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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文章正宗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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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续文章正宗卷一   宋 真德秀 原本

    倪 澄 重编

    明 胡 松 增订

    论理

    本论上          欧阳修

    佛法为中国患千余岁世之卓然不惑而有力者莫不欲去之已尝去矣而复大集攻之暂破而愈坚扑之未灭而愈炽遂至於无可奈何是果不可去邪盖亦未知其方也夫医者之於疾也必推其病之所自来而治其受病之处病之中人乘乎气虚而入焉则善医者不攻其疾而务养其气气实则病去此自然之効也故救天下之患者亦必推其患之所自来而治其受患之处佛为夷狄去中国最远而有佛固已久矣尧舜三代之际王政修明礼义之教充於天下於此之时虽有佛无由而入及三代衰王政阙礼义废後二百余年而佛至乎中国由是言之佛所以为吾患者乘其阙废之时而来此其受患之本也补其阙修其废使王政明而礼义充则虽有佛无所施於吾民矣此亦自然之埶也昔尧舜三代之为政设为井田之法籍天下之人计其口而皆授之田凡人之力能胜耕者莫不有田而耕之歛以什一差其征赋以督其不勤使天下之人力皆尽於南亩而不暇乎其他然又惧其劳且怠而入於邪僻也於是为制牲牢酒醴以养其体弦【一作笙】匏俎豆以悦其耳目於其不耕休力之时而教之以礼故因其田猎而为蒐狩之礼因其嫁娶而为婚姻之礼因其死葬而为丧祭之礼因其饮食羣聚而为乡射之礼非徒以防其乱又因而教之使知尊卑长幼凡人之大伦【一有者字】也故凡养生送死之道皆因其欲而为之制饰之物采而文焉所以悦之使其易趣也顺其情性而节焉所以防之使其不过也然犹惧其未也又为立学以讲明之故上自天子之郊下至乡党莫不有学择民之聪明者而习焉使相告语而诱劝其愚惰呜呼何其备也盖【一有尧舜二字】三代之为政如此其虑民之意甚精治民之具甚备防民之术甚周诱民之道甚笃行之以勤而被於物者洽浸之以渐而入於人者深故民之生也不用力乎南亩则从亊於礼乐之际不在其家则在乎庠序之间耳闻目见无非仁义【一有礼字】乐而趣之不知其倦终身不见异物又奚暇夫外慕哉故曰虽有佛无由而入者谓有此具也及周之衰秦并天下尽去三代之法而王道中絶後之有天下者不能勉强其为治之具不备防民之渐不周佛於此时乘间而出千有余岁之间佛之来者日益衆吾之所为者日益坏井田最先废而兼并游惰之奸起其後所谓蒐狩婚姻丧祭乡射之礼凡所以教民之具相次而尽废然後民之奸者有暇而为佗其良者泯然不见礼义之及已夫奸民有余力则思为邪僻良民不见礼义则莫知所趣佛於此时乘其隙【一无此六字】方鼓其雄诞之说而牵【一作率】之则民不得不从而归矣又况王公大人往往倡而敺之曰佛是真可归依者然则吾民何疑而不归焉幸而有一不惑者方艴然而怒曰佛何为者吾将操戈而逐之又曰吾将有说以排之【一有何其不思之甚也七字】夫千岁之患徧於天下岂一人一日之可为民之沈酣入於骨髓非口舌之可胜然则将奈何曰莫若修其本以胜之昔战国之时杨墨交乱孟子患之而专言仁义故仁义之说胜则杨墨之学废汉之时百家并兴董生患之而退修孔氏故孔氏之道明而百家【一有自字】息此所谓修其本以胜之之效也今八尺之夫被甲荷戟勇盖三军然而见佛则拜闻佛之说则有畏慕之诚者何也彼诚壮佼其中心茫然无所守而然也一介之士眇然柔懦进趋畏怯然而闻有道佛者【一无此字】则义形於色非徒不为之屈又欲驱而絶之者何也彼无佗焉学问明而礼义熟中心有所守以胜之也然则礼义者胜佛之本也今一介之士知礼义者尚能不为之屈使天下皆知礼义则胜之矣此自然之执也

