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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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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刘宝材家里,发生奇案后的一星期,我到外面出去走走,忽然和老友鲁平,在路上会见。本来我很想问问他,到底用什么方法,能在人家家里出入自由,门户毫无变动。看他来去飘忽,简直像一阵风一般,真令人不可思议啊!

    当时我见了鲁平,劈头就说:“喂,老友!五千六百四十八元,虽然算不得什么,总是一笔小财气啊!你应该请我些什么呢?”

    鲁平道:“徐震,你说什么话?我一点不明白呀!”

    我笑道:“到这个时候,还假惺惺做什么?”

    此时我和鲁平,并肩在马路上走着,只见一个卖报小孩,高喊道:“阿要看东方亚森罗苹————鲁平最近时期,最神秘的新奇案啊!”

    我笑拍鲁平的肩膀道:“如何?这个小孩子,替你把你的犯罪史,大鼓吹而特鼓吹,简直像文丐替文虱,鼓吹作品一样,你还想图赖吗?”

    我这样把鲁平揶揄着,鲁平只是不则声。

    等到卖报童子喊近他身边,便买了一张,一壁走,一壁读着。

    走到一个岗位面前,忽然失声怪叫道:“谁敢冒我鲁平的名字,去做鼠窃的勾当啊?”

    这时我见岗位上站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警察,忙拉拉他的衣角,叫他轻些,被警察听见了,未免要生枝节。

    鲁平似乎不觉,连一句道:“嘻!谁敢冒着我鲁平的名,去干那个偷鸡剪绺的勾当啊?”

    这一句,比第一句喊得更响,那警察似乎已经听得很清楚,特地走到我们面前来,忒楞楞地,望着我们。

    这一急非同小可,鲁平走前一步,拍着那警察的肩膀道:“好孩子,你想发财不想?请看这个。”说时指着手里那张报上的一节,读道:“不论何人,能将鲁平捕获,赏洋五百元。”

    读毕,凑近那警察的耳朵,高声道:“我就是鲁平!”

    那警察一听,陡的一怔,倒退了几步,取出警笛刚要吹声音,还没有吹出来,忽然好像发疯一般,拼命狂逃而去。

    鲁平拍手大笑,在后面一壁追,一壁喊道:“五百元,要不要?五百元,要不要?”

    直追得那警察不见影子,鲁平方收住笑声,停住脚步看时,已到了离刘宝材家十几步路的地方。

    我问鲁平道:“难道刘宝材家的案子,真另外有人冒你名字吗?”

    鲁平道:“你太小觑鲁平的为人了,难道我鲁平,肯为区区五六千元,轻易出马吗?我每月周济那无告贫民的捐款,约计要十万元左右,这是你素来知道的。老实说一句,五千元在我眼光里看出来,简直好像五个鹅眼小钱,也值得套着不要脸的面具,拿着吓懦夫的手枪,穷凶极恶的,去抢劫吗?

    “我生平最恨的是面具主义,社会上那些戴无形面具的衣冠畜类,不被我知道便罢;被我知道了,早晚要教他们受些教训。讲到手枪,除了可以吓吓小孩,吓吓富翁,余外连个化子,都吓不退。这种卑劣的器具,我是素来不爱用的。你和我交友多年,总该知道我的脾气。像刘宝材案内的笨贼,既用面具,又带手枪,你一听,便当知道这种事情,决不是我干的,为什么反来问我?可见近来你的脑筋,简直可以说是没有了。或者尊夫人偶然高兴,唱起《大劈棺》来,把你的脑髓,剖解去了啊!”

    我被鲁平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阵,不觉笑了。

    鲁平忽然正色道:“徐震,快听我的口令,喊‘一二三’。‘三’字出口,赶快把笑容藏起来,因为我们要谈正事了。”

    我说:“什么事?”

    鲁平说:“就是恢复我的名誉的问题。那可恶的笨小贼,冒了我的名,难道罢了不成!”

    我道:“恢复名誉吗?怎么办呢?前几天你怎么不想起呢?”

