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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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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乃求與前人角勝負,誤矣。自今觀之,東坡聖處,非有意於文字之爲工,不得不然之爲工也。坡以來山谷、晁无咎、陳去非、辛幼安諸公,俱以歌詞取稱,吟詠情性,留連光景,清壯頓挫,能起人妙思,亦有語意拙直,不自緣飾,因病成妍者,皆自坡發之。

    明王世貞藝苑巵言

    子瞻“與誰同坐,明月清風我”,“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快語也;“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壯語也;“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榆案:此二句爲陳與義《臨江仙》詞,王氏誤記),又“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爽語也。其詞濃與淡之間也。

    清王士禛花草蒙拾

    山谷云:東坡書挾海上風濤之氣。讀坡詞,當作如是觀。瑣瑣與柳七較錙銖,無乃爲髯公所笑。

    清周濟宋四家詞選序論

    蘇、辛並稱,東坡天趣獨到處,殆成絶詣,而苦不經意,完璧甚少。稼軒則沉著痛快,有轍可循,南宋諸公無不傳其衣盋,固未可同年而語也。

    周濟介存齋論詞雜著

    人賞東坡粗豪,吾賞東坡韶秀。韶秀是東坡佳處,粗豪則病也。東坡每事俱不十分用力,古文、書畫皆爾,詞亦爾。

    清吴衡照蓮子居詞話卷四

    蘇、辛並稱,辛之於蘇,亦猶詩中山谷之視東坡也。東坡之大,與白石之高,殆不可以學而至。

    清劉熙載藝概卷四詞曲概

    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若其豪放之致,則時與太白爲近。

    太白《憶秦娥》聲情悲壯,晚唐、五代惟趨婉麗,至東坡始能復古。後世論詞者或轉以東坡爲變調,不知晚唐、五代乃變調也。

    東坡《定風波》云:“尚餘孤瘦雪霜姿。”《荷華媚》云:“天然地、别是風流標格。”雪霜姿、風流標格,學坡詞者便可從此領取。

    東坡詞具神仙出世之姿,方外白玉幨諸家,惜未詣此。

    清王鵬運半塘未刊稿

    北宋人詞,如潘逍遥之超逸,宋子京之華貴,歐陽文忠之騷雅,柳屯田之廣博,晏小山之疏俊,秦太虚之婉約,張子野之流麗,黄文節之雋上,賀方回之醇肆,皆可橅擬得其彷彿,唯蘇文忠之清雄,夐乎軼塵絶迹,令人無從步趨。蓋霄壤相懸,寧止才華而已,其性情、其學問、其襟抱,舉非恒流所能夢見。詞家蘇、辛並稱,其實辛猶人境也,蘇其殆仙乎!

    清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一

    蘇、辛並稱,然兩人絶不相似。魄力之大,蘇不如辛;氣體之高,辛不逮蘇遠矣。東坡詞寓意高遠,運筆空靈,措語忠厚,其獨至處,美成、白石亦不能到。昔人謂東坡詞非正聲,此特拘於音調言之,而不究本原之所在,眼光如豆,不足與之辯也。

    詞至東坡,一洗綺羅香澤之態,寄慨無端,别有天地。《水調歌頭》、《卜算子·雁》、《賀新涼》、《水龍吟》諸篇,尤爲絶構。

    太白之詩,東坡之詞,皆是異樣出色,只是人不能學,烏得議其非正聲?

    近人馮煦宋六十一家詞選例言

    興化劉氏熙載所著《藝概》,於詞多洞微之言,而論東坡尤爲深至,如云: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若其豪放之致,則時與太白爲近。又云:東坡《定風波》云:“尚餘孤瘦雪霜姿。”《荷華媚》云:“天然地、别是風流標格。”雪霜姿、風流標格,學東坡詞者便可從此領取。又云:詞以不犯本位爲高,東坡《滿庭芳》“老去君恩未報,空回首,彈鋏悲歌”,語誠慷慨,然不若《水調歌頭》“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尤覺空靈藴藉。觀此可以得東坡矣。

    近人沈曾植菌閣瑣談

    東坡以詩爲詞,如雷大使之舞,雖極天下之工,要非本色。此《後山談叢》語也。然考蔡絛《鐵圍山叢談》,稱上皇在位,時屬昇平,手藝之人有稱者,棋則有劉仲甫、晉士朋,琴則有僧梵如、僧全雅,教坊琵琶則有劉繼安,舞有雷中慶,世皆呼之爲雷大使,笛則孟水清。此數人者,視前代之技皆過之。然則雷大使乃教坊絶技,謂非本色,將外方樂乃爲本色乎?

    近人王國維人間詞話卷上

    東坡之詞曠,稼軒之詞豪,無二人之胸襟而學其詞,猶東施之效捧心也。

    讀東坡、稼軒詞,須觀其雅量高致,有伯夷、柳下惠之風。白石雖似蟬蜕塵埃,然不免局促轅下。

    蘇、辛詞中之狂,白石猶不失爲狷。

    近人夏敬觀手批東坡詞

    東坡詞如春花散空,不著跡象,使柳枝歌之,正如天風海濤之曲,中多幽咽怨斷之音,此其上乘也。若夫激昂排宕,不可一世之概,陳無己所謂如教坊雷大使之舞,雖極天下之工,要非本色,乃其第二乘也。後之學蘇者惟能知第二乘,未有能達上乘者,即稼軒亦然。

    東坡《永遇樂》詞云:“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夜茫茫,重尋無處,覺來小園行遍。”此數語可作東坡自道聖處。

    予既重校二十年前所纂《東坡樂府箋》,隨録諸家對蘇詞之總評若干則,以便參考。其有未備,容俟續編。一九五七年九月十日,龍榆生記於上海寓廬之葵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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