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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童海川掌震燕子坡 西方侠巧夺蛇骨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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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一等吧!把镖头给我。”这大个儿是顺着梅花圈的台阶儿走上来了,不会蹿,不会跃。插翅灰鹤左金童一瞧:“哎哟!这大个儿哟!”只见他晃荡荡身高在一丈开外,膀大腰圆,腰里系着廷带,脚蹬踢死牛的豆包鞋,身背后斜插手,背着镔铁虎尾三节棍,这棍纯钢打制,鸭卵粗细。大个儿力大无穷,头如麦斗,绢帕缠头,上下一边儿粗。

    刚才的几场对打,三爸铁木金、鼓上飞仙丁瑞龙、神行无形伍金堂、生铁牛朴鹿,他们几位在台下也瞧得清清楚楚。看着看着,铁三爸就“唉!”地长叹了一口气,朴鹿可就问了:“哎!铁三爸,你为什么叹气啊?”“唉!我想起往事。我铁木金在家里的时候,由于练艺,大家非要跟我分开过。这样一来,哥儿仨九顷六十亩土地分给我三顷二十亩,可我全都给练进去了。这样,我一赌气才来到北京城,多亏遇到了丁大哥,才有我铁禄的今天!我总觉得我花了那么多钱练艺,能为是很不错了。其实不然,今天我到这儿来可真开眼了。敢情我这点儿本事不上论哪,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朴鹿听到这儿,重复了一句:“你花了多少钱?”“三顷二十亩地哇!”“好!你瞧我的,我就是一个牛。”其实朴鹿的钱也没少花。朴鹿又说:“冲咱们哥儿们花的这些钱,我也要上去来来。”所以,他才晃晃悠悠地奔梅花圈了。左金童一瞧这位就有点儿发晕哪,“哎哟!”跟半截塔一样啊!往这一站,五大三粗,那手跟蒲扇儿一样。朴鹿站稳了,看左金童,就问:“你叫左金童,你想做这镖头啊?一个月人家给你开多少钱哪?依我说,你就算了,把这镖头让给我。”左金童这气,你叫我这名字叫得这嫩。“朋友,你贵姓啊?”

    “我姓朴,叫朴鹿,有个名号叫生铁牛。哈哈哈……。你要打算动手,可我不是吹,我一脚能把你踢死!”“好吧,我宁可让你踢死,我也不能白白地把这十三省的总镖头给你。来来来!拳脚军刃都行。”“别亮军刃,亮军刃你趴下得快,咱还是动拳脚。”“好吧!”插翅灰鹤左金童取下了宝剑鞘,双剑入鞘,自己往身后一背,一抱拳道:“朋友,请吧!”大家伙儿都在认真地观瞧着。只见朴爷双手往下一耷拉,说道:“来吧!”插翅灰鹤左金童左手一晃面门,上右步立掌“唰”地一下就到了,直奔朴鹿的面门。说真的,生铁牛朴鹿的功夫十分不错,他让你左金童这一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他不在乎。这时,朴鹿一抬左手,“嘭!”把左金童的胳膊就给攥住,微然一用力,再一抬右脚,照着左金童的小肚子上“啪”就一脚,顿时,把左金童踢出一溜滚去。左金童老半天的工夫没有起来,大家伙都愣了:“哟!怎么,这是给踢死了?”鲍氏弟兄急忙派人上来把左金童搀起来,遛了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哎哟,他这脚怎么这么大力气啊?!”左金童脸色苍白。

    回到西胜镖棚以后,老仙长燕普说:“无量佛!金童,你的能耐不是不行,而是从你的脑子里根本就没看起他,所以你才输了招。这叫骄敌者必败!不信现在你再上去,你准赢他。他一个傻小子,没有什么真正的本领,全凭一力降十会。”“您说得一点不假!我觉着我不用赢他,我算计他,都能把他算计趴下。”

