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对其他一切也照样逐一想一想,
你就会发觉在它们的躯体中
有许多东西的种子被它们藏住,
有形状不同的种子被包含。
此外,你看见许多东西,
它们既有颜色和滋味,又有气味,
其中首先要提的是那许多的献品,
············ [47]
因此它们必定是由不同的形状 [48] 所构成。
因为烧东西的气味进入我们体内,
所经过之路不是明亮的色彩所能走进;
颜色由一条路进入我们的感官,
滋味则由另一条;所以你能看到
它们的原素的形状也必彼此不同。
这样,不同形式的原子结合成一团,
许多东西是由互相混合的种子而存在。 [49]
但也应该不要以为一切的原素
都能在一切的方式中被结合起来,
因为如果是这样,你就会看见
怪物在你四周到处生长:
半人半兽的东西突然冒起来,
有时巨大的树枝从人身伸出,
海兽的手脚附生在陆地动物身上,
自然在整个产生一切的大地上养育着
那些从可怕的口里吐出火焰的狰狞怪物————
这样的事显然一件也未曾发生过;
因为我们看到一切的东西
都由一定的种子和爹娘生育出来,
并且在生长时具有如此的机能
来保持它们自己祖先的类型:
这必然是按一定的规律而发生。
因为从那已经吃下的一切食物,
分离了的适合于各种生物的粒子,
就走遍它们全身,并且在那儿
结合起来而产生了适当的运动;
反之,我们看见自然如何在地面上
抛弃了那些异于它们体质的东西。
许多不见形体的东西则由撞击所迫
而从它们的身体飞开去 [50] ————
那些不能连接上任何部分
或者当已在体内时却不能协调
而在其中采取那些活命的运动的东西。
但不要以为也许只是有生命的东西
才被这些规律所限制:它们限制一切。
············
因为正如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就它们的整个本性说是各各不同,
同样地它们的始基也必定形状各异————
不是说因为只有极少始基有相同的形式,
而是说因为它们 [51] 一般地不是全都一样。
不,在我们这些诗句中,
你看见许多的原素为许多字所共有,
但是依然必须承认
字和字,句和句都彼此各不相同,
都是由不同的原素所组成,————
不是说因为只有少数几个共通的字母
出现在所有的字里,或者说没有两个字
彼此都由完全相同的元素所构成,
而是说因为它们 [52] 一般地并不是全都一样。
同样地,在别的东西里面,
虽然有许多为许多东西所共有的始基,
但它们 [53] 当彼此结合起来的时候,
却能形成新的整体,与别的很不相同。
所以的确可以说人类五谷和愉快的树木
全都是由不同的粒子所构成。 [54]
再者,既然种子是彼此不同,
所以必定也有不同的间隔和孔道,
联结和重量,撞击、冲突和运动,
所有这些东西不单区别了生物,
而且使大地的全部海洋从陆地分开,
并将整个天空从大地区别出来。
第二性的性质是不存在的(730——990)
来吧,我快乐的劳动所找到的这些话,
你要注意认识,否则你也许会猜想
那些在你的眼前闪烁的白色东西
乃是由白色的种子所造成的,
而黑色的则是用一种黑种子;
或相信染上任何种色彩的东西
是从有同样色彩的物质粒子取得其颜色。
因为物质的原初物体丝毫不带色彩————
既不是和物同色,也不是和物不同色。
但如果你竟然会以为心灵本身
不能投射它自己的影响到这些物体里面, [55]
那么你就是大错而特错。
因为既然生而盲的人虽从未见过阳光,
但借触觉他们却仍然能够认出那些
他们出生以来对他们就是无色的东西,
所以你就能知道物体同样能够
落在我们的心灵的认识范围之内,
虽则这些物体没有染上什么色彩。
其次,我们在黑暗中所触及的东西,
我们也不感到它们染着任何颜色。
现在,既然我已赢得这个论证,
我将接着来指出……
············ [56]
现在,每种颜色都会完全变为别种 [57]
············
但原初物体无论如何不应该会这样。
因为一种不变的某物必须要永存,
以免一切东西彻底归于乌有。
因为任何东西的变化如超出其界限,
就等于原来的东西的立刻死亡。
因此小心不要用颜色染污物的种子,
否则对于你万物就将彻底归于无有。
此外,如果种子没有任何颜色,
而却具备着不同的形式,
从这些形式它们就产生各种颜色,
并加以变化;因为最要紧的是:
以什么姿态跟什么种子相结合,
以及它们给予和取得什么样的运动;
那么你就可以很容易地猜出,
何以一小时之前是黑色的东西,
能够突然像大理石一样白亮起来,————
例如当狂风挑起了它平静的水面的时候,
大海就变为一片白浪滔滔,
白得像大理石:因为你能够宣称
我们平常看见是黑色的东西
当它的物质被重新搅匀、
有些粒子被再行安排、
有些被抽走、有些被加上的时候,
我们就看见它变成白亮亮的。
但如果是蔚蓝的种子
构成了大洋的平静的海水,
海水就绝不能变白:因为
不论你如何把蔚蓝的种子摇荡,
它们也永不能转成大理石的颜色。
但是如果在那些这样产生了
海洋那种单纯的色调的种子中,
有些带着这种颜色,有些带着另一种,
像通常许多形式相异形状不同的小块
造成了一个整齐划一的立方体一样,
那么,很自然,正如在这种立方体中
我们看到那些形式各不相同,
同样地在明亮的海水中我们也会看到
(或者在任何一种纯一的光泽中)
许多不同的颜色并且完全不相同。
此外,那些不同形状的小块
绝不妨碍整体在外貌上是一个立方,
但物的不同的色彩却能妨碍
整体总的结果成为一种颜色。
再次,那有的时候引诱我们
把颜色归属于种子的推理,
是完全破产了,既然白的东西
不是由白的东西造出来,
也不是黑的从黑的,
它们却是从多种颜色的东西造成的。
真的,白的东西更容易
从无色的东西生出来,
较之于从黑色或任何敌对相反的颜色。
此外,既然没有光颜色就不能有,
而原初物体却不出现在光里面,
你就应该知道它们并不带着颜色————
真的,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能够存在着什么样的颜色?
