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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心灵皈依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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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旧时很要好的朋友,我就想去看一看他。一天下午,我去看尤居士,居士说要到暹罗国去,第二天一早就要动身的。我听了觉得很喜欢,于是也想和他一道去。

    我就在十几小时中,急急地预备著。第二天早晨,天还没大亮,就赶到轮船码头,和尤居士一起动身到暹罗国去了。从上海到暹罗,是要经过厦门的,料不到这就成了我来厦门的因缘。12月初,到了厦门,承陈敬贤居士的招待,也在他们的楼上吃过午饭,后来陈居士就介绍我到南普陀寺来。那时的南普陀,和现在不同,马路还没有修筑,我是坐轿子到寺里来的。

    到了南普陀寺,就在方丈楼上住了几天。时常来谈天的,有性愿老法师、芝峰法师……等。芝峰法师和我同在温州,虽不曾见过面,却是很相契的。现在突然在南普陀寺晤见了,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我本来是要到暹罗去的,因诸位法师的挽留,就留滞在厦门,不想到暹罗国去了。

    在厦门住了几天,又到小云峰那边去过年。一直到正月半以后才回到厦门,住在闽南佛学院的小楼上,约莫住了三个月工夫。看到院里面的学僧虽然只有二十几位,他们的态度都很文雅,而且很有礼貌,和教职员的感情也很不差,我当时很赞美他们。这时芝峰法师就谈起佛学院里的课程来。他说:“门类分得很多,时间的分配却很少,这样下去,怕没有什么成绩吧?”

    因此,我表示了一点意见,大约是说:“把英文和算术等删掉,佛学却不可减少,而且还得增加,就把腾出来的时间教佛学吧!”

    他们都很赞成。听说从此以后,学生们的成绩,确比以前好得多了!

    我在佛学院的小楼上,一直住到4月间,怕将来的天气更会热起来,于是又回到温州去。

    第二回到南闽,是在1929年10月。起初在南普陀寺住了几天,以后因为寺里要做水陆,又搬到太平岩去住。等到水陆圆满,又回到寺里,在前面的老功德楼住着。

    当时闽南佛学院的学生,忽然增加了两倍多,约有六十多位,管理方面不免感到困难。虽然竭力的整顿,终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不久,我又到小雪峰去过年,正月半才到承天寺来。

    那时性愿老法师也在承天寺,在起草章程,说是想办什么研究社。

    不久,研究社成立了,景象很好,真所谓“人才济济”,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盛况。现在妙释寺的善契师,南山寺的传证师,以及已故南普陀寺的广究师……都是那时候的学僧哩!

    研究社初办的几个月间,常住的经忏很少,每天有工夫上课,所以成绩卓著,为别处所少有。

    当时我也在那边教了两回写字的方法,遇有闲空,又拿寺里那些古版的藏经来整理整理,后来还编成目录,至今留在那边。这样在寺里约莫住了三个月,到四月,怕天气要热起来,又回到温州去。

    1931年9月,广洽法师写信来,说很盼望我到厦门去。当时我就从温州动身到上海,预备再到厦门;但许多朋友都说:时局不大安定,远行颇不相宜,于是我只好仍回温州。直到转年(即1932年)10月,到了厦门,计算起来,已是第三回了!

    到厦门之后,由性愿老法师介绍,到山边岩去住,但其间妙释寺也去住了几天。

    那时我虽然没有到南普陀来住,但佛学院的学僧和教职员,却是常常来妙释寺谈天的。

    1933年正月廿一日,我开始在妙释寺讲律。这年五月,又移到开元寺去。当时许多学律的僧众,都能勇猛精进,一天到晚的用功,从没有空过的工夫,就是秩序方面也很好,大家都啧啧地称赞着。

    有一天,已是黄昏时候了!我在学僧们宿舍前面的大树下立着,各房灯火发出很亮的光;诵经之声,又复朗朗入耳,一时心中觉得有无限的欢慰!可是这种良好的景象,不能长久继续下去,恍如昙花一现,不久就消失了。但是当时的景象,却很深的印在我的脑中,现在回想起来,还如在大树底下目睹一般。这是永远不会消灭,永远不会忘记的啊!

    11月,我搬到草庵来过年。

    1934年2月,又回到南普陀。当时旧友大半散了;佛学院中的教职员和学僧,也没有一位认识的!