    “无量佛!”云霞道士杜清风站起来了,他更不服啊。飞身形下了西胜镖局的看台,踮步拧腰来到梅花圈上:“无量佛!”杜清风一上来“哗”地一下,大家伙儿都乐了,道冠在脑瓜顶下是清白的,黑白两色。杜清风往台上一站,用手指:“朴鹿,认识山人吗?”“我呀,我不认得你呀!你这个老杂毛叫什么东西?”“山人云霞道士杜清风。”“哈哈哈哈,你叫疯儿啊,小子!疯儿,有疯儿你就抽吧。”杜清风这气,我跑这儿抽疯来啦!大家伙儿没有不乐的,你说这傻小子还真能蒙事。“好!老杂毛,杜清风,你进招来吧!你也照样趴下。我拿你当我家的老槐树!”好嘿!你拿左金童当老槐树了,这又拿杜清风当了老槐树了。杜清风往前一赶走,左手一晃面门,一攥拳头,照着朴鹿的心口窝儿“当”就一拳。这杜清风多好的能耐啊,别说一个朴鹿,十个朴鹿也不是杜清风的对手,连童林都很难赢得了杜清风啊!

    杜清风实在瞧不起这朴鹿。他想:我要用真力打你,把你打死我也犯不上,因为我是一个出家人,跟你没仇没恨;但是我要用假力打你,如果不卯足劲儿,你这生铁铸料,我也打不动。所以杜道爷这拳来得特别的猛。“呜”地一下,连人带拳就从正面窜过来了。生铁牛杜鹿没跟人家动过手,一看老道往前这么一欺身,拳来了。朴鹿就一退右步一斜身,很顺当地就躲过了这一拳。杜清风的这招使猛了,又没打着,这不是该着的事吗!只见他往前就这么一栽身,朴鹿一看,心说:这倒不错,我不把你当我们家的老槐树了,你就当我们家的牛吧。他不是会托牛吗!从小就练这功夫。当杜清风在他跟前头往前一栽,他一伸右手,就是杜清风的胸口窝儿,一伸左手,就是杜清风的小肚子,“腾”地一下,他把杜清风给托起来了。杜清风这个骂呀:“你怎么把我托起来了?”“嘿!你真成我们家小牛了嘿!”他想起小时候来了。

    杜清风刚要施展“鲤鱼打挺”招术,想站起来,可是不成了,他给扔起来,扔起一丈多高来。“哗”,四面的人都笑起来了,堂堂的“云霞道士”杜清风,叫人家给扔起来了。杜清风往下这么一落,不是拿他当小牛了么,朴鹿的两只手“噗”,又给接住了。“无量哎,佛哟!”杜清风刚要踹腿长腰出去,“日!”又起来了,底下人又乐了:杜清风往下一落,傻小子朴鹿伸手“噗”,又给接住了。杜清风刚要纵身儿,“日!”又起来了,不让你使上力,一点儿力气你都用不上。

    杜清风这乐儿大了!生铁牛朴鹿一下、两下、三下、拿这杜清风扔着玩儿了。他每下都得一丈多,一连气扔了五六下。西胜镖局的都臊得慌,别的镖棚的人都乐得前仰后合,连王爷都乐了:“哎呀!我说这个傻孩子是谁呀?比咱们这儿的老牛跟虎儿都厉害!”老侠侯振远在旁边儿站着呢:“王爷,您不认得他?上次我跟海川到清真寺去,见到过他,他还是海川的一个师弟呢!这是青云长老宝镜禅师的一个高足,在家里头净练踢槐树和托小牛儿就好几年。要不他怎么拿杜道爷当小牛托着玩呢!”“唉!那儿还托呢!”后来杜道爷一赌气想:得了!我也别费这力气了,你随便扔去得了,什么时候你扔累了把我搁下,我就一脚把你踢死,绝不留着你!你这东西让我输了招,还让我遭了寒碜!这样一来他不使劲儿了。朴鹿也在纳闷儿呢,这要是拿他当牛犊,我得托到什么时候去?!我也不能把他弄到我们家去,搁到槽头儿拴上,好麸子好料成天喂着他呀。算了!再扔最后一次得啦。这最后一次,他杜清风也不用力往外逃了,傻小子朴鹿也不接了,“日!”快到板儿上了,傻小子一想:别这么便宜他呀!摔了他一下。他左脚扎根,一抬右脚,拿这杜清风当足球踢大门儿了,“当!”这下子可不不得了,这杜道爷也一百多斤呢,正撞梅花圈的栏杆上,把栏杆给撞折了,从梅花圈上掉到地下。

    “哗……”梅花圈周围声音鼎沸,人群动乱。王爷笑得前仰后合:“哈哈!老年哪,这叫什么武术啊?真是开眼啊!怎么踢上了?”年大人连连点头说:“这个傻小子可真新鲜!”