不,就是在光里面颜色也会变化;
当被垂直或倾斜的光线所照耀的时候,
就有不同的色泽显出来。
那环绕着装饰鸽子颈项的柔毛,
在阳光里面就会显出
有时红得像光亮的石榴石,
有时,由一种奇异的感觉,
它变成像绿宝石混着珊瑚红。
孔雀的彩尾浴在大量的光线里面,
转来转去时同样也引起颜色的变化。
因此,既然颜色是由光的撞击而产生,
没有这种撞击这些颜色就不能生成。
而既然当眼睛的瞳孔
被称为感到白色的时候,
乃是因为它在自身中
受到了一种撞击,
而当它感到黑色或任何颜色的时候,
则是受到了另外一种的撞击;
并且,既然你所触到的东西
不管有哪种颜色,都无关重要,
要紧的倒是它具有什么样的形状,
所以你知道始基并不需要颜色,
而仍然能够产生各种触觉,
随它们形式的不同而不同。
此外,既然特定的形状
并没有一种特定的颜色,
而始基的任何一种结合
都能具有任何一种颜色,
那么为什么那些它们所构成的东西
不是每一类都染上每一种的颜色?
因为那时候就会不足为奇,
如果飞着的乌鸦
从白色的两翼射出白色的光辉,
或者天鹅由于黑种子而变黑,
或任何一种单纯的或斑杂的颜色。
不,还有,一件东西被撕得越破碎,
你就看见它的颜色消失得越厉害,
一点一点地直至完全消灭掉。
当华丽的织物 [58] 被拆碎时就是这样: 它那紫色,色彩中最辉煌的菲尼基红,
在线条被一根根拆散之后就消失了。
所以从这一点你就能知道那些碎块
早已驱散了它们所有的颜色,
远在它们归结为物的种子之前。
最后,由于你承认所有的物体
并非都发出一种声音或气味,
你就不对一切都赋以声音和气味,
那么,既然我们用眼睛
不能就知觉到一切的东西,
你就应该知道有些东西是没有颜色,
正如其他的东西之没有气味或缺乏声音,
而锐敏的心灵能知道那些东西
正不下于它能认识缺乏别种性质的东西。
但你也不要以为原初物体
只不过是没有颜色而已;
它们同样也与温暖和寒冷无关系,
而且它们也并不发出什么热气;
它们运动着,既缺声音也乏水分;
也并不从它们本身
抛放出任何自己的气味。
正像如果你要从事制作一种没药
或茉沃剌那或甘松花的香醪 [59] , 那种能给我们以玉露的芬香的东西,
你首先就必须寻找你竭尽能力
所能找到的那种无味的橄榄油,
那种绝不放出一丝气味的东西,
使它不致以强烈的味道弄污而破坏
那和它混合并一起被煮开的香精。
同样地,事物的始基在产生事物的时候,
必须不能被认为供给事物以颜色或声音,
因为它们不能从本身放送出什么东西,
也不能放出气味、寒冷、热气和温暖。
············ [60]
及其他;但既然这些全都是有死的,
柔软的东西因躯体柔软而不免于死,
易碎的东西因结构易碎而不免于死;
中空的东西则由于身体多孔而必死————
所以这一切都必须从原初物体分开来,————
如果我们还想给世界安下不朽的基础,
在其上可以建造这全部的存在 [61] ,
以免你看见一切东西彻底归于乌有。
还有一点:凡我们所见具有感觉的,
必须承认都是由无感觉的原素所构成。 [62]
那些对于一切的人都很清楚
并且随时可以看见的现象,
既不驳斥也不反对这个说法,
而毋宁是自己拉着手带领我们,
迫使我们相信:正如我们上面所说的,
生物乃是由无感觉的原素而生成。
真的,我们能够看见在淫雨之后,
当湿透了的大地在腐化的时候,
活生生的虫蛆从发臭的粪堆出现;
一切也都以同样的方式变化着:
河流绿叶和快乐的草地变为牲畜,
牲畜则把它们自己变为我们的身体,
而我们的躯体又常常壮大了野兽
和巨翼之鸟的身体和力量。
就是这样,自然把一切食料变为生物,
从它们产生出所有生物的各种感觉,
其方式大抵正如她把干柴
展开为烈焰而使之全变成火。
因此你难道还看不出最重要的乃是:
事物的始基是按什么秩序而排列,
它们是与什么其他的始基混合起来,
它们互相给予和取得什么样的运动?
其次是什么触动你的心灵,
迫使它提出一些犹疑的感觉,
使你不相信能感觉的东西
是从无感觉的粒子产生出来的?
诚然,水土木虽然被混合在一起,
也仍不能产生出有生命的感觉。
因此在这方面,必须记住这一点:
我并没有说过在一切条件之下,
从所有能造成有感觉者的东西,
感觉绝对能够被产生出来;
这里,极要紧的是:第一,
那些构成能感觉的东西的始基
其细小的程度如何?其次,有什么形状?
