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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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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从这田庄进向那田庄,一步一步都安排稳妥,侧面布置着绵密的警备,伴着长久的停止,慢慢地进行。

    在他们的动作的铁一般固执之中,虽然慢,却可以感到有自信的,有计算的,然而同时是盲目底的力量。”(二之二)

    而和他们对抗的莱奋生的战术,则在他训练部队时叙述出来——

    “他总是不多说话的,但他恰如敲那又钝又强的钉,以作永久之用的人一般,就只执拗地敲着一个处所。”

    (一之九)

    于是他在部队毁灭之后,一出森林,便看见打麦场上的远人,要使他们很快地和他变成一气了。

    作者法捷耶夫(AlexandrAlexandrovitchFadeev)的事迹,除《自传》中所有的之外,我一无所知。仅由英文译文《毁灭》的小序中,知道他现在是无产者作家联盟的裁决团体〔5〕的一员。

    又,他的罗曼小说《乌兑格之最后》〔6〕,已经完成,日本将有译本。

    这一本书,原名《Razgrom》,义云“破灭”,或“溃散”,藏原惟人译成日文,题为《坏灭》,我在春初译载《萌芽》上面,改称《溃灭》的,所据就是这一本;后来得到R.D.Char^ques的英文译本和VerlagfürLiteraturundPolitik〔7〕出版的德文译本,又参校了一遍,并将因为《萌芽》停版,放下未译的第三部补完。后二种都已改名《十九人》,但其内容,则德日两译,几乎相同,而英译本却多独异之处,三占从二,所以就很少采用了。

    前面的三篇文章,《自传》原是《文学的俄罗斯》所载,亦还君〔8〕从一九二八年印本译出;藏原惟人的一篇〔9〕,原名《法捷耶夫的小说〈毁灭〉》,登在一九二八年三月的《前卫》〔10〕上,洛扬君〔11〕译成华文的。这都从《萌芽》转录。弗理契(V.Fri-tche)的序文,则三种译本上都没有,朱杜二君特为从《罗曼杂志》所载的原文译来。但音译字在这里都已改为一律,引用的文章,也照我所译的本文换过了。特此声明,并表谢意。

    卷头的作者肖像,是拉迪诺夫(I.Radinov)画的,已有佳作的定评。威绥斯拉夫崔夫(N.N.Vuysheslavtsev)〔12〕的插画六幅,取自《罗曼杂志》中,和中国的“绣像”〔13〕颇相近,不算什幺精采。但究竟总可以裨助一点阅者的兴趣,所以也就印进去了。在这里还要感谢靖华君远道见寄这些图画的盛意。

    上海,一九三一年,一月十七日。译者。

    ※※※

    〔1〕《毁灭》以苏联国内战争为题材的长篇小说。作于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六年,中译本于一九三一年译毕。有两种版本:一九三一年九月上海大江书铺版和同年十月上海三闲书屋版。在印行单行本之前,其第一部及第二部曾以《溃灭》为题,分期发表于《萌芽》月刊第一期至第五期及《新地》月刊第一本。

    法捷耶夫,参看本卷第322页注〔18〕。他曾长期担任苏联作家协会的领导工作。除《毁灭》外,尚着有长篇小说《青年近卫军》、《最后一个乌兑格人》,文学论文集《三十年间》等。从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五一年,他曾对《毁灭》进行修改多次。

    〔2〕本篇最初印入一九三一年上海三闲书屋出版的《毁灭》单行本,未在报刊上发表过。

    〔3〕科尔却克(E.K.gTUhN],1873—1920)通译高尔察克,苏联国内战争时期反革命头目之一。十月革命后,依靠英美帝国主义,发动武装叛乱,红军击溃其所部后被捕处死。