    我这一回到南普陀寺来,是准了常惺法师的约,来整顿僧教育的。后来我观察情形,觉得因缘还没有成熟,要想整顿,一时也无从着手,所以就作罢了。此后并没有到闽南佛学院去。

    讲到这里,我顺便将我个人对于僧教育的意见,说明一下。我平时对于佛教是不愿意去分别哪一宗、哪一派的,因为我常得各宗各派,都各有各的长处,但是有一点,我以为无论哪一宗哪一派的学僧,却非深信不可,那就是佛教的基本原则,就是深信善恶因果报应的道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同时还须深信佛菩萨的灵感!这不仅初级的学僧应该这样,就是升到佛教大学也要这样!善恶因果报应和佛菩萨的灵感道理,虽然很容易懂,可是能彻底相信的却不多。这所谓信,不是口头说说的信,是要内心切切实实去信的呀!

    这很容易明白的道理,若要切切实实地去信,却不容易啊!

    我以为无论如何,必须深信善恶因果报应和诸佛菩萨灵感的道理,才有做佛教徒的资格!

    须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因果报应,是丝毫不爽的!又须知我们一个人所有的行为,一举一动,以至起心动念,诸佛菩萨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人若能这样十分决定的信著,他的品行道德,自然会一天比一天地高起来!

    要晓得我们出家人,就所谓“僧宝”,在俗家人之上,地位是很高的。所以品行道德,也要在俗家人之上才行!

    倘品行道德仅能和俗家人相等,那已经难为情了!何况不如?又何况十分的不如呢?咳!这样他们看出家人就要十分地轻慢,十分的鄙视,种种讥笑的话,也接连地来了。

    记得我将要出家的时候,有一位在北京的老朋友写信来劝告我,你知道他劝告的是什么,他说:“听到你要不做人,要做僧去……”

    唉!我们听到了这话,该是怎样的痛心啊!他以为做僧的,都不是人,简直把僧不当人看了!你想,这句话多么厉害呀!

    出家人何以不是人?为什么被人轻慢到这地步?我们都得自己反省一下!我想:这原因都是由于我们出家人做人太随便的缘故;种种太随便了,就闹出这样的话柄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随便呢?那就是由于不能深信善恶因果报应和诸佛菩萨灵感的道理的缘故。倘若我们能够真正生信,十分决定的信,我想就是把你的脑袋斫掉,也不肯随便的了!

    以上所说,并不是单单养正院的学僧应该牢记,就是佛教大学的学僧也应该牢记,相信善恶因果报应和诸佛菩萨灵感不爽的道理!

    就我个人而论,已经是将近60的人了,出家已有二十年,但我依旧喜欢看这类的书————记载善恶因果报应和佛菩萨灵感的书。

    我近来省察自己,觉得自己越弄越不像了!所以我要常常研究这一类的书,希望我的品行道德,一天比一天高尚;希望能够改过迁善,做一个好人;又因为我想做一个好人,同时我也希望诸位都做好人!

    这一段话,虽然是我勉励自己的,但我很希望诸位也能照样去实行!

    关于善恶因果报应和佛菩萨灵感的书,印光老法师在苏州所办的弘化社那边印得很多,定价也很低廉,诸位若要看的话,可托广洽法师写信去购请,或者他们会赠送也未可知。

    以上是我个人对于僧教育的一点意见。下面我再来说几样事情:

    我于1935年到惠安净峰寺去住,到11月,忽然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我就搬到草庵来养病。

    这一回的大病,可以说是我一生的大纪念!我于1936年的正月,扶病到南普陀寺来。在病床上有一只钟,比其他的钟总要慢两刻,别人看到了,总是说这个钟不准,我说:“这是草庵钟。”别人听了“草庵钟”三字还是不懂,难道天下的钟也有许多不同的么?现在就让我详详细细地来说个明白:我那一回大病,在草庵住了一个多月。摆在病床上的钟,是以草庵的钟为标准的。而草庵的钟,总比一般的钟要慢半点。

    我以后虽然移到南普陀,但我的钟还是那个样子,比平常的钟慢两刻,所以“草庵钟”就成了一个名词了。这件事由别人看来,也许以为是很好笑的吧!但我觉得很有意思!因为我看到这个钟,就想到我在草庵生大病的情形了,往往使我发大惭愧,惭愧我德薄业重。

    我要自己时时发大惭愧,我总是故意地把钟改慢两刻,照草庵那钟的样子,不止当时如此,到现在还是如此,而且愿尽形寿,常常如此。

    以后在南普陀住了几个月,于5月间,才到鼓浪屿日光岩去。12月仍回南普陀。

    到今年1937年,我在闽南居住,算起来,首尾已是十年了。

    回想我在这十年之中,在闽南所做的事情,成功的却是很少很少,残缺破碎的居其大半,所以我常常自己反省,觉得自己的德行,实在十分欠缺!

