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張氏卮言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徐雲拂

    徐雲拂,名筠,儒家子也。幼聰慧,長耽吟詠,善真、行二體。為人詼諧、放蕩,有似滑稽之流。期朋儕樂與泥飲,醉必小遺。雖錦衾繡褥,弗顧也。或謂之曰:「麹蘖腐腸,使賢元不固,恐非長壽相。」

    雲拂但微笑以為戲已,而已其所作小遺解嘲,詩云:「非關水厄甚無端,醉裏嵇康數起難。草野敢思遺漢殿,詩書真欲溺儒冠。三春犢鼻梅常潤,五夜龍 漏未殘。如許頭顱堪一笑,那尋保母為推乾。」常書扇頭以自娛,後甫抱孫遽謂友人曰:「我當為鬼祖矣,有孫未周晬竟歿,人謂徐先生多慧少福,縱酒致天然歟?否耶。

    火雞

    康熙十年間,外國人有以火雞入貢者,舟過閶關出雞。船頭上令市人聚觀之,形赤色,與雞同飼以火炭,如啄米粒也。冰蠶、火鼠,火井、冰山,宇內之大,何物不有謂無是事者,亦夏蟲之語冰矣。

    老人捕虎

    建平縣多虎,嘗有一老人至,和易可親,不言姓名里居。隨一老僕,自云能治虎。富民爭相延致,飲食起居與人同,唯略喜靜坐,其僕蠢然無知耳。人告之曰:「某處有虎,已傷人。老人即書一紙函封之,不使人得見。密使其僕焚城隍廟中,即以數人捕虎,南北東西悉從指示,無弗得者。

    建平人捕虎,必以冬月,用興獵戶並田野健兒百人。先用火燒山,曠日持久,猶有時不能得。惟老人則隨時可捕不俟,多人三月之內捕得二十餘虎,即辭去。饋以金帛,一無所受,亦不知何許人也。老人去後,山中無虎患者十餘年。

    今則倀魂載道城外多虎跡矣。

    葉先生冥緣

    松陵葉元禮先生,名舒崇。以迎入學騎馬,過彩樓下。有閨秀見而慕之,欲以為夫,單思染病,臨絕始告父母。乃召先生永訣,先生亦嗚咽不自禁。

    十六年後,公車計偕至山左,於途中得一俊童。不告父母,隨至輦下歡愛之。篤過於伉儷,後俊童病亡,京邸先生哭之幾絕。未及半年,亦沒於都下。一時鍾情眷戀轉女成男,尚膠漆相投如此。

    元禮先生,木名士貌如子都,長於古學。登第時,房考官拆得其名,向天四拜云:「不圖葉元禮出在我房內,而不知其冤業相隨,未五十而畢命。死時人共見所歡,俊童現形至床前,共握手而逝。噫!在葉元禮止一世耳,而此閨秀者,已經再世矣!昔為葉死,今又為彼死。忽女忽男,冥緣相續。皆此愛心不忍舍割之所致也。普勸世人戒之哉!

    為賦絕句六首,其詩云:

    未經弱冠已蜚聲,瀟灑豐姿冰玉清。偶過翠樓珠箔下,美人含笑訂三生。

    單思無奈病纏綿,拚得形骸赴九泉。為告雙親兒不起,葉郎誤我已經年。

    喚郎嗚咽前衷,一笑姻緣命已終。今日迸形心內死,來生端的要相逢。

    忽忽年華十六春,公車山左走黃塵。馬前來得人如玉,宛似曩時夢裏身。

    得捷南宮到處隨,同衾同案不相離。直教兩世婚姻續,昔女今男事更奇。

    玉兒病肺喘絲懸,兒沒郎隨只半年。昔死為郎今為我,韓朋簫史語空傳。

    捕虎

    虎食犬則醉,歙縣金姓者,新正於族黨。賀年酣醉而歸,見一虎蹲伏中堂,乘酒勢徒手搏之。騎背坐虎,耎如羊,捽其項頭垂,垂而喪氣,與家人竟捶死焉。以為此必病大蟲也。及見暗隅閒,腥血沾灑,狗骨狼藉,方悟食犬而致醉耳。

    徽地多虎,居民捕虎者多下機弩。名曰:「窩弓」。以烏頭毒藥熬淬弩端,謂之「見血封喉」。牽引絲繩作機械,分布各處。又有號十字弓者,南北東西如十字牽絆,虎蹴踏之,勁弩四出,萬無可逃矣。