最后,它们是在什么样的姿态中?
它们有着什么样的运动和排列?
这些情况之中没有一件
是我们能在木块、土块中看得出来的,
但正是这些东西当被雨水浸湿的时候
就长出许多小虫;因为原初物体
受新因素的骚扰而改变其原来的排列,
就以一定的方式重新结合,
这些方式能产生出有生命的东西。
其次,谁以为会感觉的东西
能够从会感觉的东西创造出来,
后者照样又是从会感觉的东西生出,
············ [63]
当他们把它们弄成柔软的时候;
因为一切感觉都与肌肉和血管
分不开,而我们看到这些东西
都是本性柔软而不免于死的。
但假定这些东西能够是永远存在:
那它们就或者会有部分所特有的感觉,
或者应被认为具有那样的一种感觉,
像那存在于整个的生物里面者一样。
但是部分本身不能有感觉,
因为所有在每个部分里面的感觉,
都依赖于别的一种东西———— [64]
砍开的手或我们躯体的任何一部分,
单独其本身并不能维持感觉。
这样就只剩下另一个可能:
它们必须类似整个的生物,
以便能够在每个部分和我们一起
共同去感觉那种生命的感觉。
这样它们就必须完全像我们一样地
感觉到我们所感觉到的东西。 [65]
如果是这样,那么,它们怎能够
被称为事物的原初物体?
它们如何能避免毁灭的大路?————
既然它们仅仅是生物,
而所有生物都与有死者一样。
但是就算它们能够是永存的,
那么由它们的一切相遇和结合,
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东西产生出来,
除了一群全由生物构成的乌合之众————
正如人、牲畜和野兽,
单纯地彼此聚合在一起,
依然不能产生出什么新的东西。
但如果当它们在一个物体之内的时候, [66]
它们就失掉它们自己的感觉,
而取得了另一种的感觉,
那么赋予它们以随后又取走的东西,
这又有什么好处?此外,让我们
再提一提我们前面说过的证明:
正如我们看见禽卵变为小鸡,
而当淫雨把土地浸湿了的时候
大堆的虫就会涌现,
可见无疑地一切感觉都能够
从没有感觉的东西产生出来。
但如果有人说感觉是能够 [67]
借变质而从无感觉的东西产生,
或者因为某种的诞生而被带来,
那么只需向他清楚指出这点就够了:
除非先有原素的某种形式的结合,
就不会有什么所谓诞生;
除非它们被结合,也不会有变化。
第一,在它的生物的本性产生之前,
一个物体中不能有感觉存在,————
这实在是因为所有它的质料
都尚分散在河流、空气、土
和一切从土造成的东西里面;
它们也未曾相遇并以适当的方式
结合而成为那些生命运动,
足以点燃起那知觉一切的感觉 [68] ,————
那些保护着任何一个生命的感觉。
再者,一个超出其本性所能忍受的撞击,
会立刻粉碎了任何一个生物,
并进而使身体和精神的一切感觉迷乱。
因为始基的排列被松开了,
并且生命运动深深地被阻碍了,
直至全部物质在整个躯体里被震透之后,
就把灵魂的那些活命的结子从身体解开,
并把灵魂 [69] 分散地抛出体外,
经过所有的小孔把它驱逐出去。
因为我们还能够想出什么作用
是所加的撞击所能带来的,
除了把一切震散并解开?
也有这样情形,当撞击较轻的时候,
遗留下来的生命运动就常常战胜,
战胜而使撞击所生的巨大骚动止息,
把各部分唤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摆开已经开始统治身体的死的运动,
并把差不多消失的感觉重新点燃起来。 因为除此之外它们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更能把它们的思想能力收集起来,
从毁灭的大门再次转回到生命里面,
而不走往它们几乎已迫近的地方,
一去而不复返?
再者,既然当物质物体
在全部血肉肢节中受了暴力骚扰、
就在身体内它们各自的地方颤动的时候,
那里就有着痛苦存在;
而当它们再次回归到原来位置的时候,
就有柔和的愉快到来;
所以你能够知道事物的始基
既不能受痛苦所袭击,
也不能从本身取得快乐;
因为它们不是由任何原初物体所合成,
以致能因那种物体的新奇的运动而受苦,
或由之采撷任何可喜的甜蜜之感的果实,
所以它们必定不具有任何的感觉。
其次,如果为了使每个生物能有感觉,
我们就需要把感觉也给予它的原素,
那么,人类按其特性所由以构成的
那些特殊原素 [70] ,又该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它们就会像人们一样大笑,
因一阵欢乐的袭击而笑破肚皮,
或者用泪珠洒满自己的两颊和下巴,
并有那样的机智和蛮勇来论说
许多的关于世界的构造的问题,
并且轮到它们也来研究
什么原素是它们自己所具有的;
而既然它们是与整个的人同种类,
它们也就应该由其他的原素所构成,
然后那些原素又是由其他的原素,
如此类推,以致你不敢
在任何地方停止下来。
唔,我要老追问着你直至你承认
那些你说是会说话大笑和思想的种子,
还是从别的种子所导致出来的,
而这些别的种子也同样能干这些事情。
但如果我们看到这一切是多么荒唐,
看到一个人能够大笑,
虽然确实不是由能大笑的原素所构成;
他能够思想并用博学言辞说出种种道理,
虽然自己却不是————说实话————
由智慧和雄辩的种子所构成;
那么我们所见的那些有自己感觉的东西,
为什么就不能够也是由互相混合着
而却完全没有感觉的种子所构成?