    本论下

    昔荀卿子之说以为人性本恶着书一篇以持其论予始爱之及见世人之归佛者然後知荀卿之说缪焉甚矣人之性善也彼为佛者弃其父子絶其夫妇於人之性甚戾又有蚕食虫蠧之弊然而民皆相率而归焉者以佛有为善之说故也呜呼诚使吾民晓然知礼义之为善则安知不相率而从哉奈何教之谕之之不至也佛之说熟於人耳入乎其心久矣至於礼义之亊则未尝见闻今将号於衆曰禁汝之佛而为吾礼义则民将骇而走矣莫若为之以渐使其不知而趣焉可也盖鲧之治水也鄣之故其害益暴及禹之治水也导之则其患息盖患深势盛则难与敌莫若驯致而去【一有其害二字】之易也今尧舜三代之政其说尚传其具皆在诚能讲而修之行之以勤而浸之以渐使民皆乐而趣焉则充行乎天下而佛无所施矣传曰物莫能两大自然之势也奚必曰火其书而庐其居哉昔者戎狄蛮夷杂居九州之间所谓徐戎白狄荆蛮淮夷之类是也三代既衰若此之类并侵於中国故秦以西戎据宗周吴楚之国【一作君】皆僭称王春秋书用鄫子传记被髪於伊川而仲尼亦以不左衽为幸当是之时佛虽不来中国几何其不夷狄也以是而言王道不明而仁义废则夷狄之患至矣及孔子作春秋尊中国而贱夷狄然後王道复明方今九州之民莫不右衽而冠带其为患者特佛尔其所以胜之之道非有甚高难行之说也患乎忽而不为尔夫郊天祀地与乎宗庙社稷朝廷之仪皆天子之大礼也今皆举而行之至於所谓蒐狩婚姻丧祭乡射之礼此郡县有司之事也在乎讲明而颁布之尔然非行之以勤浸之以渐则不能入於人而成化自古王者之政必世而後仁今之议者将曰佛来千余岁有力者尚无可奈何何用此迂缓之说为是则以一日之功不速就而弃必世之功不为也可不惜哉昔孔子叹为俑者不仁盖叹乎啓其渐而至於用殉也然则为佛者不犹甚於作俑乎当其始来未见其害引而内之今之为害着矣非待先觉之明而後见也然而恬然不以为恠者何哉夫物极则反数穷则变此理之常也今佛之盛久矣乘其穷极之时可以反而变之不难也昔三代之为政皆圣人之事业及其久也必有弊故三代之术皆变其质文而相救就使佛为圣人及其弊也犹将救之况其非圣者乎夫奸邪之士见信於人者彼虽小人必有所长以取信是以古之人君惑之至於乱亡而不悟今佛之法可谓奸且邪矣盖其为说亦有可以惑人者使世之君子虽见其弊而不思救岂又善惑者欤抑亦不得其救之之术也救之莫若修其本以胜之舍是而将有为虽贲育之勇孟轲之辩太公之阴谋吾见其力未及施言未及出计未及行而先已陷於祸败矣何则患深势盛难与敌非驯致而为之莫能也故曰修其本以胜之作本论【按公荅李诩书云前辱示书及性诠三篇兄吾子好学善辩而文能尽其意之详今世之言性者多矣有所不及也故思与吾子卒其说修患世之学者多言性故尝为说曰夫性非学者之所急而圣人之所罕言也易六十四卦不言性其言者动静得失吉凶之常理也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不言性其言者善恶是非之实録也诗三百五篇不言性其言者政教兴衰之美刺也书五十九篇不言性其言者尧舜三代之治乱也礼乐之书虽不完而杂出於诸儒之说然其大要治国修身之法也六经之所载皆人事之切於世者是以言之甚详至於性也百不一二言之或因言而及焉非为性而言也故虽言而不究予之所谓不言者非谓絶而无言盖其言者鲜而又不主於性而言也论语所载七十二子之问於孔子者问孝问忠问仁义问礼乐问修身问为政问朋友问鬼神者有矣未尝有问性者孔子之告其弟子者凡数千言其及於性者一言而已子故曰非学者之所急而圣人之罕言也书曰习与性成语曰性相近习相远者戒人慎所习而言也中庸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者明性无常必有以率之也乐记亦曰感物而动性之欲者明物之感人无不至也然终不言性果善果恶但戒人慎所习与所感而勤其所以率之者尔予故曰因言以及之而不究也修少好学知学之难凡所谓六经之所载七十二子之所问者学之终身有不能达者矣於其所达行之终身有不能至者矣以予之汲汲於此而不暇乎其他因以知七十二子亦以是汲汲而不暇也又以知圣人所以教人垂世亦皇皇而不暇也今之学者於古圣贤所皇皇汲汲者学之行之或未至其一二而好为性说以穷圣贤之所罕言而不究者执後儒之偏说事无用之空言一作文此予之所不暇也或有一作者问曰性果不足学乎子曰性者与身俱生而人之所皆有也为君子者修身治人而已性之善恶不必究也使性果善邪身不可以不修人不可以不治使性果恶耶身不可以不修人不可以不治不修其身虽君子而为小人书曰惟圣罔念作狂是也能修其身虽小人而为君子书曰惟狂克念作圣是也治道备人斯为善矣书曰黎民於变时雍是也治道失人斯为恶矣书曰殷顽民又曰旧染污俗是也故为君子者以修身治人为急而不穷性以为言夫七十二子之不问六经之不主言或虽言而不究岂畧之哉盖有意也或又问曰然则三子言性过欤曰不过也其不同何也曰始异而终同也使孟子曰人性善矣遂怠而不教则是过也使荀子曰人性恶矣遂弃而不教则是过也使扬子曰人性混矣遂肆而不教则是过也然三子者或身奔走诸侯以行其道或着书累千万言以告于後世未尝不区区以仁义礼乐为急盖其意以谓善者一日不教则失而入于恶恶者勤而教之则可使至于善混者驱而率之则可使去恶而就善也其说与书之习与性成语之性近习远中庸之有以率之乐记之慎物所感皆合夫三子者推其言则殊察其用心则一故予以为推一无此字其言不过始异而终同也凡论三子者以予言而一之则譊譊者可以息矣修之所说如此吾子其择焉○愚谓公以世人之归佛而知荀卿性恶之说为非其论美矣至与李诩书其说乃如此故附见焉】

