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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道集说 (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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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山居士 李纯甫 之纯述

    濂溪曰:动而正曰道,用而和曰德,匪仁匪义,匪礼匪智,匪信悉邪也。

    屏山曰:此韩愈氏之遗说耳。道无动静,不动其无道虖(虖,古乎字)。德无用舍,不用其无德乎。孔子谓:「仁者见之谓之仁,则非仁也。智者见之谓之智,则非智也。」圣人之所见,岂邪见欤?

    濂溪曰:圣人之道,仁义中正而已矣。

    屏山曰:志於道,据於德,依於仁。和顺於道德,而理於义,皆孔子之言,与老子之言将无同乎?善夫!庄子之言也,和理出其性,理、道也。和、德也。德、仁也。道、义也。然则搥提仁义者(搥提仁义,出杨子法「言」,舍弃仁义也。)其杨子乎?离道德仁义者,其韩子乎?自以为大中至正,恐未免为曲士也夫!

    迂叟曰:穷理尽性,以至於命。世之论命者,竞为幽僻之说以欺人,使人跂悬而不可及,愦瞽而不能知,则画而舍之,其实奚远哉!是不是、理也。才不才、性也。遇不遇、命也。

    屏山曰:《易》有穷理尽性,以至於命之说;孔子之心学也。自颜子、曾子、子思传之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知天之与我者,万物皆备,然後能践其形,虽夭寿不贰也。岂为幽僻之语,高论於世哉!惜乎後世不得其传,跂悬而不能穷,愦瞽而不能尽,画而舍之,不能至,文蹇浅之说,以自欺则可矣。理有是不是耶?性有才不才耶?命有遇不遇耶?吁!

    迂叟曰:或谓圣人之心如死灰,是不然,圣人之心如宿火尔!夫火宿之则晦,发之则光,引之则然,皷之则炽,深而不销,久而不灭者,其宿火乎,岂若死灰哉!

    屏山曰:野哉斯言!圣人之心,未尝生死,岂如宿火之乍明乍暗耶?深而不消者,终消也。久而不灭者,终灭也。圣人之心如日月焉,但以尘念蔽之,如浮云之翳,阴气之蚀耳。尘念消烁既如死灰,而天光始发,初无增损,其有灭乎?此孔子所谓与日月合其明,庄子又谓进於日者与?世俗不知也。

    迂叟曰:或问释老有取乎?曰:有。曰:何取?曰:释取其空,老取其无为自然。舍是无取也。空、取其无利欲心。无为自然,取其因任耳。

    屏山曰:释氏之所谓空,不空也。老子之所谓无为,无不为也。其理自然,无可取舍。故庄子曰:无益损乎其真。般若曰:不增不减。故以爱恶之念,起是非之见,岂学释老者乎?取其无利欲心,即利欲心。取其因任,即是有为,非自然矣。

    迂叟曰:学黄老者,以心既如死灰,形如槁木为无为。迂叟以为不然,作无为賛:治心以正,保躬以静,进退有义,得失有命,守道在己,成功则天,夫复何为?莫非自然!

    屏山曰:颜子黜聪明,隳肢体,入道之门耳,岂在道耶?列子知黄帝书者,其言曰:积尘聚块,虽无为而非理也。庄子学老子者,其言曰:若羽之旋,若磨石之隧,乃死人之行;非生人之理也。圣人之得道者,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神动而天随,岂心如死灰槁木?然无为賛固佳矣!但改莫字作终字,学者当渐进一阶或自此入。

    迂叟曰:庄子文胜而道不及,君子恶诸,是犹朽屋而涂丹艧,不可处也。眢井而席绮溃,不可履也。乌喙而渍饴糖,不可尝也。尧之所畏,舜之所难,孔子之所恶,青蝇变白黑者也。

    屏山曰:庄周氏岂有意於文哉!其一嘘也,隐然如迅雷之惊蛰虫。其一吹也,扬然如长风之振槁木。糠粃二典,而示尧舜之神;四子不离於阴阳。糟粕六经,而扫仲尼之语;一人方出於鲁国,大抵如达磨之倒用如来印耳。至音太古,逆笙歌之耳;良药太苦,螫刍豢之舌;儒者不谈千五百年矣。比之青蝇,不亦厚诬乎。

    迂叟曰:杨子之论王莽也,岂得已哉!况伊周则与之,况黄虞则不与也。(黄帝虞舜)

    屏山曰;剧秦美新,亦与伊周乎?既摈庄周,固杨子之党也;又何辨焉。

    横渠曰:大和所谓道中涵,沉浮升降动静相感之性;其来也几微易简,其究也广大坚固。起知於易者乾,効法於简者坤,散殊而可象为气,清通而不可象为神。不如野马絪縕不足谓之大和,语道者知此,谓之见道,学易者见此,谓之见易。不如是。虽周公才美,其智不足称也。

    屏山曰:吾尝学易矣,保合大和,各正其性命也。屈伸徃来者,阴阳之相荡也。易简者乾坤之德也。形而上下者,道器之谓也。天地絪縕者,万物之化也。圣人之意,各有所谓。张子襍取其说,而谈天地未生之初,谓真见易之道,而窃比周公,躁矣!

