖面,层层涟漪仿佛落在了心间一般。
白玄冬打开没有署名的信封,从里面将那封信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妇人那张并不惊艳的侧脸,念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约她明日午时,在中区的一间名为春香楼的酒楼里见面商谈要事。
这要事,自然是与小风有关。
“这些人真是不讲道理,人都死了,竟然还不肯放过!”妇人忽然朝着湖面,轻声说道,面带嘲讽:“子安啊,你要是算到这些,会不会就不再执意让我带着风儿先逃走了?”
白玄冬坐在后面,看着那个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的背影,不知所措!
她的痛,他可以理解,却无法体会。
过了一会,忽又听得妇人轻声喃喃了一句:“你说,若是我也死了,是不是风儿就能安全了?”
白玄冬心中一跳,慌忙伸手一把拽住了那妇人的肩膀,生怕她万一一冲动,就冲了出去一头扎进湖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