无限多的世界(991——1174)
其次,我们都是由天的种子 [71] 而来,
万物共有同一个父亲,
而那养育万物的大地母亲,
当她从他取得湿润的雨滴的时候,
就怀孕而生出它的雏类————
闪亮的谷实,快乐的灌木和树林,
并生育出人类和野兽的所有世代,
同时她对它们全体供给食物,
来饲养它们自己身体,
来过一种愉快的生活,
和延续它们的种族;
因此,她正当地赢得了母亲的称号。
凡先前从大地来的,同样又归于大地,
而先前从以太的海岸被遣送下来的,
当它回家的时候,天穹仍加以接受。
死神也没有如此地破坏事物,
以致他把物质物体都加以毁灭;
而只是把它们的联合解散,
使原素重新互相结合;
结果是使所有的东西都改变形式,
改换颜色,并获得感觉,
而转瞬之间又失去了它们。
这样你就可以知道重要的是:
始基是和什么样的其他始基
以什么样的结构结合在一起,
它们互相给予和取得什么样的运动;
也不要以为我们所看见的,
这里那里飘荡在物的表面上,
忽而诞生,忽而立刻消灭的东西, [72]
能够安然深深地常住
在世界的永恒的始基里面。
就是在我们这些诗句里面,要紧的也是:
每一原素是和什么别的原素,
以及在什么次序中被放置,
同样的原素标示天空、
海洋陆地河流和太阳;
同样原素标示五谷、树木和生物。
如果不是全部至少也是大部分都相同 [73] ————
但位置所能带来的区别是如何巨大!
同样地在事物本身,当物质的
〔距离、路线、联系、重量、撞击、〕 [74]
冲突、运动、次序、结构、形状
等等方面有所改变的时候,
事物本身也必定同样起变化。
现在,请用心听真正的推理,
因为这里一个极新奇的真理
正在竭力要进入你的耳朵————
事物的一个新面貌正要显露出来。
但是没有什么东西是这样容易,
以致当它初次出现的时候
不是总比后来更难于相信;
而任何东西不论如何伟大和可惊,
一切人也总会逐渐地
放弃他们对它的惊奇。
请向上望望那明洁清朗的天,
和它所包容着的一切东西————
那些在这里那里漂泊的星辰,
月亮,和太阳的光辉灿烂:
这一切,如果现在对人们第一次出现,
如果不曾预见地它们现在突然就显露,
那么还能说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奇异,
还有什么是人们所事先更不敢相信的?
没有,我想,这景象会是如此地新奇。
现在,大家都已倦于去看这个景象,
竟无人肯抬头望望那些光辉的领域。
所以,不要因为事情的新奇而惊愕,
因此就把理性从你的心灵抛开,
而应以精明的判断好好地加以衡量;
并且如果对于你它显出是真理,
就举手投降;或者,如果最后它是错误,
就准备来战斗。因为我们的心灵
现在正在探求辽阔的彼方的自然,
在那外边的那个无限的总量,
那存在于世界的墙垒之外的东西,
向着它,精神渴望去远远远瞭望,
向着它,思想的疾速的冲力 [75]
无阻地一直向前飞去。
第一,我们发现,向着周围的
一切的区域,在每一边,
上面,下面,遍整个宇宙,
止境是没有的————正如我们已指明, [76]
也正如事情本身所大声喧称,
也正如无底深渊的本性所清楚显露。
既然空间向一切方面无限地自由伸展,
而数目不可计量的种子,
在无底的宇宙中以许多方式在飞翔,
在永恒不断的运动中被骚扰着,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不能以为
只有我们这个大地和天曾被创造出来,
而如此众多的那些物质物体,
在这个世界外边却不能完成别的作业;
特别是因为我们这个世界 [77]
也是由自然这样制成的:
物的种子由内在的运动而时时互相碰撞,
在它们被偶然地无计划地徒然地 [78]
以许多方式被驱使在一起之后,
某些种子终于结合在一起,
这种种子当突然被抛在一块的时候,
常常能够造成伟大的东西的基础————
大地、海、天和生物的族类;
因此,我说,一次又一次地,
必须承认别处也有这样的物质聚合,
像以太所贪馋地拥抱着的 [79]
我们的这个世界一样。
此外,当物质很丰富地预备着
当空间多得很而随手可得,
也没有什么东西或原因来阻碍的时候,
无疑地事物必然会被推动进行并造成,————
事实上如果种子的数量是如此巨大,
以致用生物生存时的全部时间
都不能把它们数尽……
并且如果它们的力量和本性总是不变,
总能够把物的种子各得其所地抛在一起,
正如这里在我们这个世界中
种子被抛在一起那么样,————
那就必须承认在别的地方
仍有其他的世界存在着,
其他的人类和野兽的种族。
还要加上这个事实 [80] :在宇宙里面
没有什么是它的种类中单独被诞生的, [81]
是单独地和唯一地长大起来的,
任何一物都只是某一种类的一员而已,
在同类之中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个体;
首先,注意瞧瞧那些有生命的东西:
你会发现在山岭间梭巡的野兽是这么样,
人类的子孙也是这样诞生出来的, [82]
最后,那些沉默的有鳞的鱼类,
以及各种各样的飞鸟,也莫不如此。
因此我们根据同样理由就必须承认:
大地、太阳、月亮、海洋和其他一切
都不是孤单单地存在着的,————
而是在数量上有无限之多的。
因为那深深竖立了的生命的界碑 [83]
对于它们仍然并无不同,
而它们的躯体之不免于死,
也正如任何一种在我们这个大地上
如此成员众多地存在着的东西。
如果你好好地认识并记住这一点,
那么从一切暴主解放出来
而自由了的自然,
就能被看到
是独立自主地做它一切的事情,
未受到任何神灵的干预。
因为,让神灵的心来作证!