    因此近来我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二一老人”。什么叫“二一老人”呢?这有我自己的根据。记得古人有句诗:“一事无成人渐老。”清初吴梅村(伟业)临终的绝命词有:“一钱不值何消说。”这两句诗的开头都是“一”字,所以我用来做自己的名字,叫做“二一老人”。

    因此我十年来在闽南所做的事,虽然不完满,而我也不怎样地去求他完满了!诸位要晓得:我的性情是很特别的,我只希望我的事情失败,因为事情失败、不完满,这才使我常常发大惭愧!能够晓得自己的德行欠缺,自己的修善不足,那我才可努力用功,努力改过迁善!

    一个人如果事情做完满了,那么这个人就会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反而增长他贡高我慢的念头,生出种种的过失来!所以还是不去希望完满的好!

    不论什么事,总希望他失败,失败才会发大惭愧!倘若因成功而得意,那就不得了啦!

    我近来,每每想到“二一老人”这个名字,觉得很有意味!这“二一老人”的名字,也可以算是我在闽南居住了十年的一个最好的纪念!

    万事都从缺陷好

    一切碰撞都是新状态的产生,凡有缺陷,我们也能看到方向,对于生活中的碰撞和缺陷,一定不要垂头丧气,要积极乐观地朝有利的方向调整。

    戊寅十一月十四日在南普陀寺佛教养正院同学会席上讲瑞今记:

    佛教养正院已办有四年了。诸位同学初来的时候,身体很小,经过四年之久,身体皆大起来了,有的和我也差不多。啊!光阴很快。人生在世,自幼年至中年,自中年至老年,虽然经过几十年之光景,实与一会儿差不多。就我自己而论,我的年纪将到60了,回想从小孩子的时候起到现在,种种经过如在目前啊!我想我以往经过的情形,只有一句话可以对诸位说,就是“不堪回首”而已。

    我常自想,啊!我是一个禽兽吗?好像不是,因为我还是一个人身。我的天良丧尽了吗?好像还没有,因为我尚有一线天良常常想念自己的过失。我从小孩子起一直到现在都埋头造恶吗?好像也不是,因为我小孩子的时候,常行袁了凡的功过,30岁以后,很注意修养,初出家时,也不是没有道心。虽然如此,但出家以后一直到现在,便大不同了,因为出家以后二十年之中,一天比一天堕落,身体虽然不是禽兽,而心则与禽兽差不多。天良虽然没有完全丧尽,但是昏聩糊涂,一天比一天厉害,抑或与天良丧尽也差不多了。讲到埋头造恶的一句话,我自从出家以后,恶念一天比一天增加,善念一天比一天退失,一直到现在,可以说是醇乎其醇的一个埋头造恶的人,这个既无须客气也无须谦让了。

    就以上所说看起来,我从出家后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真可令人惊叹,其中到闽南以后十年的工夫,尤其是堕落的堕落。去年春间曾经在养正院讲过一次,所讲的题目,就是“南闽十年之梦影”,那一次所讲的,字字之中,都可以看到我的泪痕,诸位应当还记得吧。

    可是到了今年,比去年更不像样子了,自从正月二十到泉州,这两个月之中,弄得不知所云。不只我自己看不过去;就是我的朋友也说我以前如闲云野鹤,独往独来,随意栖止,何以近来竞大改常度,到处演讲,常常见客,时时宴会,简直变成一个“应酬的和尚”了,这是我的朋友所讲的。啊!“应酬的和尚”这五个字,我想我自己近来倒很有几分相像。如是在泉州住了两个月以后,又到惠安到厦门到漳州,都是继续前稿;除了利养,还是名闻,除了名闻,还是利养。日常生活,总不在名闻利养之外,虽在瑞竹岩住了两个月,稍少闲静,但是不久,又到祈保亭冒充善知识,受了许多的善男信女的礼拜供养,可以说是惭愧已极了。