    横渠曰:气坱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少息;易所谓絪縕,庄子所谓生物之以息相吹,野马者欤。此虚实动静之机,阴阳刚柔之始,浮而上者阳之清,降而下者阴之浊,其感遇聚散,为风雨,为霜雪,万品之流形,山川之融结,糟粕煨烬,无非教也。

    屏山曰:张子略取佛老之语,力为此说,正《首楞严》五十种魔第三十二,行阴未尽,见诸十方,十二众生,毕殚其类。虽未通其各命由绪,见同生基,犹如野马,熠熠清扰为浮尘根究竟枢穴。张子误认此言,以为至理;而又摹影佛答富楼那,大地山川生起之说。庄周矢溺瓦砾之说,而不甚明,可付一咲!

    横渠曰:气之为物,散入无形,适得吾体,聚为有象,不失吾常。又曰: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循是出入,皆是不得已而然也。圣人尽道其间兼体而不累者,存神其至矣。又曰:聚亦吾体,散亦吾体,知死而不亡者,可与言性矣。知虚空即气,则有无隐显,聚散出入,能推本所从来,深於易者也。

    屏山曰:张子窃闻首楞严性觉真空,性空真觉之言,而未见如来藏中妙真如性,妄起计度,立圆常论,正堕三十三种颠倒,见魔是人,观妙明心,徧十方界,湛然以为究竟,神我从是则,计我徧十方,凝明不动,一切众生,於我心中自生自死,则我心性,名之为常。张子误认此语,厚诬圣人,指为易道。圣人之言曰:神无方,易无体,宁有我耶?吁!可怜也夫!

    横渠曰:太虚为清,清即无碍,无碍故神。反清为浊,浊则碍,碍则形。又曰:气聚散於太虗,犹氷凝释於水,知太虚即气则无,无故圣人;但明幽明之故,不云有无,诸子浅妄。以分有无,非穷理之学也。

    屏山曰:老子所谓常无,即佛之所谓真空,非断灭之空也。老子之所谓常有,即佛之所谓妙有,非碍色之有。无非真无,有非真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张子自分太虚与气之聚散,又分形与神之清浊,自比圣人,以为穷理。浅妄如此,岂知吾夫子形而上者之谓道,形於下者之谓器虖?

    横渠曰:由太虚有天之名,由气化有道之名,合虗与气,有性之名,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

    屏山曰:孔子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老子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佛云:「空生大觉中,如海一沤发。」夫道生天生地,以为气母;自根自本者,即此心也。张子之言如此,无乃异於三圣人虖?

    横渠曰:若谓虚能生气,则虚无穷,气有限。体用殊绝,入老氏有生於无,自然之论,不识其所谓有无混一之常,若谓万象为大虚中所见之物,则物与虚不相资,形自形,性自性,陷於浮图以山河大地为见病之说,略知体虚空为性,不知本天道为用,反以人见之小,因缘天地,谓世界为幻化,躐等妄意而然,遂使儒佛老庄,混然一涂,因於恍惚梦幻,定以有生於无,为穷高极妙之论,不知入德之门,多见其蔽於詖,而陷於[泳-永+(瑶-王)]矣。

    屏山曰:张子之所谓老氏有生於无之论,正老氏之所谓:「常有以观其徼者,常无以观其妙」者;张子不知也。张子所谓:混一之常,正老子所谓,建之以常无有,张子果知之乎?张子又谓:浮图以山河大地为见病之说,正佛之所谓真如之生灭者,俗谛之幻,有所谓真如之不生灭者,真谛之本空,张子不知也。

    张子所谓体虚空为性,本天道为用,正佛之所谓真如有体有用,空而不空,是名中道第一义谛。张子果知之乎?谓佛有人见,躐等妄意,诬为幻化,学道者其知之矣。或因於恍惚梦幻,或遂以为有生於无,为穷高极妙,皆望道而未之见耳。不知入德之涂,蔽於詖而陷於滛,或亦有之?非三圣人之罪也。所谓儒佛老庄,混为一途者,十方诸佛,异口同音,万古圣人,同辙俱注,张子独能岐而外之乎?虽吾夫子复生,不易吾言矣。

    横渠曰: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又曰:天道不穷,寒暑已。众动不穷,屈伸已。鬼神之实,不越二端而已。

    屏山曰:圣人有言,天且弗违,而况於人乎?况於鬼神乎?天自天,人自人,鬼神自鬼神,非二气也。天之寒暑,气之屈伸,鬼神何预焉!伊川亦曰:鬼神者,造化之迹,江东诸子,至有以风雨为鬼神,其踈甚矣!此说亦有所从来,其源出於汉儒,误解中庸鬼神体物而不可遗句,训体为生,说者谓万物以鬼神之气生,故至於此。予谓:鬼神虽弗见弗闻,然以物为体,而影附之,不可遗也。故洋洋乎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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