(它们在和平的悠久的静穆中
度其无忧无虑的岁月和宁静的生活:)
请问,谁能够、谁能够有力量
统治那无边无际的宇宙,
以坚定的手执住那无底深渊的
巨大缰绳?谁有力量
同时使诸天旋转,
同时以天上的火来烘暖这一切
众多世界的所有丰饶的土地,
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
用他的云块来建立黑暗,
用他的雷声来震动天空的宁静地带,
并投射他的闪电————并且如何常常地
突然用它击毁他自己的庙宇,
而当向荒野退去时就在那里
练习他的雷霆大肆咆哮, [84]
但霹雷一声却常常把有罪者放过,
而将正直无辜的人们加以屠杀?
自世界诞生的时候开始,
自水陆初生和太阳初升之日起, [85]
曾有许多的物体从外面加进来,
曾有许多种子从四面八方被补上,
它们是大宇将它们抛来抛去时所带来的,
以便使海洋和陆地能由于它们而长大,
以便使天之大厦能更为广阔,
使它的圆顶高高地矗立在大地上,
以便使空气也能向上升上去。
因为从所有地区,所有的物体
都由撞击而被分给各种适当的东西, [86]
然后又全都回归到它们自己的同类:
湿归于湿;土从土物体取得其增添;
火炼出了新的火,以太炼出以太;
直至自然,世界的创造者和完成者,
把万物带到了生长的极端界限:
这发生于送进生命的血管中的东西
不再多于从它们流失的东西的时候。
在这里,对于每一物,生命停止了;
在这里,自然以她的力量阻止一切增长。
因为凡你看见借愉快的补充而长大,
并且逐步地攀达壮年的东西,
它们就是为自己取进了
比他们所送出者为多的物体,————
只要食物仍然能容易地渗透所有血管,
而各物的组织也还不是如此松弛,
以致它们抛掉了如此之多的东西,
使消耗超过它们为生长而吸进的养料。
因为,我们应该承认我们相信:
有许多物体从物的身上流开;
但是永远必须有更多的物体到来,
直至那些东西达到了发展的峰顶;
之后老年就把它们的力量和成熟的健壮
逐渐加以毁坏,而使它们踏上下坡路。
因为一个东西越是身广体胖,
则一朝当它的增长停止的时候,
它就会向四周散放更多的物体,
把它们从自己遣开出去。
现在食物也不容易散入它所有的血管,
而且食物也不够,不能用新的供应
来抵消它所抛开的极多的放散物。
因此,很有理由万物都是要死亡,
当它们因为原素的减退而消瘦,
而外来的打击又把它们击倒的时候;
因为食物终于接济不了极端的老耆,
而外来的物体却不断用击打来把它毁坏,
并且以敌对的打击来置之于死地。
同样地,伟大的世界的墙垒
也必将被风暴从四面八方
加以摧毁而崩坠为残垣断块,
因为必须食物的补充才能维持物的完整,
必须是食物才能对一切给以支持,————
但是现在这一切已毫无用处,
既然血管已不能保住足够的养料,
自然也没有供给所需要的那么多。
就是现在,它的生命也已经被损坏了,
大地由于分娩过多而亏耗,
几乎再也不能创造出小小的生命————
而以前她却曾创造过一切的物类,
生产了昔日的野兽的巨大躯体。
因为,我想,从没有一根黄金绳索 [87]
从上面天界把有死族类放下到地面;
创造了它们的也不是大海或那冲击岩石的波浪;
生育了它们的乃是大地————
今天仍以自己饲养它们的大地。
此外正是她自己最先独立自主地
为人类创造发亮的谷实
和万众所欢的葡萄;
正是她带来了甜蜜的果实和快乐的草地;
而现在它们差不多几乎不能长大,
即使得到我们辛劳的手臂的帮助。
我们磨垮牛畜,叫壮健田工筋疲力竭;
今天的铁犁几乎不足以耕种那些田地,
它们是如此吝啬给我们以收获,
是如此加重了我们的劳力。
今天年老的农夫摇着头,
一再叹息他双手的辛劳全落了空;
当他想到眼前光景是如何不如昔日
他就常常会赞羡他祖先的好运气,
并且喋喋不休地叫怨,
说如何在古时人们充满虔敬之心,
生活过得简单舒适,田地虽只有一小块;
因为,按每一个人计算,
古时每份田地确比现在小得多。
还有那起皱的、闷闷不乐的葡萄种植者,
也咒骂着季节的变化,
并且不断地去麻烦老天 [88] ;
也不明白所有的东西
为岁月和生命的消逝所损耗
都必逐渐衰老而走向坟墓。
* * *
[1] 原文是“non magnis opipus iucunde corpora curant”(30):这句子包含着“所费不多”,所以Servius认为它暗示着吃东西和沐浴。
[2] 贝里注:“指罗马城外阅兵的地方,有时一支军队会驻在那里。”芒洛注云:“在公元前58年凯撒在向高卢出发之前,曾在该地驻军三个月,此事很可能正是卢克莱修在写此段时所想起的。”
[3] “这”,指驱走恐惧和忧虑这回事。
[4] 此处卢克莱修只谈到原子的两种运动,另一种运动将在以后再谈到。
[5] 这是卢克莱修关于运动的理论很重要的一段。一切原子经常以原子的完全的速度运动着,即使在复合体中也如此。在复合体中,当它们彼此冲突时,它们完成小小的轨道,每个原子在最后一个撞击所给予它的方向中运动着,直至它和另一个原子相撞,才开始另一个新方向。内部的一切方向的幅动,当然会使整体的运动徐缓起来,所以我们必须想象原子形成了分子,然后形成稍大些的物体,运动速度则越来越小,直至物体大到足以给我们知觉到的时候,像阳光中的微粒那么大时,运动也就徐缓到足以被我们见到。这一切,虽然没有清楚地表达出来,但在这几句诗里面却是意涵着的。