    虎有倀,即所食人之鬼魂,為虎導路。尋人,再食已,得替代。能一路撥去絲繩,設弩者,先以香油雪飯遍置荒野,倀魂離虎就食,然後虎得中弩,故未經替代而虎先就,死者俗咸謂之「失虎」,鬼既無依附,又難獨行,倀倀乎其何之者也。試藥法以細線緊束臂彎,針挑掌皮點藥,有一線黑光飛至臂彎者,乃可用復以針挑破臂皮,毒勢遂絕。若毒勢遲緩,則再加熬煉也。欲設弩,先大書於道曰:「某處有弩,不可夜行」。人誤中弩毒者,地漿水松毛葉可解。

    徽人夜行,必帶弩弓防護攔,箭篾颯颯有聲,則虎至,但以弩弦虛拽,弦響所震,倀鬼披靡即引。虎至別處,邪鬼、邪神無不畏弩上響聲也。人夜行,頭容欲直,若俯首,則神光散亂,虎將以為畜類也,而覬覦之矣。虎於日閒不離洞窟,眼怕日光。至酉時,始遍行覓食,其性畏詛。族伯孝廉,緝宗以青鳥急去,且詛且罵,問何故,曰:「是嘗竊我一彘,詛罵之則含羞而不復至。噫!羞愧之心,虎尚有之乎,餘亦談之而色變也。」

    瓊州火現

    瓊州於天下為正南,屬火。海水上皆有火光,今之石首魚皆從瓊州、南洋而下,儲之者夜有火光,蓋得離火之純也。瓊州人,臨終身上必有火現,如螢光,色淡而微青。自頂至踵,隨處可出。即他方人曾居瓊州者,歸老故鄉亦如之。

    我崑仲旋方先生。別字思矯,曾為瓊州刺史,歸崑十年而卒。屬纊時,有火現於大指。又嘗帶瓊州一小婢歸,年五十餘而死,有火現於床幹,人物之生同得天地之氣以成形。既居南方之土,復飲南方之水,火氣薰蒸浹人肌髓,臨終火現。蓋體魄之相感使然。

    婢名瓊英,終身不嫁,守貞處子也。瓊州界有大石牌坊,題曰:「海角天涯」,b9人遷客見之莫不黯然魂消矣。

    殺倭

    嘉靖甲寅海中,倭警猝。至蘇周撫院令汪龍卜之。汪龍者,休寧人也。雙瞽精梅花數,隨手授以安息,香得入莖。龍數遍勒之,斷者一,損而不斷者一,曰:「此七縣一州之數也,急如星火矣。」一城必屠其一城,必有大恐,然不至殘破,餘皆無患也。言未既,則報得崇明縣已屠矣。

    從太倉之茜涇之崑山,設長圍取城外。小兒插置矛頭,則拍手而笑。時崑山祝令賢侯也,令丁壯守城者,弱婦女皆運磚瓦石片,從陴閑飛擲而下,勢如雨集。倭稍卻乃伐大樹,去其枝為架密布城邊,以農舟置架上,高與城並。欲躍入城中,倭人身輕能超躍丈餘刀、長八尺鋒,甚銛當之者,甲與身俱斷,侯令人以長槍禦之,終莫能入。既而以一海舟覆於地群,伏船下掘城,欲從地道而入,時被圍已四十七日矣。所掘處城將穿婦女多自經者,有一老卒,自稱唐勝。謂祝:「今日我知築城時,城下皆有木柵,列梅花樁。倭已掘入我兵,宜掘出火之彼深入木柵中,猝不得出,無不糜爛矣。

    祝令不從,老卒歎曰:「城中數萬生靈,賴此一舉矣!即出所佩鈍刀,掘之果木柵也。眾乃掘出得倭人火炬硝黃,應時而至。倭人多燒死,其內見四倭舁出一死人,哭曰:「二大王乃知酋長已殲,乘其喪氣,官軍開城門擊之,時瓦將軍已屯兵間門,東西夾擊遂得盡劉,靡有孑遺。

    瓦將軍者,女將瓦氏,雲南洞蠻土官也。近幸男子八人,號男妾。驍勇善戰,軍令嚴明一卒奪民食即斬之,食尚在吭,閒以倭警奉旨,自雲南調至,皆以白布裹頭。問其故,曰:「我等孟獲之後也,感孔明不殺之恩,故世服其喪耳。倭寇既平,祝令謂唐勝曰:「皆子功也。今已晚,明日當置酒燕勞。聞子功於上台,行將得官矣。待至二日而不至,令曰:「是必鞍馬勞頓,休憩家中耳。」待之七日,仍不至。令謂諸縉紳曰:「世固有如魯仲連為人,釋難解紛亂而無所取者,於今唐勝大賢也。在我治內而我不知,我且愧矣。且今日之功皆出於彼,彼既飄爾而去,我何面目復涖崑邑士民乎?我亦解印歸耳。諸縉紳謂令曰:「君侯豈癡耶?崑邑兵籍中從不聞有唐勝者,我等已遍求之矣。不復見,嘗見里社中有唐朝卜將軍像,與之絕肖,而又自謂姓唐,是必將軍顯靈也。將軍墓近在縣治中,非將軍而誰?」於是邑中相告語,皆以為然。遂遷墓於鹿城,玉山之陽立廟土山,其地即燒殺二大王處也。

