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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皇帝亚森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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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里救出来。我要二十四小时才能完成这事。我拿毛里塔尼亚帝国,来向您换取这二十四小时的自由。同意吗,总理先生?”

    “当然同意,”瓦朗格莱笑吟吟地说,“我接受了,亲爱的德斯马利翁,难道不是吗?这一切也许不太合天主教教义。可是有什么关系!巴黎值得做一场弥撒,而毛里塔尼亚却是一块肥肉。”

    堂路易脸上表现出真诚的快乐,好像他得到了最辉煌的胜利,而不是牺牲掉了一顶王冠,把一个人所能编织和实现的最令人惊异的梦想投进了深渊。

    他又问:

    “总理先生,您需要什么作保证?”

    “什么也不需要。”

    “我可以拿一些条约,一些文件给您看,证明……”

    “不必了。此事我们明天再谈。今天你往前走吧。你自由了。”

    最要紧的话,令人难以置信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堂路易朝门口走了几步。

    “总理先生,还有一句话,”他停住步子,说,“在我从前的伙伴中,我根据他的爱好和长处,给他谋了一个位置。后来我想,他的职位或许哪天会对我有用的,就没有召他去非洲。他就是马泽鲁,保安局的队长。”

    “马泽鲁队长,那位卡塞雷斯已经拿出可靠证据,揭发他是亚森-罗平的同谋。现在他被关进了监狱。”

    “总理先生,马泽鲁队长是个模范的警员。我只是以临时警务人员的身分才得到他协助的。这个身分是得到总监先生同意,并几乎是由他领导的。不论我干什么事情,只要是违法的,马泽鲁就坚决阻止。只要接到命令,他会第一个上来揪住我的衣领。我请求您把他放了。”

    “哦!哦!”

    “总理先生,您的同意将是个公正的行为。因为,我请求您答应我。可以让马泽鲁队长离开法国。政府可以给他一个秘密使命,让他去摩洛哥南部,封他个殖民地视察员的衔头。”

    “就给他吧。”瓦朗格莱说,笑得更灿烂了。

    他又补充道:

    “亲爱的总监,人一旦脱离合法的道路,就不知会往哪儿走了。可是要达到目的就得选择手段。目的呢,就是了结这可恼的莫宁顿遗产案。”

    “今天晚上,一切都会了结。”

    “但愿如此。我们的人已经在跟踪追击。”

    “他们是在跟踪追击,可是到了每个城市,每个乡镇,遇到每个农民,他们都要查证这条线索对不对,都要打听汽车是不是转了转,这样就把时间浪费了。我呢,我直接就向凶手扑过去。”

    “通过什么奇迹?”

    “总理先生,这仍是我的秘密。我只请求您授予总监先生全权,撤销一切可能妨碍我执行计划的反对意见和命令。”

    “行。除了这些你还需要什么……”

    “这张法国地图。”

    “拿去吧。”

    “还有两支勃朗宁。”

    “总监先生会向他的侦探要两支左轮给你,就这些。钱呢?”

    “谢谢,总理先生。我身上随时留着五万法郎,以备急用。”

    警察总监插话说:

    “那么,我得陪你去看守所走一趟。我想,你的钱包被搜去了吧。”

    堂路易微微一笑。

    “总监先生,搜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的钱包确实在看守所,可是钱……”

    他抬起左腿,双手捧腿,在鞋后跟上一旋,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嚓,藏在双层鞋底之间的一个小抽屉似的东西就从鞋尖上冒了出来,里面有两叠钞票,还有一些小物件,如螺旋钻、表的发条、几枚药丸。

    “我逃跑、生活……甚至找死,都靠这些东西。总理先生,再见。”

    在门厅,德斯马利翁先生命令侦探给他们这位囚犯让路。

    堂路易问道:

    “总监先生,韦贝副局长通报那强盗汽车的情况了吗?”