[6] 所谓上升,并不是说逐渐加速,而是逐渐变慢,终于慢到了人眼所能见的程度。
[7] 内部的幅动以及因此而来的运动的徐缓这个观念,在这里表现得很清楚;阳光就是既这样被妨碍,又遭受它们所通过的空气所阻碍的。
[8] 就是说,每一原子固然是由它的各部分组成的,但这些部分只能作为部分才存在,不能不以这个资格而存在着。因此,每一个原子乃是不可分的、单一的。
[9] 此处所失去的行数似不少;卢克莱修可能在此处先说出了原子速度的另外一些理由,然后履行上面的诺言,解释原子如何借它们的运动把事物创造出来而又加以解散;下面接着的两句,看来像是所失这一段的结论。这两句的意思是:使一事物产生、存在和发展的,是众多原子运动的结果,而不是单一原子的运动的结果,因此,即使人们不能追踪个别的原子运动来看事物如何造成和存在,也不必引起疑惑。鲁斯则认为这两行乃是某一段的结束语,在该段中,诗人暗示说神灵不屑干涉个别原子的命运。
[10] 天的行为(Caeli rationibus) (178):可能是指气候以及别的天象。
[11] 这里又是另一重要之点:向上的运动永远是外力的结果。即使在原子中间,向上的运动也只能由于冲突的结果才发生,例如,当一个原子被挤压在另外两个原子之间因而向上飞射的时候。
[12] 里奥纳德在此处注释道:“‘借之’,照我的解释,这一句是谈及斯多葛派认为植物的生长都由于一种内在的火那种理论。”但此四行,即“因为它们……”至“……向下拉”,贝里对原文的解释有些不同。贝里的译文是:“因为微笑的谷物和树木确实生出来了并且增大了,虽则所有它们里面的重量的东西都是向下坠,它们还是往上长。”这里贝里在注释里面虽然也提到斯多葛派关于内在的火的理论,但翻译时没有用“借之”一词。意思是指树木谷物虽然都是有重量的,但因为受外力压迫(譬如泥土的挤迫)才向上长,这是卢克莱修的正面意见。照里奥纳德的译法和解释,则此四行必须视为是代表卢克莱修所不同意的斯多葛派的意见,他之所以提出来,不过是为了接着加以反驳。所以,在此处,在这四行开头是以“:”这记号和上面“……欺骗你”相连,结尾则以句点与正面意见分开。在贝里译文中,则此四行开头是以句点和上面分开的。拉格兰的法文散文本与贝里相同。雷撒姆的解释大意也与贝里相同。芒洛和鲁斯从此四行中则解释出如下的意思:“……因为火焰是生而具有向上升和增长的本性的,而谷物和树木也是向上生长的,虽则它们里面的重量都是向下坠的。”芒洛和鲁斯的意思是:不要被火上升这现象所欺骗,而认为火是具有向上运动的本性的;应该认识,包括火在内,向上的运动都是被迫的结果;因为谷物和树木的原子都有重量,但也向上生长,这是因为它们里面的原子受挤迫的缘故,同样地,火的原子也是有重量的,只是由于被挤迫,才往上升。
总的来说,里奥纳德的解释虽然是可能的,但他的译文则显然不能由卢克莱修的原文取得保证。原文是接近鲁斯等的译文的。如果我们不同意里奥纳德的解释和译法,读时可以把“借之”两字省去。
[13] 此段包含着卢克莱修最锐利的推理之一,即在真空里面一切东西都以同等速度下落。
[14] 原子的偏离和人的自由意志之间的关系,对于卢克莱修,当然不仅是一种类似:前者乃是后者的原因。心灵是由精微原子的精微组织所构成的(见本书第三卷),并且正是这些原子的偏离产生了意志的行为。
[15] 而存在(et erunt),依贝里本原文增补。
[16] 这两三行的意思是:并非没有许多原子在形式上相同(同一种形式的原子数目是很多的);而是说,它们不是全部都是形式相同,而且,形式相同的同一种原子中,各个原子也是彼此有区别的。
[17] 原文是quaerit“找寻着”;所以这一句有人译为“她找寻那些……”。
[18] 这个问题在第六卷中又讨论到。
[19] “角灯”估计是用一种透明的兽角来做灯笼或灯罩,它既能透光,又能挡雨水。
[20] 此处所谓“原初物体”(primordia)似乎不可能是指原子,而应该是指橄榄油的“原素”(现代意义的),因为如果指原子,那么,在流过过滤器之后,它就不能够很快地又成为橄榄油。
[21] 原文是“omnia postremo bona sensibus et mala tactu”(408):贝里认为“tactu”不是“与格”而是“夺格”,因此必须译为:
“最后,一切在接触时对于感官是好受和不好受的东西”。 里奥纳德的解释和芒洛、鲁斯相同;雷撒姆和贝里相同。我以为贝里是正确的,因为卢克莱修把一切感觉归根到底都视为是触觉,因此不可能在这里把感觉和触觉分开来讲。
[22] 在卢克莱修的思想中,声音正像视觉和气味,乃是由于对象放出了许多的细粒并透进耳朵而引起的。
[23] “借神灵的圣威!”只是通常起誓时的用语,不是说触觉之为感觉的原因这件事是神灵所命令的;也不表示卢克莱修是信神的。
[24] 下面几句的意思是说:在这几种场合中(例如痛苦、快乐、不安……等等),感觉归根到底乃是原子的冲撞引起的。
[25] 原文是“aeraque quae claustris restantia vociferantur”(450):对于这一句的解释,各人见解差别颇大。很可能罗马人用铜做门臼,当人推门或风推动大门时,门闩在门臼里面磨动就发出声音。