    九月又到安海,住了一个月,十分的热闹。近来再到泉州,虽然时常起一种恐惧厌离的心,但是仍不免向这一条名闻利养的路上前进。可是近来也有件可庆幸的事,因为我近来得到永春15岁小孩子的一封信。他劝我以后不可常常宴会,要养静用功;信中又说起他近来的生活,如吟诗、赏月、看花、静坐等,洋洋千言的一封信。啊!他是一个15岁的小孩子,竟有如此高尚的思想,正当的见解;我看到他这一封信,真是惭愧万分了。我自从得到他的信以后,就以十分坚决的心,谢绝宴会,虽然得罪了别人,也不管他,这个也可算是近来一件可庆幸的事了。

    虽然如此,但我的过失也太多了,可以说是从头至足,没有一处无过失,岂只谢绝宴会,就算了结了吗?尤其是今年几个月之中,极力冒充善知识,实在是太为佛门丢脸。别人或者能够原谅我;但我对我自己,绝不能够原谅,断不能如此马马虎虎地过去。所以我近来对人讲话的时候,绝不顾惜情面,决定赶快料理没有了结的事情,将“法师”“老法师”“律师”等名目,一概取消,将学人侍者等一概辞谢,孑然一身,遂我初服,这个或者亦是我一生的大结束了。

    啊!再过一个多月,我的年纪要到60了。像我出家以来,既然是无惭无愧,埋头造恶,所以到现在所做的事,大半支离破碎不能圆满,这个也是理所当然。只有对于养正院诸位同学,相处四年之久,有点不能忘情。我很盼望养正院从此以后,能够复兴起来,为全国模范的僧学院。可是我的年纪老了,又没有道德学问,我以后对于养正院,也只可说“爱莫能助”了。

    啊!与诸位同学谈得时间也太久了,且用古人的诗来作临别赠言。诗云:

    口口口口口口口,万事都从缺陷好。吟到夕阳山外山,古今谁免余情绕。

    (口口口口口口口:诗中留白,代指诸多缺陷。)

    自律才有自由

    自律才能拥有可贵的自由,只有生命是属于自己的,唯有自由是最不能失去的。持戒方能自律,自律是自由幸福的通道。

    乙亥十一月在泉州承天寺律仪法会讲万泉记录:

    我出家以来,在江浙一带并不敢随便讲经或讲律,更不敢赴什么传戒的道场,其缘故是因个人感觉学力不足。三年来在闽南虽曾讲过些东西,自心总觉非常惭愧的。这次本寺诸位长者再三地唤我来参加戒期盛会,情不可却,故今天来与诸位谈谈,但因时间匆促,未能预备,参考书又缺少,兼以个人精神衰弱,拟在此共讲三天。今天先专为求授比丘戒者讲些律宗历史,他人旁听,虽不能解,亦是种植善根之事。

    为比丘者应先了知戒律传入此土之因缘,及此土古今律宗盛衰之大概。由东汉至曹魏之初,僧人无归戒之举,唯剃发而已。魏嘉平年中,天竺僧人法时到中土,乃立羯磨受法,是为戒律之始。当时可算是真实传授比丘戒的开始,渐渐达至繁盛时期。

    大部之广律,最初传来的是《十诵律》,翻译斯部律者,系姚秦时的鸠摩罗什法师,庐山净宗初祖远公法师亦竭力劝请赞扬。六朝时此律最盛于南方。其次翻译的是《四分律》,时期和《十诵律》相去不远,但迟至隋朝乃有人弘扬提倡,至唐初乃大盛。第三部是僧祗律,东晋时翻译的,六朝时北方稍有弘扬者。刘宋时继僧祗律后,有五分律,翻译斯律之人,即是译六十卷《华严经》者,文精而简,道宣律师甚赞,可惜罕有人弘扬。至其后有部律,乃唐武则天时义净法师的译著,即是西藏一带最通行的律。当初义净法师在印度有二十余年的历史,博学强记,贯通律学精微,非至印度之其他僧人所能及,实空前绝后的中国大律师。义净回国,翻译终毕,他年亦老了,不久即圆寂,以后无有人弘扬,可惜!可惜!此外诸部律论甚多,不胜枚举。

