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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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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解】

    此篇也是一篇《论语》性质的资料汇编,题目以第一章的大意命名。各章内容以记录墨子与诸侯、弟子之间的对话为主,当为亲历其事的弟子所为。全文篇幅较长,涉及内容较广,对墨子的主要思想观点都有所涉及,但所有材料的主题仍在于“义”。墨子明确指出:“不听吾言,不用吾道,而吾往焉,则是我以义粜也。”明显把“义”作为墨家之道的核心。墨子在回答公输班的挑衅时还有一个比较明确的说法:自己的义要胜过公输班舟战用的钩强。“我钩之以爱,揣之以恭。”以“义”为中心,以爱利为手段,才能凝聚人心,造福天下。墨子还毫不含糊地说,利于人的东西才叫巧,不利于人的东西就是拙。言语之间,尽显功利主义本色。

    41.1 鲁君谓子墨子曰[1]:“吾恐齐之攻我也,可救乎?”子墨子曰:“可。昔者三代之圣王禹汤文武,百里之诸侯也[2],说忠行义,取天下。三代之暴王桀纣幽厉,仇怨行暴[3],失天下。吾愿主君,之上者尊天事鬼,下者爱利百姓,厚为皮币,卑辞令,亟遍礼四邻诸侯[4],驱国而以事齐,患可救也。非此,顾无可为者[5]。”

    【注释】

    [1] 鲁君:当指鲁穆公。

    [2] 百里:指国土面积百里见方,言国家之小。

    [3] 仇怨:仇视怨怼自己的人。

    [4] 亟:急速。

    [5] 顾:义同“固”,固然,本来。

    【译文】

    鲁君对墨子说:“我怕齐国会攻打鲁国,有解救之道吗?”墨子说:“有。从前,三代的圣王夏禹、商汤、文王、武王,都是地方只有百里的小国诸侯,他们喜欢忠贞、奉行仁义,最终取得天下。三代暴王桀、纣、幽王、厉王,仇视怨怼他们的人,施行暴政,最终丧失了天下。我希望主君您上要尊敬上天,侍奉鬼神,下要仁爱百姓,为百姓谋得利益,多准备皮裘、币帛等礼物,用谦卑的辞令,赶紧礼待四邻的诸侯,带领整个国家的人去侍奉齐国,祸患尚可解救。不如此,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41.2 齐将伐鲁,子墨子谓项子牛曰[1]:“伐鲁,齐之大过也。昔者吴王东伐越,栖诸会稽[2];西伐楚,葆昭王于随[3];北伐齐,取国子以归于吴[4]。诸候报其仇,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也。昔者智伯伐范氏与中行氏,兼三晋之地,诸侯报其仇,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用是也[5]。故大国之攻小国也,是交相贼也,过必反于国[6]。”

    【注释】

    [1] 项子牛:齐将。

    [2] 会稽:山名,在今浙江绍兴市东南。

    [3] 葆:通“保”(孙诒让说)。随:随国,在今湖北省随县一带。

    [4] 国子:指齐将国书(王念孙说)。

    [5] 用是:当为衍文。

    [6] 过:当为“祸”字。

    【译文】

    齐国将要攻打鲁国,墨子对项子牛说:“攻打鲁国,是齐国犯的大错。从前吴王向东攻打越国,越王勾践退守会稽;向西攻打楚国,楚昭王出逃到随国;向北攻打齐国,抓获齐国贵族国书返回吴国。诸侯要向吴王报仇雪恨,百姓苦于吴王的劳役而不听从他的差遣,所以国家成为废墟,而身体遭受刑戮。从前智伯攻打范氏和中行氏,兼并了三晋的土地,诸侯要向智伯报仇,百姓苦于智伯的劳役而不听从他的差遣,所以国家成为废墟,而身体遭受刑戮。所以大国攻打小国,不过是相互贼害,灾祸一定会反过来殃及自己的国家。”