[26] 以上六行(原文453——455),贝里、鲁斯、雷撒姆等人的解释和里奥纳德的解释不同。根据贝里本的拉丁原文,应译为:————
“因为用手抓一把罂粟子,
它会流动得像水一样容易,
因为它们的小圆粒子
彼此并不互相阻碍,
只要稍为把它摇动一下,
它就像水一样容易地流动。”
[27] 原文是“at non esse tamen perplcxis indupedeta”(459)。
[28] 钻进身体的如烟之类,因为烟会刺激眼睛流泪;穿透石头的指火焰,因为火能把石头烧红变碎。
[29] 此处原稿有损坏,也许有一行失去。括弧内所加的意思是根据Brieger的估计。贝里根据芒洛的解释,有保留地认为461——463三行意思是:
“所以你能很容易地认识到
凡我们看见能由感官减轻其危害性的东西,
必定是由尖锐而并非互相纠缠的原素所构成。”
[30] 此处好像失去数行,在该数行里面,卢克莱修说出了一个一般性的论据,即如果原子的形状的多样性是无限的,那么我们经验中的极端就会被超越,接着他就举例说明。
[31] 美利波是帖利撒海边的一个城市,在那里,人们从一种叫 κ?χλοs的紫色贝壳制取色料。
[32] 此处我们遇见伊壁鸠鲁一个奇异的原则,即物的“平均分配”(?σονομ?α)的原则。卢克莱修没有在什么地方说出它,但却常常根据它来论证。如果某一类东西在世界的某些地方,甚至在我们的整个世界里,是稀有的,那么它在世界的其他地方,或在宇宙的其他的世界里,就会是很多很多;整个说来,一类的东西,其数目是和别类东西的数目相等的。
[33] 蛇一样的手(anguimanus)指象的鼻子。
[34] 卢克莱修式的不必要的重复。
[35] “异类”,即不能相结合而产生所说的这种东西的原子;每种东西,不论是奇特独有的,或成为一类的,都必须有无限多适合产生它的原子,才能生成、存在和长大。
[36] 此句拉丁文原文的意思是:“……和我们身体的生育者。”贝里注释道:“诸神伟大的母亲是大地女神薛比里的称号,对于她的崇拜,曾于公元前204年从佛里基亚传至罗马。卢克莱修在次节以寓言的方式来解释这个教派的仪式。”
[37] 以下数句里奥纳德解释有误,今根据贝里本原文译出。
[38] 上一句“牢固地建筑在……”是形容这句的“一切的都城”,但又似移位而成为形容此句的“她”。这是诗人的一种手法。
[39] 哀达峰在小亚细亚西南弗里基亚境内,特洛依古城附近;克里特岛也有一哀达峰,现称匹西罗里地峰。弗里基亚地方对于大地母亲的崇拜,根据近代学者考察,乃是从克里特岛传过去的。
[40] “加罗”(gallos),即祭司。
[41] 据希腊神话,丘勒塔(curatas)是大地所生的鬼魂,是里亚(即薛比里)的侍从。在克里特岛,当里亚把她初生的婴儿宙斯交给他们照管时,他们就作一种狂野的舞蹈,用矛击盾,使得闹声淹没了宙斯的哭声使他不致被他的父亲克罗那斯所发觉。克罗那斯是将于后来为宙斯所打倒的。丘勒塔司又指克里特岛里亚女神的祭司。此处一指弗里基司亚的祭司,一指克里特岛的祭司。
[42] 丘勒塔用刀割他们自己。
[43] 参看。狄克特是克里特岛的一个山峰。
[44] “内普顿”是海神。
[45] “丝里丝”是谷神。
[46] “巴克斯”是酒神。
[47] 芒洛以为此处遗失一行,并且以为大概是如下的意思:“它们被焚烧时就使神坛香烟绕绕;”这是指人们所献的香,也许还包括烤的兽类的内脏,因为香没有滋味,内脏才有滋味。贝里最初同意芒洛的说法,后来“犹豫地”接受了Bruno的读法;Bruno把第681行中最后一字dona(献品)读作poma(水果),就使得芒洛的增补成为不必要;而“水果”又恰好具备三个条件:色、香、味,但是,如果改为“水果”,那么下一句的nidor就必须作为普通的“气味”解释,而不能作为“烧〔东西〕的气味”了。
[48] 即不同形状的原子。
[49] 自此以下尚有12行(即第688——699行);Giussani将它们移到724行之后。里奥纳德本也然。
[50] 例如呼吸出来的气息。
[51] 此行的“它们”指原子。
[52] “它们”指字母。
[53] “它们”指原子。
[54] 关于自“不,在我们这些诗句中”起至此行止各行。
[55] 这里提及的是伊壁鸠鲁的心理学里面一个颇暗昧的观念。心灵本身是一堆灵魂原子的聚合,当这些原子受从外物来的或从它自己的库藏来的肖像所搅动的时候,就引起了思想。但心灵有一种自发地“把自己投 射”(?πιβολ?τ?ςδιανο?ας)到肖像上去的力量,其结果就有了注意、观察、选择等等,或者有时当它这样把一个以上的肖像结合起来把握的时候,就创造了一个新的概念。这里卢克莱修想象他的读者会怀疑心灵是否可能借这种“投射”的行为来把握观念,就是说,来“见到”无色的原子,于是他就用盲者的类比来答复,提示说:我们应该把原子想成某些可触到而不可见到的东西。参阅原文第二卷第1047和1080行。
[56] 此处所失去的一行,贝里认为可能是如下的意思:
“原初物体并不具有任何颜色。”