    易或问

    或问大衍之数易之藴【一作数】乎学者莫不尽心焉曰大衍易之末也何必尽心焉【一无此字】也易者文王之作也其书则六【一无此字】经也其文则圣人之言也其事则天地万物君臣父子夫妇人伦之大端也大衍筮占【一作卜筮】之一法耳非文王之事也然则不足学乎曰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未有学其小而能至其大者也知此然後知学易矣六十四卦自古用焉夏商之世筮占之说畧见於书文王遭纣之乱有忧天下之心有虑万世之志而无所发以谓【一作为】卦爻起於奇耦之数阴阳变易交错而成文有君子小人进退动静刚柔之象而治乱盛衰得失吉凶之理具焉因假取以寓其言而名之曰易至其後世用以占【一作卜】筮孔子出於周末惧文王之志不见於後世而易专为筮占【一作卜筮】用也乃作彖象发明卦义必称圣人君子王后以当其事而常以四方万国天地万物之大以为言盖明非止於卜筮也所以推原本意而矫世失然後文王之志大明而易始列乎六经矣易之沦于卜筮非止今世也微孔子则文王之志没而不见矣夫六爻之文占辞也【一有文王之作也五字】大衍之数占法也自【一作皆】古所用也文王更其辞而不改其法故曰大衍非文王之事也所谓辞者有君子小人进退动静刚柔之象治乱盛衰得失吉凶之理学者专其辞於筮占【一作卜筮】犹见非於孔子况遗其辞而执其占法欲以见文王作易之意不亦远乎凡欲为君子者学圣人之言欲为占者学大衍之数惟所择之【一无此字】焉耳