    41.3 子墨子见齐大王曰[1]:“今有刀于此,试之人头,倅然断之[2],可谓利乎?”大王曰:“利。”子墨子曰:“多试之人头,倅然断之,可谓利乎?”大王曰:“利。”子墨子曰:“刀则利矣,孰将受其不祥?”大王曰:“刀受其利,试者受其不祥。”子墨子曰:“并国覆军,贼敖百姓[3],孰将受其不祥?”大王俯仰而思之[4],曰:“我受其不祥。”

    【注释】

    [1] 齐大王,当指齐太公田和。

    [2] 倅:当为“卒”,仓猝(毕沅说)。

    [3] 敖:当为“杀”(毕沅说)。

    [4] 俯仰:偏义复词,同“俯”,指低头思考。

    【译文】

    墨子拜见齐太公田和,说:“现在这里有一把刀,用人头来试验,立刻就能砍断,可以说是锋利吗?”国君说:“锋利。”墨子说:“用很多人头来试,立刻就能砍断,可以说是锋利吗?”国君说:“锋利。”墨子说:“刀是锋利的了,但是谁将承受不祥呢?”国君说:“刀有锋利之名,被砍头的人承受不祥。”墨子说:“吞并别人的国家,灭亡别人的军队,残杀别人的百姓,谁将承受不祥?”国君低头思考了一阵儿,说:“我将承受不祥。”

    41.4 鲁阳文君将攻郑[1],子墨子闻而止之,谓阳文君曰[2]:“今使鲁四境之内,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杀其人民,取其牛马狗豕布帛米粟货财,则何若?”鲁阳文君曰:“鲁四境之内,皆寡人之臣也。今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夺之货财,则寡人必将厚罚之。”子墨子曰:“夫天之兼有天下也,亦犹君之有四境之内也。今举兵将以攻郑,天诛亓不至乎?”鲁阳文君曰:“先生何止我攻郑也?我攻郑,顺于天之志。郑人三世杀其父[3],天加诛焉,使三年不全[4]。我将助天诛也。”子墨子曰:“郑人三世杀其父而天加诛焉,使三年不全。天诛足矣,今又举兵将以攻郑,曰:‘吾攻郑也,顺于天之志。’譬有人于此,其子强梁不材[5],故其父笞之[6],其邻家之父举木而击之,曰:‘吾击之也,顺于其父之志。’则岂不悖哉?”

    【注释】

    [1] 鲁阳文君:即鲁阳文子,楚平王之孙,名公孙宽,其封邑在鲁山之阳,故称。

    [2] “谓”下当脱“鲁”字。

    [3] 父:当为“君”之误。“三世杀其君”,指郑哀公、郑幽公、郑繻公三代国君。

    [4] 三年不全:指郑国连续三年农作物歉收。

    [5] 强梁:多力强悍。

    [6] 笞:鞭打。

    【译文】

    鲁阳文君准备攻打郑国,墨子听说了就前去制止,他对鲁阳文君说:“现在让鲁阳国内大城攻打小城,大家攻伐小家,杀害他的子民,夺取他们的牛马狗猪布匹粮食和财货,那么将会怎么样呢?”鲁阳文君说:“鲁阳的四境之内,都是我的臣民,现在如果大城攻打小城,大家攻伐小家,夺取他们的财货,那我一定会给予他重重的惩罚。”墨子说:“上天兼有天下,就像您拥有四境之内一样。现在您要举兵攻打郑国,上天的惩罚怎么会不来到呢?”鲁阳文君说:“先生为什么要制止我攻打郑国呢?我攻打郑国,是顺应上天的意志。郑国人连续杀掉自己的三代国君,上天降下诛罚,让他们连续三年遭受饥荒。我将要帮助上天来诛罚他。”墨子说:“郑国人连续杀掉自己的三代国君,上天降下诛罚,让他们连续三年遭受饥荒,上天的惩罚已经足够了。现在您又举兵,准备攻打郑国,还说:‘我攻打郑国,是顺应上天的意志。’就像有一个人在这里,他的儿子强横而不成材,所以他的父亲鞭打他。他邻居的父亲也举起木棍打他,还说:‘我打他,是顺应他父亲的意志。’这难道不是很荒唐吗?”