[57] 原文是“omnis enim color omnino mutatur in omnis”(749);人们对此句处理不同,这里不详论。我暂时同意雷撒姆的解释,把omnino理解为“完全”(completely)或“全部”。但存疑。
[58] 抄稿原来是“aurum”(金)由Wakefield猜改为“austrum”(红布),几乎被大家一致接受。我暂译为“华丽的织物”。
[59] 原文是“nardi florem”(848):贝里认为不应该照字面解释作“甘松花”而应作“甘松的香味”。
[60] 就抄稿此段现在的样子,不可能弄清楚它的意思,鸠山尼认为此处有数行失掉,恐怕是对的。在该数行中,诗人说只有那些包含着空隙的东西才能放射出一些什么东西,然后举出一些例子,而以下一行的“及其他”结束。
[61] 原文是“summa salutis”(863);贝里译为“生命的全部”。
[62] 这个证明,即本身有感觉的东西却是无感觉的原子所造成的,对于第三卷是极重要的,在该卷中卢克莱修将证明灵魂是不免于死的。
[63] 此处约失去一行,可能是如下的意思:————
“谁就是把感觉的基础弄成有死的”。
[64] 原文是“alio”(911),“依赖别的东西”,这是Lachmann对抄稿中alius的修改,意思可能是指依赖心灵。但贝里认为应读作(ad nos),那就得译成“都依赖于我们”。
[65] 以上两行似宜和再上两行掉换位置,即移至“以便……”一句之前。
[66] 原文是“corpore”(924),贝里后来认为这不是“当一旦在一个物体之内”而是“从它们自己的身体上”,他把(中文的)这句连下一句共译成“但如果它们从自己身上失去自己的感觉”。
[67] 这是一个与上面所论及的略为不同的见解:可以承认原子当分离时是无感觉的,但它们在复合体中就变成为有感觉(即个别地有感觉)的。卢克莱修认为这种看法也不对;他自己的意思是:由它们的结合它们形成了一个有感觉的物体,但个别的原子永远仍是无感觉的。
[68] 原文是“sensus”(943),此处指视觉、听觉等等。
[69] 灵魂是由许多原子构成的(它们形成一簇簇的小集团分布在身体各处),所以能分散。
[70] 原文是“de quibus auctumst”(975):贝里同意Brieger的解释,认为这是指人类除了一般构成其肉体的原素之外尚需要的那些特殊原素。————这是卢克莱修所反对的。
[71] “由天的种子”,意思大概是我们不是由有感觉的原子所构成而是由那构成天和地的原子所构成的,我们死后,它们就回到它们所自来的地方,按照别种结合方式而形成别的东西。
[72] 以上两行所指的是所谓“第二性质”;贝里以为上一行指第二性质,下一行指感觉。
[73] 指字母之间。里奥纳德以为“所用的这个类比,看来与上节所说者是不连贯的。这似乎也是诗人原稿的未经校改的状态的标志之一”。
[74] 1020=1.685并类似ii.727。由于原文这五个词都是受格,不能纳入整句的结构中,敌多数人把它除去,认为大概是原稿的一个边注而已。
[75] 指心灵把自己投射到意象上面以形成概念的那种力量。
[76] 参阅第一卷关于“宇宙的无限性”一节。
[77] 下面各行谈到的,在第五卷“关于世界的形成和一些天文学的问题”一节中又被谈到。第一卷中“宇宙的无限性”一节也谈到。
[78] 卢克莱修式的重复。
[79] 原文是“avido complexu”(1066),“贪馋地拥抱着”;以太指天空。
[80] 原文是“huc ccedit ut”(1077),里奥纳德释作“因此有了这种情形:(在……)”。
[81] 物的“平均分配”(σονομ ?α)的原则。
[82] 原文是“genitam”(1082)(诞生),抄稿“O”和“Q”俱作geminam(两性)。鲁斯接受抄稿原来读法;贝里读genitam,但认为geminam也可能。如果维持原读法,这一句就应译作:————
“人类的两性也都是这样”。
[83] 所谓“生命的界碑”就是规律。
[84] 原文是“et 〈in〉 deserta recedens saeviat exercens telum”(1102——1103)这种关于神退往荒凉地带练习霹雷的奇怪的想法,在第六卷,第96——97行还谈到。
[85] solisque coortum(1106),coortum(初升)是和solis(太阳)连在一起的。
[86] 即甲类原子给甲类原子所能构成的东西,乙类原子给乙类原子所能构成的东西。
[87] 这个典故见于荷马依里亚特中著名的一段,在那里,宙斯向其他的神挑战,要他们把他系上一根黄金绳子并把他自天上放到地面。斯多葛派显然曾经用离言的方式来解释这一段,以为它指大地上生命的创造。
[88] “而使老天厌倦”(caelumque fatigat)(1169)是Wakefield对抄稿O和Q原读“saeclumque fatigat”的修改,为多人所接受;Ernout和Martin恢复了原来读法,贝里后来也赞成。如按原来读法应译为:“不断地埋怨自己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