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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耳曼兽戏班炫技于荷兰首府,声誉藉甚,驱策登场,辄有人满之患。班中有技师以善驯狮著,演时必持脯入笼,掷脯狮前。群狮见之,恕吼欲攫。技师则以一足加脯上,阻之使不得食。观者皆股栗屏息,为技师危,至有变色者。盖恐兽之喜怒不可以理测,或遭噬也。如是者有日。英人某思有以难之,与这约为胜负,谓能使群狮不食三日,而后仍敢以此术行于众人之前者,愿以巨金为酬。技师处有顷,曰:“可,惟须三来复后行之。”英人诺。届时乃遣人逻守之,迭为更替,昼夜不息,不使群狮得食。三日期满,观者麇集。时狮皆饥火中烧,吼声不绝,大有虎兕出柙之势。当吼声极烈之顷,技师手巨脯,岸然入栏,掷之于地,举鞭临之。群狮竟无一敢近之者,驯伏畏摄,无异曩时也。惟吼声起,则全笼为之震撼。然虽怒目,视巨脯在前,而不敢少动,视眈眈而已。有顷,技师俯身拾脯,复投于地,则环而攫之,斯须净尽矣。观者莫不鼓掌称异。英人以金如数与之曰:“吾诚负矣,虽然,吾如约输金,子必告吾以术。”曰:“是皆于三来复中预为之者也。先以煤油渍牛脯,过三日,持以与之,狮皆见而反却矣。然后更易佳脯与之,乃大嚼焉。久之,遂习以为常,凡先与之者,例却不食。故是日所与者虽佳脯,亦不敢尝必俟再投举,而后食也。”

    趼人氏曰:前数年,上海辟一园,曰大花园,有兽戏一班在焉。御兽之西人,役一华童为侍者,童素顽梗,瞰西人出,辄效西人,持棒与兽戏,久之,技反在西人上也。西人知之而妒,乃遣之。于以知兽类既驯,则尽人可狎,不必定技师也。

    重修旧好

    波斯与希腊二国绝交亘二千三百九十三年,至一九零二年始复派唐立帝氏至雅典,为波斯之驻使焉。盖自耶氏纪元以前四百九十一年,波斯遣使雅典要索水土,以为降伏之征,希腊不从,遂绝使命,不相往还。良以水与土为物虽甚微,而关系国体至重也。至是始重修旧好云。呜呼!自古国际交涉,修怨之久,当以皮二国为最矣。

    趼人氏曰:吾深佩此二国之人之血性也。以视乎今日各国,阳为敦睦之言,而阴行侵略之谋者,其欺人为何如哉!

    最古共和

    圣马里诺者,乃千五百余年之古国,所称世界最古之独立共和国也。界乎欧洲意大利大陆与半岛之间,位于亚卑尼山之东麓,面积仅三十二方里,人口约九千余。自耶氏纪元四世纪以来,即独立行共和政体,为世界最先之共和独立国。近世纪以来,已在意大利保护之下,故内政虽仍独立自治,而对外之名义,则不能与独立国相提并论,殆即所谓市府国家者也。呜呼!此卓尔自立之所以可贵也夫。

    代父代母

    欧人大都崇奉新旧景教,旧教即天主,新教乃基督也。凡教徒无贫富贵贱。生子女三朝后,必至教堂行领洗礼,而因以命名焉。行礼时,则以亲友中之贵显而有德望者为证人,虽常人亦必择稍有声望者为之,男者谓之代父(Godfater),女者谓之代母(Godmother)盖其时儿母分娩未久,犹在床褥,故请人为代表之意。此等代父代母,例以男女各一人为之,多或四人、八人不等。亦有男子仅请代母,女子仅请代父者,而世俗固以数多为荣也。考欧族古来女子代父之多,当未有若普鲁士郡主爱林者,爱林之代父,竟达四千余众。先是一八六六年普法之战和议告成,普亲王亨利提兵归国,入境,适为郡主命名之期,因令军中将士四千余人,悉至教堂观礼,而为其女公子之代父焉,盖创举也。