    “他认凡尔赛来了电话。那是一辆桔黄色的汽车,彗星公司的产品。司机坐在左边,戴一顶灰布鸭舌帽,帽舌是黑皮的。”

    “谢谢,总监先生。”

    他们一同走出总理官邸。

    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办成了:堂路易自由了。不到一个钟头的谈话,他赢得了行动和发起最后一战的权力。

    外面,警察总署的汽车在等着他。堂路易和总监先生上了车。

    “伊西-莱穆利诺,”堂路易道,“十档!”

    汽车飞速驶过帕西,又穿过塞纳河。才十分钟工夫,就到了伊西-莱穆利诺机场。

    没有一架飞机拖出机库。因为风很大。

    堂路易奔向机库。门上写着人名。

    “达瓦纳!”他轻声唤道,“我有事找你来了。”

    机库门立即开了。一个矮胖的男人,长着一张红红的长脸,在一旁吸烟,另一些机械师则围着一架单翼机忙碌。这矮胖子就是达瓦纳,大名鼎鼎的飞行员。

    堂路易把他拉到一边。他从报纸上了解了这位飞行员,立即直截了当地开始了谈话。

    “先生,”他摊开法国地图说,“有个歹徒坐汽车,劫持了我心爱的女人,朝南特方向逃窜,我要去追捕他。劫持是半夜发生的,现在是上午九点。假设那是一辆普通的出租汽车,司机没有理由要损害它,只是开中速,包括停车的时间,大概每小时走三十公里。十二小时后,也就是到中午,那家伙走了三百六十公里,也就是到了昂热与南特之间的某一处地方……就在这里。”

    “德里夫桥。”达瓦纳静静地听着,表示同意。

    “好。假定另一方面,一架飞机早上九点从伊西-莱穆利诺起飞,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中途不停……三小时后,也就是到中午,正好飞到德里夫桥。那时汽车将从那儿通过,对吗?”

    “一点儿不错。”

    “那好,只要我们意见一致,一切就好办了。你的飞机能载一个乘客吗?”

    “有机会时可以。”

    “那我们出发吧。”

    “不行。我没有飞行许可证。”

    “警察总监在这儿。他和总理意见一致。有他负责,放心起飞好了。我们走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看情况。你是谁?”

    “亚森-罗平!”

    “见鬼!”达瓦纳叫道,有点吃惊。

    “亚森-罗平。你应该从报上得知了大部分事情经过。嗨!昨夜被劫走的,就是弗洛朗斯-勒瓦瑟。我要去救她。你要多少钱?”

    “一分也不要。”

    “我太过意不去了。”

    “也许吧。可我对这事感兴趣。这等于是给我做广告。”

    “好吧,可你必须保持沉默到明天。我买你的沉默。这是两万法郎。”

    十分钟后,堂路易穿上飞行服,戴上配有眼镜的飞行帽。飞机起飞了,升到八百公尺高,以避开气流,在塞纳河上空转了弯,一头向法国西部扎去。

    凡尔赛、曼特农,沙特尔……

    堂路易从未坐过飞机。法国征服蓝天的时候,他正在外籍军团和撒哈拉沙漠里征战。尽管任何新感受都能让他激动,又有哪种感受能比乘坐飞机邀游长空这种感觉让他动情呢?然而他却丝毫也没感受到人第一次离开地面那种神仙一般的快乐。他全神贯注,神经紧张,全身兴奋地注视着地面。现在当然还见不到那辆汽车,可是一定会见到的。

    在地面挤在一团蠕动的东西中,在出人意料的翅翼和马达的喧闹声中,在辽阔的长空,在无尽的地平线上,他的眼睛只搜索着那辆汽车,他的耳朵只倾听着那看不见的汽车的轰鸣声。这种感觉,是追逐猎物的猎人那粗犷强悍的感觉!他是看准猎物的猛禽,那惊慌得四处逃窜的小动物,别想逃过他的利爪!