    诗谱补亡後序

    欧阳子曰昔者圣人已没六经之道几熄於战国而焚弃於秦自汉已来收拾亡逸发明遗义而正其讹缪得以粗备传于【一作於】今者岂【一有止字】一人之力哉後之学者因迹前世之所传而较其得失或有之矣若使徒抱焚余残脱之经伥伥於去圣千百年後不见先儒中间之说而欲特立一家之学者果有能哉吾未之信也然则先儒之论苟非详其终始而抵捂质於圣人而悖理害经之甚有不得已而後改易者何必徒为异论以相訾也毛郑於诗其学亦已博矣予尝依其笺传考之於经而证以序谱惜其不合者颇多盖诗述商周自生民玄鸟上陈稷契下迄【一作讫】陈灵公千五六百岁之间旁及列国君臣世次国地山川封域图牒鸟兽草木鱼虫之名与其风俗善恶方言训故【一作诂】盛衰治乱美刺之由无所不载然则孰能无失於其间哉予疑毛郑之失既多然不敢轻为改易者意其为说不止於笺传而恨已【一作已恨】不得尽见二家之书未能徧通其旨夫不尽见其书而欲折其是非犹不尽人之辞【一作辩】而欲断其讼之曲直其能果於自决乎其能使之必服乎世言郑氏诗谱最详求之久矣不可得虽崇文总目秘书所藏亦无之庆历四年奉使河东至于绦州偶得焉其文有注而不见名氏然首尾残缺自周公致太平已上皆亡之其国谱旁行尤易为讹舛悉皆颠倒错乱不可复考凡诗雅颂兼列商鲁其正变之风十有四国而其次比莫详其义惟封国变风之先後不可以不知周召王豳同出於周邶鄘并於卫桧魏无世家其可考者陈齐卫晋曹郑秦此封国之先後也豳齐卫桧陈唐秦郑魏曹此变风之先後也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豳秦魏唐陈曹此孔子未删诗之前周大师乐歌之次第也周召邶鄘卫王桧郑齐魏唐秦陈曹豳此郑氏诗谱次第也黜桧後陈此今诗次比也初予未见郑谱尝畧考春秋史记本纪世家年表而合以毛郑之说为诗图十四篇今因取以补郑谱之亡者足以见二家所说世次先後甚备因据而求其得失较然矣而仍存其图庶几以见予於郑氏之学尽心焉耳夫尽其说而有所不通然後得以论正予岂好为异论者哉凡补其谱十有五补其文字二百七【一本注云谱序自周公致太平已上皆亡其文予取孔頴达正义所载之文补足因为之注自周公已下即用旧注云】增损涂乙改正者三【一作八】百八十三而郑氏之谱复完【一有矣字】