    顾彼教命名之意亦不一,其权皆操诸代父代母。往往捡基督门徒之诞日,与儿女生日相同者,即以名之,谓之圣名,盖其人皆教中所谓先圣先贤者也。至于普国郡主之所以命名爱林(Irene)者,因德语爱林,犹言太平,故用以纪念和局云。近世西教东渐,吾国之人奉教者亦一遵西礼,然大抵陈陈相因,男则名以若瑟,女则玛利亚耳。二者乃基督父母之名,故人人耳熟能详,外此非略解经典者不能举也。

    讷耳逊轶事

    百年来英国以海军称雄世界,建海军之威者,实提督讷耳逊。讷耳逊率其艨艟舰,与西班牙、法兰西等国水师相周旋,敌皆披靡。自是英国海军之威立,而讷氏之名亦显矣。讷藉海军以显其名耶?海军藉讷以著其威耶?世有具读史之巨眼者,当亦无以左右之。迩年日俄之战,日将东乡氏大歼俄军于日本海,世人遂以东方讷耳逊目之,与讷之相后适百年,一何奇也!一九〇五年为讷氏百年之大纪念(讷于一八〇五年十月二十一日大破法兰西西班牙联合舰队于脱来发茄,即于是日中弹阵亡),英国报界皆列其遗像于报端,且有全报皆叙讷氏之历史而不及他事一语者,亦足觇彼族之崇仰古人矣。迢迢百年后,又当为东乡氏之大纪念,吾不知日本人又当何如?

    讷耳逊毕生战绩,以那尔(Nile,在埃及北部地中海沿岸)一役为最著。然其成功之始,乃在于至微极纤,与军事绝不相涉之一针,不亦毕乎?讷氏率师与法军遥拒,而不能侦知法军之踪迹也。自有此针之一刺,乃藉以求得其端绪,而大奏肤功焉。时英军实于意大利之那不勒湾,上将军阿克敦之夫人从征,婢侍夫人饰项间围巾,误以饰领之针刺夫人,痛,呵之,惧,跪而自陈其匆遽之故,而请罪焉。婢,法人也,兄某实役于法军。婢夙侍夫人居英,久无耗,适兄以书来,读之,怦然若有所思,手为之颤,致为此误云。此一刺也,盖若或使之者。阿审知之,索书阅之,则法军之所在及其谋毕叙焉,急以献于讷氏。讷据书定谋,率其军舰,一举而破法。论者谓此一针之功也。天下事有造端甚微,而所诣极大者,其此类乎?

    新庵曰:讷耳逊为英吉利百年前卓然一名将也,生平颇多名言,余最爱其一说曰:“勇者虽死,一死而已;怯者虽生,一生而已。”

    污水

    西俗,妇女多嗜曲蘖,丈夫弗能禁也。或以伤肺为言,始稍稍有减饮者。近世科学大昌,各处皆尚演说,男女之智慧日进。值有演说家极言饮水不洁之为害者,反复推阐,委于取譬,犹恐空言之不足信也,以实验明之:借灯影之回光注射壁间,取沟中污水一滴加于灯帘之上,电光之中,诸景毕现,几如禹鼎铸奸,温犀烛怪之无所遁其形也。水中微虫至纤极细,穷目力而不得见者,至是俨然若牛鬼蛇神,蠕蠕然作战斗状,历历在目。望之可怖,几疑为地狱变相,且令人作三日恶也。既而演说者取烧酒一滴加其上。转瞬寂然,不复动。盖酒性烈,足以杀虫也。自后凡酗酒之妇,莫不以此为口实,几于饮水解渴,亦必以酒和之,为丈夫者皆未如之何云。