    诺让-勒洛特鲁……拉费尔泰-贝尔纳……勒芒斯……

    两个同伴没有交谈一句。达瓦纳坐在前座。佩雷纳望前面时,看到的是他那宽阔的肩背和粗壮的脖子。稍低下头,就能看到脚下那无垠的天空。可是,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条白缎子一般的公路上。它从一座城市伸展到另一座城市,从一个村庄伸展到又一个村庄。有时,它笔直笔直的,好像被绷紧了,另外一些时候,它又软塌塌的,弯来扭去,不是被一个河湾就是被一座教堂截断。

    弗洛朗斯和劫持者就在这白缎子上,在某个越来越近的地方!

    毫无疑问,那辆桔黄色的汽车仍在毫不松劲地有耐心地往前行驶,驶了一公里又一公里,驶过平原又驶过山谷,驶过田野又驶过森林,然后,还将驶过昂热,驶过德里夫桥。在缎带尽头那不为人知的目的地南特,圣纳泽尔,轮船就要启航。胜利在等着凶手……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好像在预见了自己的胜利——那鹰隼对猎物的胜利、飞行的对步行的胜利——以外,他还可以预见别人的胜利似的!他没有一秒钟想到敌人可能走另一条路逃跑。他有这分自信,这自信简直等于事实,是那么强烈,使他觉得敌人不可能违背。汽车一定会走去南特的公路;一定是中速,每小时三十公里,而他的飞机是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他和敌人一定会在确定的地点——德里夫桥,在确定的时刻——中午相遇。

    下面是一大片房屋,一个大城堡,一些塔楼,一些尖顶。这是昂热城。

    堂路易问达瓦纳现在什么时刻。达瓦纳说:十一点五十。

    昂热城被抛在后面。下面又是姹紫嫣红的原野。一条公路从中穿过。

    在这条公路上,行驶着一辆黄色小汽车。

    黄汽车!强盗的汽车!劫持弗洛朗斯-勒瓦瑟的汽车!

    堂路易欣喜而不吃惊。他早知道能追上这辆汽车!

    达瓦纳回过头来,大声问:

    “撵上了,对吗?”

    “对。俯冲过去。”

    飞机掠过长空,一头朝汽车扎去,几乎转眼之间,它就追上了汽车。

    于是达瓦纳放慢速度,保持在两百米的高度,稍稍落后一点。

    汽车里的情景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司机坐在左边的驾驶座上,戴一顶灰布鸭舌帽,帽舌是黑皮的。汽车是彗星公司的产品。正是他们追踪的汽车。弗洛朗斯和劫持者都在车里。

    “总算追上了!”堂路易心想。

    他们保持同样的距离,飞了好一阵。

    达瓦纳等待堂路易示意。可是他迟迟不发信号,因为他正在感受着自己的能力如何强大。这种感受夹杂着自尊、仇恨和残忍,而显得格外强烈。他确实是展翅滑翔的雄鹰,他的爪子在擒住那猎物气喘吁吁的躯体之前,在不停地抽动。他逃出了囚笼,挣脱了束缚,振翅飞上天空,终于飞到了有气无力的猎物头顶上!

    他在座位上直起身子,给达瓦纳作了些必要的指示。

    “尤其不要挨得太近。”他说,“不然,一颗子弹会把我们毁掉的。”

    又飞了一分钟。

    突然,他们看见一公里之外,公路分成三道,因此形成一个很宽的分岔口,三条道路之间,楔着两块三角形的草地。

    “该降落吗?”达瓦纳回头问。

    附近的田野空荡荡的。

    “降!”堂路易叫道。

    飞机突然一冲,好像被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迅猛地一推,像子弹一样朝目标飞去。它在离汽车一百米的上空飞了过去,然后,突然一下又控制住自己,选择好降落地点,像一只夜鸟似的,无声地避开树木和桩子柱子,稳稳地降落在岔道口的草坪上。

    堂路易跳下飞机,迎着汽车跑去。

    汽车飞驶而至。

    堂路易站在路中央,举着两支手枪,喊道:

    “停下!不然我开枪了!”

    司机吓坏了,赶忙踩了刹车。汽车停了下来。

    堂路易跨到一个车门前。

    “妈的!”他大骂一声,气得无端开了一枪,打碎了玻璃。

    车里只有司机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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