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經話乙編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太平經》十二卷,後事下劉歆,歆以爲不合五經,不可施行。是其書即讖文,與緯有説經者不同。歆以爲不合五經,不可施行,明是有合五經而施行之事,則緯書出在前明矣。

    《中庸》「舜其大孝」以下數章,皆《孝經》天子孝之傳也。春秋祭祀,又言禘嘗,確是《孝經》師説。梁武帝有《孝傳》,不知古亦有此,當輯補諸侯、大夫、士、庶人傳,以見古書之體。大約《中庸》篇從首至「唯聖者能之」爲説「中庸」,從「費而隱」以下至「治國其如示諸掌」皆《孝經》説也。

    九家有陰陽,此經學之一小派。《書》言「洪範」,《春秋》言「災異」,必不可缺。自推測家言之,凡日食、星隕皆有定數,不關時政。然《春秋》書之者,《春秋》以天子治諸侯,天子尊無二上,無所畏忌,故以天治之。書天變,亦以天治天子之意,使有敬畏。故事天如父、如君,君父有變,臣子宜修省也。

    董子《繁露》爲緯書之祖。昭、宣以後,災異愈盛,治經者莫不兼習陰陽、星曆、天文、月令之術,往往依經設義,依託象類,迎合時尚。故五經之家,全以災異爲主:《易緯》皆京氏學,《詩緯》皆翼氏學,《春秋緯》則董子以後之附益也。董子以前説經義處多,京、翼以後説災異處多。甘忠可 注 僞造《太平經》十二卷,劉歆以其於五經不合,則但説災異,不説經者也。緯書有此三種,皆西漢經師所爲,始則説經兼災異,繼則説災異以附經,後則全説災異不及經。其書不盡藏於秘府,東漢以來續有添補,故至於八十餘種。董子已有《繁露》、《玉杯》、《竹林》之名,則其名亦成於西漢。其名不見於《藝文志》者,《藝文志》多大名,不載其細目。孟、京氏《災異》、《明堂陰陽説》五篇,當亦其書也。

    講學以通爲主,然求通之道,最宜審慎。與其變易定説以求通,不如守定説而闕其可疑。不然,則因求通一念,遂使難通者不能通,即通者亦不通,此大蔽也。鄭君言廟寢與明堂異制,此定説也。後因《周禮》「閏月王居門中終月」一節,疑「閏月」何以「居門中」?必因一月一室,明堂祇十二室,故閏月無室,乃居門中,遂改説廟寢亦如明堂,雖廟寢十二室,於經傳無徵,特以「王居門中」一語不能通,不能不改舊説。竊以當求通《周禮》以合前説,苟不能通,則寧闕疑,不可因此以改前説。何則?言廟寢與明堂不同之證多,可疑者唯此一句,揆以從眾之義,當以前説爲準。今求通此句而改前説,此句一通,而前説諸據皆不通,足因一小不通,致數十百大不通也。喻之人事,似一孔破堤,此大害也。故定説當守之,可疑當闕之,不可因一以改百,因小以改大也。且於疑義專心求通,未有不可通者。《周禮》「王居門中」,謂王聽朔時不出南門,閏月 注 ,闔左扉而立於門中。《周禮》之所謂 注 「居」,即《玉藻》之所謂「立」。「居」古字, 從立,作「 」。 今、古文字小異耳。其言「終月」者,即《左傳》「歸餘於終」之「終」,謂閏在十二月後耳,非謂在門中住一月也。門者往來通衢,無可居之理。以天子之尊,在門中住一月,亦非情理所有。予之説經,唯求通其所疑,苟不通則闕之,萬不敢因小而失大也。

    經術如碑帖,經濟如卷摺。以碑帖之法施之卷摺,非也。不用碑帖而能卷摺,亦無是事。此事是一是二,能碑帖而不知卷摺,迂儒也。且將碑帖何用?能卷摺而不知碑帖,俗吏也,其卷摺亦必不工。自漢以來,此事久分爲二途,徹上徹下,夫誰能之?

    史公以「實事求是」、「好學深思」、「心知其意」爲治經之法。所謂「實事求是」者,糟粕也;「心知其意」者,精華也。禮家曰禮意,刑家曰律意,書家曰筆意,儒家曰經意,嗚呼微矣!

    人有二十分功夫,寫之簡册不過十分,此謂開創建始之作,如孔子之《春秋》是也。人有五分功夫,寫之簡册便有七八分,此謂守成摹勒之作,如子夏之《傳》是也。《傳》以經爲的,持己審鵠,有形跡可尋,心中所無之事,可以緣經起意。顔子之師仲尼,班氏之學司馬,以形求影,可以人力爲也。至於開創之事,無所法守依傍,有擇審之勞,多形勢之格,心中千頭萬緒,著之於編,難於稱心。作者之謂聖,述者之謂賢,求賢人之意易,求聖人之意難,至於求聖人不言之意,則爲尤難矣。何時求得聖人未言之隱耶?