    按:西人平常解渴皆用清水,惟富人乃得用矿泉水之属为代,故其取水极洁。至近世轮舶汽机发明以后,在在需用清水,故自来水之创制,实亦时势所不容已者也。吾国风俗,各处不食生水,无贵贱皆以茶汤为消渴之品,故鲜有讲求洁水之法者。幸茶汤皆沸水,尚得无恙。故西医考察,称华人饮茶最无损害,亦赖此焉耳。盖水中蛆螬,一经煎沸即死,绝不能为害;而吾人不敢食生水,食之即患腹泻者,即蛆虫为害也。洁水即不尔矣。

    索拉

    一九〇六年七月十四日,值法兰西改立民主节期,伦敦路透公司传来专电云:法国议院,已将迁移索拉遗骸,入于邦戴翁之议案通过云。

    电文简略如是,阅者殊未易领解也。蒙按索拉,字爱弥(EmileZLa),法兰西之大文豪也。母本法国产,父为意大利著名机器师,寻迁巴黎,因家焉。索拉少时以贫故,为人佣工,年薪不过六百佛郎。嗣不原,乃弃去。然闲居无可存活,不得已复佣于巴黎大书肆(Hachette),初在发行所。肆主见其读书綦勤,尤留意各种小说,乃延之入编辑所。索以是得获交诸文学大家,从此浸淫典籍,专心著作,每一稿脱,各日报争罗致之。索拉之名,至是渐显,卒分文坛一席,盖其学有本原也。索氏所著爱情小说,颇极一时之盛;而戏剧词曲,尤脍炙人口,他如社会小说,影响亦甚伟大。其一般改良风俗之能力,后人咸受其赐。故人虽云亡,追思弥笃。因相率提议,欲将索氏灵移入邦戴翁(Pantheon)陈设。邦戴翁者,巴黎之大礼拜寺也,凡大人物之有功于社会者,苟得国民同意许可,例得将灵柩移入寺中供奉,盖不朽之盛举也。索氏迁入问题既入议案提议,遂得众意佥同,照议通过。

    从此将与天地同寿,极难得之异数也,其恩荣较之中国入祀贤良祠尤甚。盖专制之国,恩出自上,无论其人生前有功社会与否,但能博得君上一纸诏敇,便可备位其中;而民主国立法自下,故其人非有大功于社会,则决不能得国民同意。夫博全国人民之同意,较之但博一二人之欢心,难易不啻霄壤,恩荣之厚薄,亦由是而判,夫索拉氏者,浅视之,不过一小说家;即重谀之,亦不过一文学家耳。顾国民崇拜之者,竟若是其至也。然则才智之士,又何乐而不思谋有益于社会哉?若我中国,则但能博得君上一人之欢心,而求得高官厚禄,则在世不患无生祠,殁后不患无专祠,国民之非笑,所弗恤焉。夫如是,则人何必苦思绞脑以谋有益于社会哉?此专制之所以为专制,而共和之所以为共和也。

    索拉之书,虽经尽译英文,而中有数种,英人严禁,不许在其国内出售,以种种道德,与英国民俗情形格格不相入也。盖英国小说,体例素严,属地出版之书,且有不准运至母国者,则他国人之自成一家言者,无怪其然矣。

    朝鲜

    朝鲜政府以丙午年为皇太子选征元妃之期,故特颁禁令,不准通国男女嫁娶,必俟选定元妃,方能驰禁云。盖犹是东亚古代专制之遗风也,亦可谓笃守旧法者矣。朝鲜一国自日俄战罢,已为日人挟入肘腋,无异囊中物矣,所以不即郡县之者,尚有所待耳。使其君臣上下及此警悟,幡然变计,竭力奋发,虽未必遽能自立,或尚可苟延残喘。顾犹醉生梦死,妄自尊大,一若不知其国之既亡也者。朝鲜人苟且偷安,殆非至斩绝皇祀,墟其社稷,必不自觉其亡,岂知今世之人国者之别有新法耶?虽然,吾方自哀之不暇,又奚暇为朝鲜人哀也!