    关于有部律,我个人起初见之甚喜,研究多年;以后因朋友劝告即改研《南山律》,其原因是《南山律》依《四分律》而成,又稍有变化,能适合吾国僧众之根器故。现在我即专就四分律之历史大略说些。

    唐代是《四分律》最盛时期,以前所弘扬的是《十诵律》,《四分律》少人弘扬,至盾初《四分律》学者乃盛,共有三大派:一相邵律,以法砺律师为主;二南山律,以道宣律师为主;三东塔律,以怀素律师为主。法砺律师在道宣之前,道宣曾就学于他。怀素律师在道宣之后,亦曾亲近法砺、道宣二律师。斯律虽有三大派之分,最盛行于世的可算南山律了。南山律师著作浩如渊海,其中行事钞最负盛名,是时任何宗派之学者皆须研行事钞,自唐至宋,解者六十余家,惟灵芝元照律师最胜,元照律师尚有许多其他经律的注释。元照后,律学渐渐趋于消沉,罕有人发心弘扬。南宋后禅宗益盛,律学更无人过问,所有唐宋诸家的律学撰述数千卷悉皆散失;迨至清初,惟存南山随机羯磨一卷,如是观之,大足令人兴叹不已!明末清初有藕益见月诸大师等欲重兴律宗,但最可憾者,是唐宋古书不得见。当时藕益大师著述有《毗尼事义集要》,初讲时人数已不多,以后更少,结果成绩颓然。见月律师弘律颇有成绩,撰述甚多,有解随机羯磨者,毗尼作持,与南山颇有不同之处,因不得见南山著作故!此外尚有最负盛名的传戒正范一部,从明末至今,传戒之书独此一部,传戒尚存之一线曙光,惟赖此书;虽与南山之作未能尽合,然其功甚大,不可轻视;但近代受戒仪轨,又依此稍有增减,亦不是见月律师传戒正范之本来面目了。

    南宋至清七百余年,关于唐宋诸家律学撰述,可谓无存;清光绪末年乃自日本请还唐宋诸家律书之一部分,近十余年间,在天津已刊者数百卷。此外续藏经中所收尚未另刊者犹有数百卷。今后倘有人发心专力研习弘扬,可以恢复唐代之古风,凡藕益见月等所欲求见者今悉俱在;我们生此时候,实比藕益见月诸大师幸福多多。

    但学律非是容易的事情,我虽然学律近二十年,仅可谓为学律之预备,窥见了少许之门径;再预备数年,乃可着手研究,以后至少须研究二十年,乃可稍有成绩。奈我现在老了,恐不能久住世间,很盼望你们有人能发心专学戒律,继我所未竟之志,则至善矣。

    我们应知道:现在所流通之传戒正范,非是完美之书,何况更随便增减,所以必须今后恢复古法乃可;此皆你们的责任,我甚希望大家共同勉励进行!今天续讲三皈、五戒、乃至菩萨戒之要略。

    三皈、五戒、八戒、沙弥和沙弥尼戒、式叉摩那戒、比丘和比丘尼戒、菩萨戒等,就普通说,菩萨戒为大乘,余皆小乘,但亦未必尽然,应依受者发心如何而定。我近来研究《南山律》,内中有云:“无论受何戒法,皆要先发大乘心。”由此看来,哪有一种戒法专名为小乘的呢!再就受戒方法论,如:三皈、五戒、沙弥和沙弥尼戒,皆用三皈依受;至于比丘和比丘尼戒、菩萨戒,则须依羯磨文受;又如式叉摩那则是作羯磨与学戒法,不是另外得戒,与上不同。再依在家出家分之:就普通说,在家如三皈、五戒、八戒等,出家如沙弥比丘等,实而言之,三皈、五戒、八戒,皆通在家出家。诸位听了这话,或当怀疑,今我以例证之,如:明灵峰藕益大师,他初亦受比丘戒,后但退作三皈人,如是言之,只有三皈亦可算出家人。

    又若单五戒亦可算出家人,因剃发以后,必先受五戒,后再受沙弥戒,未受沙弥戒前,只是五戒之出家人。故五戒通于在家出家,有在家优婆塞、出家优婆塞之别;例如:明藕益大师之大弟子成时陛旦二师,皆自称为出家优婆塞。成时大师为编辑净土十要及灵峰宗论者,性旦大师为记录弥陀要解者,皆是明末的高僧。