    41.5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攻其邻国,杀其民人,取其牛马粟米货财,则书之于竹帛,镂之于金石,以为铭于钟鼎,传遗后世子孙曰:‘莫若我多。’今贱人也,亦攻其邻家,杀其人民,取其狗豕食粮衣裘,亦书之竹帛,以为铭于席豆[1],以遗后世子孙曰:‘莫若我多。’亓可乎?”鲁阳文君曰:“然吾以子之言观之,则天下之所谓可者,未必然也。”

    【注释】

    [1] 席:同“度”,杖(尹桐阳说)。 豆:古代一种盛食物的高脚盘子。

    【译文】

    墨子对鲁阳文君说:“攻打他的邻国,杀害邻国的人民,夺取邻国的牛马粮食和财物,还要记载到竹帛上,刻镂在金石上,铭刻在钟鼎上,传给后世的子孙,说:‘没有人比我的战果多。’现在平民们也去攻打他的邻居,杀死他的邻人,夺取他们的牛马粮食和财物,也记载到竹帛上,刻在杖上和瓦豆上,以传给后世子孙,说:‘没有人比我的成果多。’这样可以吗?”鲁阳文君说:“如果按照你的道理来看,那么天下所谓正确的事情,就未必如此了。”

    41.6 子墨子为鲁阳文君曰[1]:“世俗之君子,皆知小物而不知大物。今有人于此,窃一犬一彘则谓之不仁,窃一国一都则以为义。譬犹小视白谓之白,大视白则谓之黑。是故世俗之君子,知小物而不知大物者,此若言之谓也。”

    【注释】

    [1] 为:同“谓”。

    【译文】

    墨子对鲁阳文君说:“世俗中的君子,都知道小道理而不知道大道理。现在这里有一个人,偷了一条狗、一头猪,被认为是不仁,窃取一个国家、一座城邑却被视为义。就好比是看到一点白叫白,看到很多白就称之为黑。所以世俗中的君子,知道小道理而不知道大道理,这就是这些话的真正含义。”

    41.7 鲁阳文君语子墨子曰:“楚之南有啖人之国者桥[1],其国之长子生,则鲜而食之[2],谓之宜弟。美[3],则以遗其君,君喜则赏其父。岂不恶俗哉?”子墨子曰:“虽中国之俗,亦犹是也。杀其父而赏其子,何以异食其子而赏其父者哉?苟不用仁义,何以非夷人食其子也?”

    【注释】

    [1] 桥:其国之名(吴汝纶说)。

    [2] 鲜:亦作“解”(毕沅说)。

    [3] 美:指味美。

    【译文】

    鲁阳文君对墨子说:“楚国的南面有个吃人的国家叫做桥国,这个国家中人家的长子生下来,就会把他肢解并吃掉,称这样是有利于下面的弟弟。如果肉味鲜美,就会拿去送给国君,国君喜欢的话就会赏赐他的父亲。这难道不是一种很恶劣的风俗吗?”墨子说:“即使是中原国家的风俗,也和他们一样。杀人之父而又奖赏人子,这和吃人之子却奖赏人父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不践行仁义,又凭什么非难蛮夷之人吃孩子的习俗呢?”

    41.8 鲁君之嬖人死[1],鲁君为之诔,鲁人因说而用之[2]。子墨子闻之曰:“诔者,道死人之志也。今因说而用之,是犹以来首从服也[3]。”

    【注释】

    [1] 嬖人:这里指宠妾。鲁君当指鲁阳文君。

    [2] 根据文意,这两句主语似有颠倒,当为“鲁人为之诔,鲁君因说而用之”(苏时学说)。

    [3] 来首:即“狸首”(孙诒让说)。服:驾车。“狸首从服”,指用狸猫驾车,暗指无法胜任。

    【译文】

    鲁阳文君宠幸的媵妾死了,有个鲁阳国的人为她写了一篇祭文,鲁阳文君很高兴,就提拔这个人做官。墨子听到后,说:“祭文是用来表现死者的志向的。现在因为一时高兴而用人为官,就好像用狸猫驾车一样。”