    春秋论一

    事有不达出於久远而传乎二说则奚从曰从其一之可信者然则安知可信者而从之曰从其人而信之可也衆人之说如彼君子之说如此则舍衆人而从君子君子博学而多闻矣然其传不能无失也君子之说如彼圣人之说如此则舍君子而从圣人此举世之人皆知其然而学春秋者独异乎是孔子圣人也万世取信一人而已若公羊高谷梁赤左氏【一本氏作邱明】三子者博学而多闻矣其传不能无失者也孔子之於经三子之於传有所不同则学者宁舍经而从传不信孔子而信三子甚哉其惑也经於鲁隐公之事书曰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其卒也书曰公薨孔子始终谓之公三子者曰非公也是摄也学者不从孔子谓之公而从三子谓之摄其於晋灵公之事孔子书曰赵盾弑其君夷臯三子者曰非赵盾也是赵穿也学者不从孔子信为赵盾而从三子信为赵穿其於许悼公之事孔子书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三子者曰非弑之也买病死而止不尝药耳学者不从孔子信为弑君而从三子信为不尝药其舍经而从传者何哉经简而直传新而奇简直无悦耳之言而【一无此字】新奇多【一作有】可喜之论是以学者乐闻而易惑也予非敢曰不惑然信於孔子而笃者也经之所书予所信也经所不言予不知也难者曰子之言有激而云尔夫三子者皆学乎圣人而传所以述经也经文隐而意深三子者从而发之故经有不言传得而详尔非为二说也予曰经所不书三子者何从而知其然也曰推其前後而知之且其有所传而得也国君必即位而隐不书即位此传得知其摄也弑君者不复见经而盾复见经此传得知弑君非盾也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而许悼公书葬此传得知世子止之非实弑也经文隐矣传曲而畅之学者以谓三子之说圣人之深意也是以从之耳非谓舍孔子而信三子也予曰然则妄意圣人而惑学者三子之过而已使学者必信乎三子予不能夺也使其惟是之求则予不得不为之辨

    春秋论二

    孔子何为而修春秋正名以定分求情而责实别是非明善恶此春秋之所以作也自周衰以来臣弑君子弑父诸侯之国相屠戮而争为君者天下皆是也当是之时有一人焉能好廉而知让立乎争国之乱世而怀让国之高节孔子得之於经宜如何而别白之宜如何而褒显之其肯没其摄位之实而雷同衆君诬以为公乎所谓摄者臣行君事之名也伊尹周公共和之臣尝摄矣不闻商周之人谓之王也使息姑实摄而称号无异於正君则名分不正而是非不别夫摄者心不欲为君而身假行君事虽行君亊而其实非君也今书曰公则是息姑心不欲之实不为之而孔子加之失其本心诬以虚名而没其实善夫不求其情不责其实而善恶不明如此则孔子之意踈而春秋缪矣春秋辞有同异尤谨严而简约所以别嫌明微慎重而取信其於是非善恶难明之际圣人所尽心也息姑之摄也会盟征伐赏刑祭祀皆出於已举鲁之人皆听命於已其不为正君者几何惟不有其名尔使其名实皆在已则何从而知其摄也故息姑之摄与不摄惟在为公与不为公别嫌明微系此而已且其有让桓之志未及行而见杀其生也志不克伸其死也被虚名而违本意则息姑之恨何申於後世乎其甚高之节难明之善亦何望於春秋乎今说春秋者皆以名字氏族与夺为轻重故曰一字为褒贬且公之为字岂不重於名字氏族乎孔子於名字氏族不妄以加人其肯以公妄加於人而没其善【一作实】乎以此而言隐实为摄则孔子决不书曰公孔子书为公则隐决非摄难者曰然则何为不书即位曰惠公之终不见其事则隐之始立亦不可知孔子从二百年後得其遗书而修之阙其所不知所以传信也难者又曰谓为摄者左氏耳公羊谷梁皆以为假立以待桓也故得以假称公予曰凡鲁之事出於已举鲁之人听於已生称曰公死书曰薨何从而知其假

    春秋论三

    弑逆大恶也其为罪也莫赎其於人也不容其在法也无赦法施於人虽小必慎况举大法而加大恶乎既辄加之又辄赦之则自侮其法而人不畏春秋用法不如是之轻易也三子说春秋书赵盾以不讨贼故加之大恶既而以盾非实弑则又复见于经以明盾之无罪是辄加之而辄赦之尔以盾为无弑心乎其可轻以大恶加之以盾不讨贼情可责而宜加之乎则其後顽然未尝讨贼既不改过以自赎何为遽赦使同无罪之人其於进退皆不可此非春秋意也赵穿弑君大恶也盾不讨贼不能为君复雠而失刑於下二者轻重不较可知就使盾为可责然穿焉得免也今免首罪为善人使无辜者受大恶此决知其不然也春秋之法使为恶者不得幸免疑似者有所辩明【一有此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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