    將軍名珍,字文趙,西河人,卜子夏之雲礽也。唐敬宗時,掌軍柄,藩鎮跋扈,將軍東征西討,捍患禦災,與二子勤勞王事而死。世俗所傅二太保、三太保者,即其子也。今廟額曰:「功在金湯,兩廡皆肯畫,殺倭事於壁雲,當崑邑之被圍也。屋宇皆毀田疇,盡荒又大旱三月不雨,井水皆涸,閒有不涸者,飲之必病。祝令遍至井旁拜之,即得大雨,疫癘頓息中,丞周公又疏民困於朝租。賦悉蠲已輸納者,盡給還之,故民氣得甦時浙省,亦被倭患。浙撫屠與他省督兵蘇撫院,終日在雉樓酣飲。紳衿相謂曰:「豈日日元旦耶?」何屠蘇灑之不停也。徒多為人所憎惡耳,江浙謂撫院曰:「都堂徒多者,借音『屠都』也。蘇撫院聞城將破棄衣冠,疾奔紳衿挽留之蘇曰:「公等無誤,我事身在井上,乃可救井中之人。宣尼所謂可逝不可陷者,竟為封疆大臣開生路,其真別有肺腸者歟!

    陳友石

    吳縣陳友石,名筠,幼孤,性喜雜技。能琴、能棋、能字,獨不能治家。年尚未娶,父遺產業已蕩然無存,乃以三十金入山,販冬筍至崑城,王彥修家賣之。居數日,彥修謂之曰:「天氣蒸熱,筍包宜開矣。開則筍已腐爛,皆如一簇青煙,細揀之,僅存二十金。資斧喪盡,販官歷數十本,賣以度日。既而賣字於閶關,為店家寫扇,薪水籍以無缺。

    一日,有滿洲大人奉旨封王海外者,泊舟閶關外。令家人買扇,即命友石書之謝白金一兩,喜出望外。大人閱其字跡,稱善。即邀至船中,茶罷,對弈,歡若平生。

    謂友石曰:「我奉旨封王,舟中少一朋友可以盤桓朝夕者,陳先生倘能不棄,與我同行,則甚幸矣!」友石許之,乃饋三十金為安家費。友石以十金奉母、十金製衣、而更以十金買肴饌遍款一船人。

    既而船至琉球、安南諸國。其國王尊奉天使,並尊奉天使同來之客。滿洲大人又處處為之先容,故所至分庭抗禮,奉迎恐後。遂務求其字跡,一小字酬一小銀錢、一大字酬一大銀錢。

    船至高麗國,高麗王太子好音律,與友石共鼓琴。友石更授以新聲數曲,太子大喜,謂其百官曰:「我國僻處海中,得遇陳先生至止此,天賜也。我等宜厚贈之,於是所贈金銀、珍寶、象犀、珠玉之物,不可數計。歸舟至大洋,舟重不能行,柁工命以所載金銀撇入海中,約存二三萬兩,舟始能行。趁風至福建漳州,值漳泉大荒友石一路賑饑,費萬金。而自以二萬金歸家,娶妻後,與其舅貿易。不數年復蕩盡,為窶人。晚年賣藥於陽,城溉之濱,跌損一足,然興甚豪,不肯作寒乞相,亦當今奇士矣。

    藕絲帳

    崑山千墩鎮,顧給事思軒先生,與相國夏桂洲同年友善。在京邸時,同寓也。每待漏入朝,顧老僕陳某必隨入承事之。顧先生歿後,夏桂洲亦乞假歸江西。顧公子命家奴運糧至京,浪費俱盡。假照塞責,既而,地方官追比破產輸納罪,當擬流蘇松常鎮之間。以糧事擬流者,共四百餘家,而顧將流嶺南。

    適當夏相國復召之時,舟泊虎丘,陳僕探望舟邊十六日不得見。會相國送客出舟,即叩首見之。相國備詢家事,情甚勤懇。陳流涕細述願乞垂庇,相國厲聲曰:「此係國法,我能曲徇故人子乎?」陳恨甚。及相國將解維、方伯入見出時,相國命之曰:「聞貴治負糧者多,然既補納矣!」復正其罪,恐非聖朝寬大之體,是宜免。於是大江以南,俱得免於流竄矣。免後,悉念顧氏之恩,厚禮而叩謝者戶屨不絕,倉箱之內,棗栗應時而滿,夏相國無嗣,思軒之子觀海為饒州刺史。欲報恩於桂洲,求夏氏子之疏宗子姓,終莫能得。僅瓣香致祭於祠內而已,時嚴嵩已失勢,籍沒。時觀海奉上命監其門,有老嫗倉皇而出者,袖中遺下一物,紙裹若管城,觀海意其密書也。置之靴內,歸與家人觀之,則細如藕絲引而愈長,即拽成一帳,有知之者曰:「此藕絲帳也。」