    41.9 鲁阳文君谓子墨子曰:“有语我以忠臣者: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处则静,呼则应,可谓忠臣乎?”子墨子曰:“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是似景也[1]。处则静,呼则应,是似响也[2]。君将何得于景与响哉?若以翟之所谓忠臣者,上有过则微之以谏[3],己有善,则访之上[4],而无敢以告。外匡其邪,而入其善[5],尚同而无下比,是以美善在上,而怨仇在下,安乐在上,而忧戚在臣,此翟之所谓忠臣者也。”

    【注释】

    [1] 景:古“影”字。

    [2] 响:回声。

    [3] 微:伺机,私下。

    [4] 访:谋,指献计献策。

    [5] 入:纳。

    【译文】

    鲁阳文君对墨子说:“有人对我说忠臣的含义:让他低头就低头,让他抬头就抬头;坐在那里就很安静,叫他就会答应。这能称为忠臣吗?”墨子说:“让他低头就低头,让他抬头就抬头,那就像是影子;坐在那里很安静,叫他就会答应,那就像是回声。您能从影子和回声那里得到什么呢?如果按我的说法,忠臣应该是:上有过错就伺机加以进谏,自己有了好的意见就进献给主上,而不敢告诉别人。匡正君主不好的行为,而使他进入正道,和主上保持一致而不和臣下结党营私,所以美善归于主上而怨恨留给臣下,安乐归于主上而忧愁和悲戚留给臣下,这就是我所认为的忠臣。”

    41.10 鲁君谓子墨子曰[1]:“我有二子,一人者好学,一人者好分人财,孰以为太子而可?”子墨子曰:“未可知也。或所为赏与为是也[2]。魡者之恭[3],非为鱼赐也;饵鼠以虫,非爱之也。吾愿主君之合其志功而观焉。”

    【注释】

    [1] 鲁君:亦当指鲁阳文君。

    [2] 与:当为“誉”之假(孙诒让说)。

    [3] 魡:“钓”的俗字(毕沅说)。

    【译文】

    鲁阳文君对墨子说:“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好学,一个喜欢把财物分给别人,他们谁更适合做太子呢?”墨子说:“还无法知道。或许他们只是为了得到赏赐和好名声才这么做的。就像钓鱼的人态度恭敬,并不是为了得到鱼的恩赐;用虫子来诱捕老鼠,并不是为了喜欢老鼠。我希望君主您能把他们的志向和功业结合起来考察。”

    41.11 鲁人有因子墨子而学其子者[1],其子战而死,其父让子墨子[2]。子墨子曰:“子欲学子之子,今学成矣,战而死,而子愠,而犹欲粜[3],籴雠[4],则愠也。岂不费哉[5]?”

    【注释】

    [1] 因:亲(尹桐阳说)。学:使动用法,使他的儿子向墨子求学。

    [2] 让:责备。

    [3] 粜:卖谷物。

    [4] 籴:当为“粜”字之误。雠:售,卖出去。

    [5] 费:读为“悖”(王念孙说),荒谬。

    【译文】

    鲁国有个人信奉墨子的学说,就让他的儿子向墨子学习,他的儿子死于战场,这位父亲就责怪墨子。墨子说:“您想要您的儿子跟我学习,现在学成了。死于战场,而您生气,就像售卖谷物,卖出去了,反而生气。这难道不是很荒谬吗?”