    设法与行星通消息

    法兰西科学大书院中,近忽悬赏四十万金,提倡学术。见此赏格者,莫不骇异。盖吾人今日犹未名囿于故习,他日智慧日进,目的已连,则又将以今日之骇异为少见多怪矣。然其提倡之事,固亦甚奇,谓不论何人,凡能创一新法,可以与地球以外之行星通消息者,当以贮款相赠云。

    克虏伯制造厂

    克虏伯者,德意志全国第一无上之实业家也,一八一六年设厂,专造一切枪、炮、火药、战舰、鱼雷以及水陆军用兵器之类,以应全球各国政府之取求。故声名大著,基业日充,而制术之精,尤能与时俱进,人莫与竞。德意志全国军队用品,十八九取给于是。而德国陆军能雄视天下,为全欧侧目者,克氏之利器亦与有力焉。如此巨厂,不与异姓合股,而能独立至八十余年之久,良非偶然。盖欧洲创大事业者,公司为多,即日本人之所谓会社也。以无量之巨金,犹创一业若克氏者,虽欧洲商业号种极盛,亦不数数觏,美国庶几有之。

    迩年克虏伯厂亦为改为公司之说,德政府及德国制造轮船厂等,皆竭力运动,以冀其成。盖最后之克虏伯氏殁于一九〇三年(克氏出殡,今德皇威廉第二亲为步行执绋焉),身后无嗣,遗产归其女公子盘雪承受,为今德国第一大富豪。厂中百执事,实其新婿为之领袖。新婿鲍伦氏,于一九〇六年十月十六日成婚礼,德皇亲临赐贺,演说吉词,并勖以永永以世界攻守之具供本邦取求;又赐新改从克虏伯氏,以世其业云。厂中所雇军队有二万之多,专为操练器械以及防守巡警之用。其他一切可想而知矣。此为厂价值计英金八百万镑,合这之一切私产,不下十二兆镑,约中国一万二千万元,皆为其女公子一人所拥有。成婚之日,犒厂中员司工役人等百三十万元云。

    中国曩年所购德国军械,大抵皆出自克虏伯厂,所费币项不知凡几。合肥李文忠薨,其厂特范铜像,由驻华代表满德赠之李氏,藉作纪念,传之不朽,即今巍然矗立于沪北丞相祠堂隙地者是也。其像酷肖文忠。

    戒骂会

    骂人,恶德也,于人无毫末之损,于已有行止之亏。故君子不为也。然习俗移人,贤者不免。勋名鼎鼎如合肥李文忠公者,犹不免以乡谈骂属吏。而一般无耻小人,遂有以得其一骂为荣者。此皆彰彰在人耳目,不可掩也。上行下效,捷于影响,被骂者旋回本署,即转骂他人。恶德也而成为恶俗矣。至于赫赫官府,高坐堂皇,拍案叫骂,习为故常,恬不为怪,又何怪乎下流社会中人一启口便狺狺不已也哉?大抵士君子读书明理,平日出言雅驯,爱惜身分,不肯经易辱人。此外如商贾等人,几以骂人之俚谚为其语助之词。吾国人公德私德,败坏达于极点,此亦其一端也。

    欧洲吾国自近世纪以来,互相仿效,彼此竞争,文明程度,进化靡已。而美洲各国,尤有后来居上之势,顾犹迁善惟恐不速,去恶惟恐不尽,殊令人望而生畏也。合众国有宗教家,以文明国人虽已风俗改良,可免自相詈骂之习,而对于黑色贱种之人,有时或不能免。因特创立一会,招人题名,以相戒不许詈骂他人为宗旨。一时闻风兴起,各处响应,臻于极盛。美总统闻之,亦驰书褒美,极力赞成云。呜呼!吾国苟不欲改良社会,整顿风俗则已,苟其欲之,则此种戒骂会之设立,亦殊不容已也,愿吾士夫君子、仁人志士,弗以事小而忽诸。