    〔4〕弗理契(K.L.[HPhI,1870—1927)苏联文艺评论家、文学史家。着作有《艺术社会学》、《二十世纪欧洲文学》等。

    〔5〕无产者作家联盟的裁决团体即无产阶级作家协会评议委员会。一九二六年至一九三二年,法捷耶夫是它的主要领导人之一。

    〔6〕《乌兑格之最后》即《最后一个乌兑格人》,法捷耶夫的长篇小说,未写完。这里说“已经完成”,当指一九二九年在《十月》杂志上刊载的第一部分。

    〔7〕R.D.Charques拉·德·加尔格,《毁灭》的英译者。VerlagfürLiteraturundPolitik,德语:文学与政治出版社。

    〔8〕亦还君未详。

    〔9〕藏原惟人的一篇指载于《毁灭》译本卷首的《关于〈毁灭〉》。

    〔10〕《前卫》日本发行的杂志,一九二二年一月创刊于东京。

    〔11〕洛扬即冯雪峰。

    〔12〕拉迪诺夫(C._NGPFTJ,1887—1967)通译拉季诺夫,苏联美术家、诗人。威绥斯拉夫崔夫(H.KRAIXUNJhIJ),苏联美术家。

    〔13〕绣像旧时通俗小说书中人物的白描画像。

    《溃灭》第二部一至三章译者附记〔1〕

    关于这一本小说,本刊第二本上所译载的藏原惟人的说明,〔2〕已经颇为清楚了。但当我译完这第二部的上半时,还想写几句在翻译的进行中随时发生的感想。

    这几章是很紧要的,可以宝贵的文字,是用生命的一部分,或全部换来的东西,非身经战斗的战士,不能写出。

    譬如,首先是小资产阶级的知识者——美谛克——的解剖;他要革新,然而怀旧;他在战斗,但想安宁;他无法可想,然而反对无法中之法,然而仍然同食无法中之法所得的果子——朝鲜人的猪肉——为什幺呢,因为他饿着!他对于巴克拉诺夫的未受教育的好处的见解,我以为是正确的,但这种复杂的意思,非身受了旧式的坏教育便不会知道的经验,巴克拉诺夫也当然无从领悟。如此等等,他们于是不能互相了解,一同前行。读者倘于读本书时,觉得美谛克大可同情,大可宽恕,便是自己也具有他的缺点,于自己的这缺点不自觉,则对于当来的革命,也不会真正地了解的。

    其次,是关于袭击团受白军——日本军及科尔却克军——的迫压,攻击,渐濒危境时候的描写。这时候,队员对于队长,显些反抗,或冷淡模样了,这是解体的前征。但当革命进行时,这种情形是要有的,因为倘若一切都四平八稳,势如破竹,便无所谓革命,无所谓战斗。大众先都成了革命人,于是振臂一呼,万众响应,不折一兵,不费一矢,而成革命天下,那是和古人的宣扬礼教,使兆民全化为正人君子,于是自然而然地变了“中华文物之邦”的一样是乌托邦〔3〕思想。革命有血,有污秽,但有婴孩。这“溃灭”正是新生之前的一滴血,是实际战斗者献给现代人们的大教训。虽然有冷淡,有动摇,甚至于因为依赖,因为本能,而大家还是向目的前进,即使前途终于是“死亡”,但这“死”究竟已经失了个人底的意义,和大众相融合了。所以只要有新生的婴孩,“溃灭”便是“新生”的一部分。中国的革命文学家和批评家常在要求描写美满的革命,完全的革命人,意见固然是高超完善之极了,但他们也因此终于是乌托邦主义者。

    又其次,是他们当危急之际,毒死了弗洛罗夫,作者将这写成了很动人的一幕。欧洲的有一些“文明人”,以为蛮族的杀害婴孩和老人,是因为残忍蛮野,没有人心之故,但现在的实地考察的人类学者已经证明其误了:他们的杀害,是因为食物所逼,强敌所逼,出于万不得已,两相比较,与其委给虎狼,委之敌手,倒不如自己杀了去之较为妥当的缘故。

    所以这杀害里,仍有“爱”存。本书的这一段,就将这情形描写得非常显豁(虽然也含自有自利的自己觉得“轻松”一点的分子在内)。西洋教士,常说中国人的“溺女”“溺婴”,是由于残忍,也可以由此推知其谬,其实,他们是因为万不得已:穷。前年我在一个学校里讲演《老而不死论》〔4〕,所发挥的也是这意思,但一个青年革命文学家〔5〕将这胡乱记出,上加一段嘲笑的冒头,投给日报登载出来的时候,却将我的讲演全然变了模样了。

    对于本期译文的我的随时的感想,大致如此,但说得太简略,辞不达意之处还很多,只愿于读者有一点帮助,就好。

    倘要十分了解,恐怕就非实际的革命者不可,至少,是懂些革命的意义,于社会有广大的了解,更至少,则非研究唯物的文学史和文艺理论不可了。

    一九三○年二月八日,L。

    ※※※

    〔1〕本篇连同《毁灭》第二部第一至第三章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年四月一日《萌芽》月刊第一卷第四期,后未印入单行本。

    〔2〕指藏原惟人的《法兑耶夫的小说》(洛扬译),刊于《萌芽》月刊第一卷第二期(一九三○年二月一日)。后来印入《溃灭》时,改题为《关于〈毁灭〉》。

    〔3〕乌托邦拉丁文Utopia的音译,源出希腊文,意为“无处”。英国汤姆士·莫尔(T.More,1478—1535)在一五一六年所作的小说《乌托邦》中,描述了一种称作“乌托邦”的社会组织,寄托着作者的空想社会主义的理想。由此“乌托邦”就成了“空想”的同义语。

    〔4〕《老而不死论》一九二八年五月十五日鲁迅在上海江湾复旦实验中学的讲演。讲稿佚。

    〔5〕一个青年革命文学家指当时复旦大学中文系学生葛世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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