    八戒何为亦通在家出家?药师经中说:比丘亦可受八戒,比丘再受八戒为欲增上功德故。这样看起来,八戒亦通于僧俗。

    对佛国净土的礼赞

    赞潜心修心者,当生净佛土,远离诸过恶;住彼证菩提,今离诸嗔忿。

    佛历二五一七年夏历七月廿八日于佛教居士林演培讲述:

    每年中国夏历七月到来,我国佛教徒不少发心读诵《地藏本愿经》及称念地藏菩萨圣号。特别是传为地藏大士示现道场的九华山,到了夏历七月,中国各地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的齐向该山奔驰而来,甚至还有三步一拜或一步一拜的,其盛况真的不是笔墨所能形容!从这,可以想见地藏菩萨的感人之深,或者说是地藏菩萨的悲愿之切!

    宇宙万事万物的生起,佛教说是由于因缘,这是谁都知道的。就是人与人间的关系,亦看因缘的如何为定,甚至菩萨的度生,同样是看因缘的相不相契,以决定他是否接受菩萨的教化。每个发菩提心的菩萨,虽都以度生为己任,但若与某些众生没有缘,仍然不会受你感化的。不但菩萨如此,就是诸佛亦然。这在大乘经中,我佛常说到的。

    《大乘经》中所说到的菩萨,有名有号的固然多得不可胜数,无名无号的更是多得数如恒沙。但与娑婆世界阎浮众生特别有缘的,不能不说是观音菩萨与地藏菩萨,所以我国僧俗佛子所称念的菩萨圣号,亦以此二大士为最。不论走到那里,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可听到称念二大士圣号的声音,可以得到证明。观音的有缘姑且不论,现在谈谈地藏的有大因缘。

    《地藏经》卷中如来赞叹品说:“当知地藏菩萨有如是等不可说百千万亿大威神力,利益之事。阎浮众生,于此大士有大因缘。”卷下地神护法品说:“是地藏菩萨于阎浮提有大因缘。”又见闻利益品说:“是地藏菩萨于阎浮提有大因缘。若说于诸众生见闻利益等事,百千劫中说不能尽。”佛在经中三次说到地藏菩萨于阎浮众生有缘,所以称念其圣号的特别多。

    观音菩萨圣号得到普遍称念,净土行者的大力宣扬,实是一个主要的因素。当知地藏圣号的为人宣称,大德高僧的有力推崇,同样是个重大推动力。假定不是大德高僧一直强调菩萨的慈悲愿力,一般佛子还是不知称念的。菩萨得到大德高僧的推崇,主要当然还是由于有大因缘而来,如与众生没有大的因缘,纵然受到高度的推崇,亦还是没有用的。

    弘一演音记

    古诗云:“我见他人死,我心热如火,不是热他人,看看轮到我。”

    人生最后一段大事,岂可须臾忘耶!令为讲述,次分六章,如下所列。

    病重时:

    当病重时,应将一切家事及自己身体悉皆放下。专意念佛,一心希冀往生西方。能如是者,如寿已尽,决定往生。如寿未尽,虽求往生而病反能速愈,因心至专诚,故能灭除宿世恶业也。倘不如是放下一切专意念佛者,如寿已尽,决定不能往生,因自己专求病愈不求往生,无由往生故。如寿未尽,因其一心希望病愈,妄生忧怖,不惟不能速愈,反更增加病苦耳。

    病未重时,亦可服药,但仍须精进念佛,勿作服药愈病之想。病既重时,可以不服药也。余昔卧病石室,有劝延医服药者,说偈谢云:“阿弥陀佛,无上医王,舍此不求,是谓痴狂。一句弥陀,阿伽陀药,合此不服,是谓大错。”因平日既信净土法门,谆谆为人讲说。今自患病,何反舍此而求医药,可不谓为痴狂大错耶!若病重时,痛苦甚剧者,切勿惊惶。因此病苦,乃宿世业障。