    趼人氏曰:吾国且有以骂传者,如灌夫骂座、山膏骂人之类,不可胜记。遂使后世竟有以偃褰傲骂,自为名士者。而译者顾独以责下流社会乎?吾谓下流社会之骂,不过粗夯而已,顾不如上流者之以骂人为高贵也。

    兄弟甚多

    伦敦某童,一日痛殴其弟于道,弟仆,复握其足而倒曳之。或见之,婉言动曰:“毋然。子如是,不将伤乃弟耶?”童曰:“是何足虑?吾家中弟犹多多也。”

    张翁轶事

    美国芝加高有张生者,富商子也。生平最喜自述其先人微时轶事,以夸其会计之能,藉作谈助,而资笑乐,闻者亦往往为之绝倒云。初,生之父张翁,尝赁某巨第下层之一室,陈杂物于其中,以能博蝇头之利。入息虽不甚巨,而翁之计学极精,度支亦极省,故往来出入,恒有所赚。积之既久,数殊不资。顾此巨第者,本由数人分赁居住,嗣渐渐为一衣肆所并占,惟翁所赁之室居如故。衣肆执事意犹未足,乃谋之房主,愿独得此屋居之,赁金虽巨不吝。房主以翁占屋虽少,而赁居已久,虑无辞以处之也,乃转令衣肆执事自向翁婉商。执事乃诣翁,以让屋为请。翁曰:“我居此便,不愿徒也。”曰:“我已尽赁此室,不原亦不得不徙矣。且以商业资本而论,汝亦百不逮一,我已以三倍之赁值许房主,此岂汝小铺之力所能堪耶?倘知难而退,犹不失为度德量力之人;且我将竭力相助,代觅新居,俾可即日迁徙,仍理旧业。如执迷不悟,定欲留此,则一月之赁金,已尽耗汝之资本,使汝不复有立锥之地矣。”翁闻之,怃然为间,曰:“诺。然乞假我半月,俾从容布置,君其许之乎?”执事允其请。越半月复至,重申前议,则翁笑谓之曰:“汝辈苟爱之,则亦不妨仍前居此。我自今以后,可不必再付赁金,惟汝辈须月增赁二百金,此间全屋,鄙人已置为薄产矣。”

    趼人氏曰:一旦暴富,每自讳其本来,此亦世人之常情矣。张时好谈其先世微生轶事,殆不染忌讳习气者。世之稍有势力者,辄逼人于无可奈之地,以自鸣其得意。夫乌得无量之张翁,一一以此法对付之。

    牙医

    西国牙医,本有专科。近年逾究逾精,凿孔去腐,皆用电机为之,轻柔录便,较旧法之用足踏者,殆胜十倍。拔牙之法,先用空心针,以药水主入牙床中,使牙根松浮,牙肉麻木,然后拔之,绝无痛苦。

    巴黎某少年,一日因患牙痛,就某牙医求治,医乃坐之于机器椅中,使之仰面张口,略加审视,顾谓少年曰:“我知之矣,治之之法,非尽拔诸牙不可。”少年闻之大骇,曰:“是奚可哉?所患仅蟠牙一处,与他牙不涉也。苟不能治,则去其一可矣,与全口之齿牙何与,而欲飞去之耶?”医闻之,反身启案下椟,出手枪拟之曰:“苟再支吾,我立毕汝命矣!”少年不得已,闭目张口,任其所为。至六七枚后,血流满口,痛不能忍,于是狂吼不止,声震户外。为警察所闻,询知其状,拘以去,始知此医乃新染狂疾者,遂与少年同送医院,分别医治云。若某少年者,洵可谓无妄之灾矣。

    既病狂矣,胡复可以为医?趼人氏曰:否否。吾欲藉此病狂之医,以医世之丧心病狂者,岂非一绝大快事?书竟为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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