    嚴府中至寶二:一為藕絲帳、一為銅鑼。榻上得藕絲帳則一室無塵,銅鑼之聲聞於百里,乃仙人所鑄也,不知流落何所。觀海嘗謂人曰:「我無從報夏公恩,得監嚴氏籍沒猶之報恩矣!」

    蓋嚴嵩殺桂洲者也。顧氏藕絲帳四世相傳,國初時觀海之曾孫寧人,與南陽構訟將不直賄於當事寧人,無子,故於珍玩皆不甚惜。其讀書一目數行俱下,終身不忘著述等身。今所剞劂者,惟《日知錄》與《文集》數卷而已,生平崇尚氣節,其無子蓋天奄也!

    縣令虎傷

    某處縣令在舟中見岸上一人,負版而過,即隱身蘆葦內。縣令使召見之,跪於船頭,呼之入曰:「小人冥吏也,不敢入。」問:「所負何冊?」曰:「《虎傷籍》也。」問:「幾許?」曰:「共三百餘人。」問:「首名為誰」曰:「即大人也。」從者一喝而隱,縣令自惟曰:「我任百里之寄,捕虎救人,責在獵戶。何至身被虎傷?然冥吏有言,不可不早為之備也!於是責捕虎,甚急。

    未幾,而獵戶舁一死虎至縣令,謂家人曰:「我生平未嘗見虎,今有死虎,當細看之。」庶他時不畏虎,得免於難。命獵戶提起虎頭,近視之。虎死未久,餘威尚存。吼然嗬氣一聲,而縣令已驚怖而斃矣。

    余父執朱先生,復旦為井陘令。時幕客董滄湄者,寧波鄞縣人也。嘗於海船上至天童山,司舟進香者十九僧。行至中途見七僧皆化為虎,咆哮入林。明日眾僧持械往跡之,農帽悉掛樹頭,餘餘無所見。

    嘗聞性之陰毒者化蛇,猛烈者化虎,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

    孽報

    張受益之祖,居練川城中。以赴宴,夜深而歸。見城隍廟內,火炬煌煌,鞭撻呼號之聲不絕。須臾,皂隸杻係四人,而出至曲巷人家,其門自開。皂隸押之入,張翁異之,以屋瓦翻轉為記。明日探問其鄰人,則圈中字下四小豬矣!

    輪回之報得於目擊,而愚民尚不知畏哀哉!

    破山和尚

    破山和尚,密雲老人十大弟子之一也。

    十弟子各擅一長,登峰造極如漢月文章、費隱修竹之類,而破山則神通第一。張獻忠屠戮生民,所過郡縣靡有孑遺,其將破某城也。破山至焉曰:「吾有求於將軍也,願勿屠是城。」曰:「和尚肯啖肉,我即從汝。」破山合掌西向,云:「老僧為百萬生靈,何惜如來一戒。」遂與獻忠共唱酒肉,城得不屠。乃與之約曰:「自今以後,將軍所至,若見老僧。來迎即勿傷百姓。」許之。獻忠兵勢神速,常一日夜行三百里,南北東西又無定向。及進一城,而破山已先在矣,曰:「我來迎汝,幸勿傷兒。」獻忠曰:「如約,即攜手入坐,令唱肉焉。」如是者數十處,而破山已不能復茹素矣。茹素則必病,臘肉乾魚遍懸丈室,有小沙彌竊食,金蹄一片。咽之不能,吐之不得,胸膈霍亂,涕泗交於兩頤。

    破山見之曰:「是豈汝可食者耶?急至韋馱前,為汝懺罪,以禪杖擊其頂者三,即吐於地。語云:「誌公啗鴿摩什吞針,神通所至,安往而不著奇異哉?」 獻忠聞雷聲響震,則曰:「老天又教我殺人矣,雷嘗擊其將校獻忠,亦架炮擊之雷聲。頓止一日,不殺人則不能進飲,食幾席之近血流如川,始覺適情。若破山在座,則一人止去一手,手如山積名之曰:「手山餘友至蜀中,見有一手,老人問屠城時事,尚泣下沾襟也!

    武則天墓

    武則天墓,在陝西乾州。其地有峻嶺崇山,可以登覽;有古刹了,可以休憩,但不可言其生前罪惡。稍不知戒,則盲風怪雨、走石飛沙,頃刻畢至。有性命之憂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