    或亦是转未来三途恶道之苦,于今生经受,以速了偿也。自己所有衣服诸物,宜于病重之时,即施他人。若依地藏菩萨本愿经,如来赞叹品所言供养经像等,则弥善矣。

    若病重时,神识犹清,应请善知识为之说法,尽力安慰。举病者今生所修善业,一一详言而赞叹之,令病者心生欢喜,无有疑虑。自知命终之后,承斯善业,决定生西。

    临终时:

    临终之际,切勿询问遗嘱,亦勿闲谈杂话。恐彼牵动爱情,贪恋世间,有碍往生耳。若欲留遗嘱者,应于康健时书写,付人保藏。

    倘自言欲沐浴更衣者,则可顺其所欲而试为之。若言不欲,或噤口不能言者,皆不须强为。因常人命终之前,身体不免痛苦。傥强为移动沐浴更衣,则痛苦将更加剧。世有发愿生西之人,临终为眷属等移动扰乱,破坏其正念,遂致不能往生者,甚多甚多。又有临终可生善道,乃为他人误触,遂起嗔心,而牵入恶道者,如经所载阿耆达王死堕蛇身,岂不可畏。

    临终时,或坐或卧,皆随其意,未宜勉强。若自觉气力衰弱者,尽可卧床,勿求好看勉力坐起。卧时,本应面西右胁侧卧。若因身体痛苦,改为仰卧,或面东左胁侧卧者,亦任其自然,不可强制。

    大众助念佛时,应请阿弥陀佛接引像,供于病人卧室,令彼瞩视。

    助念之人,多少不拘。人多者,宜轮班念,相续不断。或念六字,或念四字,或快或慢,皆须预问病人,随其平日习惯及好乐者念之,病人乃能相随默念。今见助念者皆随己意,不问病人,既已违其平日习惯及好乐,何能相随默念。余愿自今以后,凡任助念者,于此一事切宜留意。

    又寻常助念者,皆用引磬小木鱼。以余经验言之,神经衰弱者,病时甚畏引磬及小木鱼声,因其声尖锐,刺激神经,反令心神不宁。若依余意,应免除引磬小木鱼,仅用音声助念,最为妥当。或改为大钟大磐大木鱼,其声宏壮,闻者能起肃敬之念,实胜于引磐小木鱼也。但人之所好,各有不同。此事必须预先向病人详细问明,随其所好而试行之,或有未宜,尽可随时改变,万勿固执。

    命终后一日:

    既已命终,最切要者,不可急忙移动。虽身染便秽,亦勿即为洗涤。必须经过八小时后,乃能浴身更衣。常人皆不注意此事,而最要紧。惟望广劝同人,依此谨慎行之。

    命终前后,家人万不可哭。哭有何益,能尽力帮助念佛乃于亡者有实益耳。若必欲哭者,须俟命终八小时后。

    顶门温暖之说,虽有所据,然亦不可固执。但能平日信愿真切。临终正念分明者,即可证其往生。

    命终之后,念佛已毕,即锁房门。深防他人入内,误触亡者。必须经过八小时后,乃能浴身更衣(前文已言,今再谆嘱,切记切记)。因八小时内若移动者,亡人虽不能言,亦觉痛苦。

    八小时后著衣,若手足关节硬,不能转动者,应以热水淋洗。用布搅热水,围于臂肘膝弯。不久即可活动,有如生人。

    殓衣宜用旧物,不用新者。其新衣应布施他人,能令亡者获福。不宜用好棺木,亦不宜做大坟。此等奢侈事,皆不利于亡人。

    荐亡等事:

    七七日内,欲延僧众荐亡,以念佛为主。若诵经拜忏焰口水陆等事,虽有不可思议功德,然现今僧众视为具文,敷衍了事,不能如法,罕有实益。印光法师文钞中屡斥诫之,谓其惟属场面,徒作虚套。若专念佛,则人人能念,最为切实,能获莫大之利矣。

    如请僧众念佛时,家族亦应随念。但女众宜在自室或布帐之内,免生讥议。

    凡念佛等一切功德,皆宜回向普及法界众生,则其功德乃能广大,而亡者所获利益亦更因之增长。开吊时,宜用素斋。万勿用荤,致杀害生命,大不利于亡人。出丧仪文,切勿铺张。毋图生者好看,应为亡者惜福也。七七以后,亦应常行追荐以尽孝思。莲池大师谓年中常须追荐先亡。不得谓已得解脱,遂不举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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