    鲁平道:“前几天因为是替一个情痴设法递情书,实在忙极,因此竟没有知道此事。”

    我道:“你脾气素来高傲,为什么现在居然肯屈尊替人家做起邮差来了呢?你不是常常说,世界上不论什么人物,都不值一笑,唯有做强盗,是豪侠爽利的生活,是纯洁高尚的人格。你现在做邮差,难道比强盗更好吗?”

    鲁平道:“邮差是劳动阶级的一份子,每天劳动着二条腿去解决面包问题,自食其力,并不低微。况且我的委托人,乃是痴到极点的情痴,天下唯此等人最可怜,也是最可敬。我能够替他稍効微劳,当一名邮卒,也并不辱没啊!不过,这一节事情太长,等我改日告诉你罢。现在且谈眼前的事。”

    说到这里,我们驻足一看,原来无目的的走着,已走到很冷僻的地点来了。

    鲁平道:“徐震,我预备到刘宝材家里,倒串一个侦探玩玩,就屈你做个华生,我们一同去侦探那案件,你愿意吗?”

    我说:“很好。”于是,我们就向原路折回。

    鲁平道:“趁这时候,我们也该把案情研究一下。照报上的记载研究起来,有好几种疑点,应当注意:第一,那人在刘宝材家里,来去自由,门窗一无阻碍变动;

    “第二,那晚是大雨,何以室中无那人的足印、水渍;

    “第三,那人取了宝材的纸币,曾留着一张纸条在铁箱里,在纸条上写着‘五千六百四十八元,敬领,谢谢!’这一层大可研究。徐震,你想那人的纸条,还是预先写的呢,还是取了纸币以后写的?”

    我说:“大概是预先写的,因为劫纸币的时候,那人一只手要握着手枪,震住宝材,再用别一只手,数纸币,写纸条。恐怕那人,当时实在不能如此从容不迫,所以我说他是预先写的。”

    鲁平道:“‘预先写’这三字,一定是指那人未进宝材卧室以前而言了。那人既未进宝材卧室,未开宝材的铁箱,怎么知道宝材那包纸币,数目是五千六百四十八元呢?这实在是一个最大的破绽。

    “再把以上二层疑点合起来说:第一层,能够进出自由,门户没有阻碍,只有自己家里的人,能办得到。否则,除非有妖术;第二层,天下大雨,那人身上并无水渍,并且不留半个足印在地板上,也唯屋里的人,能够如此。纸币的数目,愈加非自己屋里的人,不能知道。把这三层并起来,情节显明已极。

    “徐震,你想想,这自己人是谁呀?据报上说,仆役都住在后进屋里,打后进屋到前面,报上说是隔着一个大天井的,那末那蒙面人若是仆役,经过天井,屋中也当然有足印的。要使没有足印,除非到了前进屋的门口,把鞋子脱去,然而仆役之中,恐怕没有这样细心的人。至于套面具、拿手枪这种玩意,我想仆役决没有那种神通。有了这些本领,也不肯低头做人家的奴仆了。如此,疑心仆役一层,可以消除了。

    “仆役以外,据报上说,出事之晚,自己人都不在家里,都到杭州去了。只有一个侄子刘毅,住在楼下。徐震,你想刘家前进屋中,除了刘宝材本身,余外只有刘毅一人。那末,那面蒙黑布,而始终不开口的人,除了刘毅,又是谁呢?”

    我道:“你的见解,未尝不透澈,理想未尝不周到。可惜报上还有一节,你竟不曾注意,就这一着错了,差不多要完全误会咧。”

    我说时,指着报上的一节,读给鲁平听道:“余(刘宝材自称)本有失眠症,是晚约十二句钟,风雨猛烈,余犹未寝,忽闻琴声一缕,杂风雨声中,悠扬入耳。凝神听之,斯知余侄斯时亦未就睡,厥声实发自楼下余侄室中。讵吾正侧耳细聆琴韵,不期蒙面之盗,即于此时,悄然而至……”

    以下还有几句话道:

    “幕面人阖户出室,巨声砰然,余见盗出,胆力顿壮,狂号呼救,楼下琴声戛然而止,余侄闻声趋视,则怪客杳矣……”

    “这二节话,是宝材亲口说的,报纸据实记载。倘是说那蒙面人是刘毅,那楼下弹琴的又是谁呢?因为楼下的厢房中,只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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