    41.12 鲁之南鄙人[1],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子墨子闻而见之。吴虑谓子墨子:“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子之所谓义者,亦有力以劳人[2],有财以分人乎?”吴虑曰:“有。”子墨子曰:“翟尝计之矣。翟虑耕而食天下之人矣,盛[3],然后当一农之耕,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为得一升粟[4],其不能饱天下之饥者,既可睹矣。翟虑织而衣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妇人之织[5],分诸天下,不能人得尺布。籍而以为得尺布,其不能暖天下之寒者,既可睹矣。翟虑被坚执锐救诸侯之患[6],盛,然后当一夫之战,一夫之战其不御三军,既可睹矣。翟以为不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通圣人之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大人,次匹夫徒步之士[7]。王公大人用吾言,国必治,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修。故翟以为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衣寒,功贤于耕而食之、织而衣之者也。故翟以为虽不耕织乎,而功贤于耕织也。”

    【注释】

    [1] 鄙:边境。

    [2] 劳:指替人任劳。

    [3] 盛:这里指竭尽全力。

    [4] 籍:同“藉”,假设,假使。

    [5] 据上文之例,“人”字疑为衍文。

    [6] 被:通“披”。

    [7] “次”下当有“说”字(毕沅说)。

    【译文】

    鲁国南部边境地区有一个叫吴虑的人,冬天制作陶器,夏天耕种,把自己比做虞舜。墨子听到后就去见他。吴虑对墨子说:“行义而已,行义而已,哪里用得着天天挂在嘴边呢?”墨子说:“您所谓的义,也是指有力气就去帮助别人,有财物就去分给别人吗?”吴虑说:“有这种意思。”墨子说:“我曾经做过合计:我想通过耕作供给食物给全天下的人,即使我竭尽全力去做,结果也不过抵得上一个农夫的劳动,分给天下人,每个人还分不到一升粟。假使能分到一升粟,也不能让天下饥饿的人都吃饱,这是显而易见的。我想通过织布供给全天下的人衣服穿,即使我竭尽全力去做,结果也不过抵得上一个妇人的劳动,分给天下人,每个人还分不到一尺布。假使能分到一尺布,也不能让天下寒冷的人都得到温暖,这是显而易见的。我想身披铠甲,手持利兵,去解救诸侯的忧患,即使我竭尽全力去做,也不过抵得上一个士兵的战斗力。一个士兵作战,无法抵御三军,这是显而易见的。我认为不如诵读先王之道并研究他们的学说,理解圣人们的言论并体察他们言辞中的深意,对上用以游说王公大人,其次用以教化平民寒士。王公大人采用我的言论,国家一定会得到治理,平民寒士接受我的言论,修养一定会得到提高。所以我认为虽然不去耕作让饥饿的人吃饱,不去织布让寒冷的人穿暖,功德却远大于耕作让饥饿的人吃饱,织布让寒冷的人穿暖。所以我认为虽然不去耕作、织布,功德却比耕作织布更大。”

    41.13 吴虑谓子墨子曰:“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籍设而天下不知耕,教人耕,与不教人耕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曰:“教人耕者其功多。”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鼓而使众进战,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独进战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众者其功多。”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何故弗言也?若得鼓而进于义,则吾义岂不益进哉?”

    【译文】

    吴虑对墨子说:“义啊,义啊,哪里用得着挂在嘴边呢?”墨子说:“假使天下人都不知道耕作,教人耕作,与不教人耕作而自己独自耕作,哪个功效更显著呢?”吴虑说:“教人耕作的功效更显著。”墨子说:“假设去攻打没有道义的国家,击鼓让军队进攻作战,与不击鼓而让众人作战,而自己单独进攻作战,哪个功效更显著?”吴虑说:“击鼓让众人进攻的功效更显著。”墨子说:“天下的平民寒士懂得道义的人很少,而教导天下人通晓道义的功效显著,为什么不去说呢?如果击鼓能够促使大家通晓道义,那么我言说道义岂不是让道义更加发扬光大了吗?”

    41.14 子墨子游公尚过于越。公尚过说越王[1],越王大说,谓公尚过曰:“先生苟能使子墨子于越而教寡人[2],请裂故吴之地[3],方五百里,以封子墨子。”公尚过许诺。遂为公尚过束车五十乘[4],以迎子墨子于鲁。曰:“吾以夫子之道说越王,越王大说,谓过曰:‘苟能使子墨子至于越,而教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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