    「爾雅」二字,不得名義,竊以此亦如轉注、假借之比,必當時通語。漢人好用此二字,所謂「讀應爾雅」、「文章爾雅」。又似即予「譯通」之意。總之以二字爲意,不如俗所謂「近正」之説。《爾雅》一書,專説《説文》之假借、轉注二門。重字同訓,此轉注也;所列無復本義者,假借也。

    《詩》稱「尹氏大師」,尹稱氏,與《春秋》同。《春秋》爲孔子貶之,《詩》在先,不應貶,孔子又豈襲《詩》之文而氏之?疑不能通,久之乃悟古經書皆從手寫,先師各從方音而改者多,其中異字且又多譯改之,故有意改寫,以合私文之事,如《後漢·儒林傳》所言是也。《春秋》經學,稱「尹氏」,謂爲譏世卿,貶。《左傳》一本作「君」,杜以爲有世卿,故不從貶「尹氏」之説,直讀爲「君」字。經書「武氏」亦貶也,杜注亦不用其説,以爲以氏稱其常,非貶,故改「尹氏」,不改「武氏」,此隱三年事。於五年《傳》曰:「王使尹氏、武氏助之。」以經連稱氏、傳連稱氏,同爲貶也。《傳》故見二氏,以明譏世卿之説。《毛詩》與《左傳》同師,古學皆以稱「氏」爲平文,此之稱「君」必譯改之故。齊、魯《詩》定亦作「氏」也。其爲先秦以前或漢人所改,則不能定矣。

    近人喜言《尚書》,南皮謂治《尚書》最難。實則知古、今之分者,唯陳氏父子乃有成書。《尚書》如今之《古文淵鑑》耳,故《經解》以爲有「疏通知遠」之益,不可以求通。特先師既專門説此,乃取古今禮制附會之,實皆非本義也。當就三代異禮補救之,其中文義顯明者譯改多,晦塞者譯改少。近來金石家、小學家好以文字通假繁省説之,豈無千慮之得?然欲以此法通全經,則萬無此理,或從或違,皆以便其私而已。竊以爲好言古字,用功多而得效少,畢生之力不能通一編;縱使能通,亦燕説耳。故余説《尚書》文義,專取《史記》及漢儒説以爲定,凡所疑闕之處,近人成説可取者亦附焉,不敢於金石文字望通《尚書》也。

    壬秋師嘗云,欲將《孝經》成數十百卷巨帙。蓋謂其經文少,傳義微也。余治《孝經》,引《禮記·祭義》、《本孝》諸篇以爲注,更採《緯候》,乃以漢人説補之,其詳備當過於注疏本也。

    《詩經》不在文辭,唯取逆志。《詩》意有本詩之意,有學者取詩之意,誦諷罕喻,大似今童蒙所誦《增廣字訓》。編集古語,由人引用,不必與本意相合。人有好用其語者,一日之内數十百引其説,此其取用之效。至於涵泳諷誦,使人不急迫,有温柔敦厚之德,則樂之餘意也。孔、孟、荀及《左傳》、《禮記》所言《詩》意,則全是《增廣字訓》派頭,又頗似今俗所謂抛文者。

    余嘗疑《爾雅》一書,其始如《急就篇》,皆有韻以便初學。後來之師從其訓詁,加之解釋,如今《急就篇》注本也。既加注文,則一字數義者又當别出,故更分出解之。後師别解,旁注正文,後來寫本一路鈔之,故訓詁、旁注一同混入經文。然其韻語之跡,猶有可考。有「初哉首基、肇祖元胎、俶落權輿」,基、胎、輿爲均是也。《水經注》舊亦如此,得戴校而經、注乃分,安得有戴氏者一定《爾雅》經、注也?

    《墨子》亦多《春秋》説。如云「百國春秋」及「觀齊社」之類,不惟多從《王制》説,《非攻篇》 注 所言「嘗藥」、「學問」之事,則直《穀梁》許世子傳文之注脚矣。餘者尚多,《穀梁决事》中當引此爲證也。墨子宋人,傳今學者弟子,學於魯,歸以教授之餘派也。《孔叢子》、《公孫龍子》論名家,引《春秋》「五石」、「六鷁」之説,以爲名家祖。《孔叢》深得《穀梁傳》意,所謂君子之於言,無所苟而已矣,先秦以前師説也。晉人不知此義,或以《孔叢》爲僞撰,非也。諸説必有所本,謂王氏有所羼改,可耳。

    嘗欲仿阮文達《詩書古訓》之例,統集先秦以前群經之説,以爲博士之先導。此爲最古精粹,當有出博士上者,名曰《周秦群經遺説》,如《經解》、《表記》、《坊記》諸篇,及《國語》、《左傳》、《逸周書》、《孟》、《荀》、《列》、《莊》、《墨》、《韓》諸子之類,皆在所必録也。再以博士以後之説爲之輔佐,則又取法乎上之意矣。

    注  春秋:原作「詩易」,據文意改。

    注  詩書:原作「春秋」,據文意改。

    注  五殘雜變星:原作「五殘雜星變」,據《漢書·藝文志》改。

    注  五星彗客行事占驗:原作「五星客行等占驗」, 據《漢書·藝文志》改。

    注  日食月暈雜變行事占驗:原作「日合月暈雜變行事占驗」, 據《漢書·藝文志》改。

    注  春秋類:「類」原作「内」,據文意改。

    注  明堂陰陽説:原作「五行説」,查《漢書·藝文志》禮類無《五行説》,當爲《明堂陰陽説》五篇,據改。

    注  京房災異:《漢書·藝文志》易類著録《孟氏京房》十一篇、《災異孟氏京房》六十六篇,無《京房災異》。

    注  乃:原作「句」,據文意改。

    注  以經説附入讖記者:「經説」下原衍「讖記」二字,據文意删。

    注  何嘗:原作「何常」,據文意改。

    注  經師:原作「經」,據文意補。

    注  詩緯:原作「詩偉」,據文意改。

    注  甘忠可:原作「甘可忠」,據《漢書·眭兩夏侯京翼李傳》改。

    注  甘忠可:原作「甘可忠」,據《漢書·眭兩夏侯京翼李傳》改。

    注  閏月:原無,據《禮記·玉藻》補。

    注  所謂:「謂」字原無,據文意補。

    注  非攻篇:原作「非攷篇」,蓋「攷」與「攻」形近而訛,據《墨子》改。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