    杜清风被踢下梅花圈后,就觉着头疼得真厉害呀:“无量哎,佛哟!”

    他自己都要哭啊。慢慢爬起来,猫着腰在那儿到处寻找呢。原来,他的道冠给撞掉了,找了半天才把道冠捡起来。杜清风满头的短发都落下来了,往后一披散,真是丢人哪!人群中还有起哄的:“我说,这位是和尚啊,还是老道啊?这可是想当和尚当和尚,想当老道当老道。和尚、老道两掺和儿!”

    杜清风气得直骂呀:“这怎么能有两掺和儿的呢?小杂种!”自己慢慢地回到西胜镖棚来:“无量佛!羞臊难堪哪!”燕道长过来心疼地劝慰了一番。

    杜清风对燕普说:“哎!师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自从小儿童林在月台上削了我的道冠儿,我的倒霉事儿就接连不断啊!今天,千人瞧、万人看的场面,那个傻小子还非把我的道冠撞掉不可,让我丢人现眼!他这一脚踢得我也真够呛呀!”燕普这时把脸往下一沉:“你们哪位将军上去?一定要把朴鹿给我治住。”旁边有人答言:“军师爷!末将不才愿往。”正是玉面童子白昆。

    白昆踮步拧腰出来,上了梅花圈:“哎,猛汉!”“哎,小白脸!你叫什么名字?”“玉面童子我叫白昆。”“来吧,进招来!你是愿意当老槐树呀,还是愿意当小牛啊?”白昆这气:“我全不愿意当,我愿意当我。朴鹿,休要口狂!你进招来。”“好啦!”朴鹿往前这么一赶步,上步举拳“泰山压顶”,一砸白昆。白昆没躲,他一上步,把左脚伸过去,勾住这朴鹿的脚后跟,往下一矮身,双手一攥拳,照着朴鹿的小肚子“当”就一拳。这拳就是打上朴鹿,他也不在乎。只见朴鹿往回一撤步,哟,坏了!人家白昆这左脚的脚脖子勾着自己的脚后跟呢。白昆“噔”地往起一扬,朴鹿“咕嗵”一声,来了个大屁股蹲儿,就跟倒了半堵墙一样。生铁牛朴鹿起来了:“小白脸儿,你可把我赢了嘿!”“好吧!你请回去吧!我还要会会别位。”玉面童子白昆转脸面向观众一抱拳:“众位,这位叫朴鹿,他输了让他下去!我是西胜镖局所约所请,要在梅花圈上夺取十三省总镖头,哪位打算来跟我讨教讨教,夺这十三省总镖头,我白昆奉陪!”

    海川的徒弟们全在双龙镖局子南号、北号的镖棚里。大家伙一瞧朴鹿赢了杜清风,可就都想到了傻小子于恒。孔秀就对夏九龄说:“唔呀!九龄师哥,你跟咱们傻师叔说说,让他也上去施展一下嘛!”九龄想了想说:“好吧!”九龄就凑到于恒的跟前来了:“傻叔叔。”“唉,什么事儿?”牛儿小子心里明白:九龄是我的亲师侄,我应当疼他、爱他,做事不能让他为难。

    可这些他就是说不来。九龄这时挑唆着说:“您看人家那个大个儿上去多露脸!”“嗯!是挺露脸的。”“人家回去吃馒头炖肉,因为人家赢啊!”“对啊!我也想吃。”“您想吃馒头炖肉,您就得上去啊,不上去怎么赢呢?再说,再说,您是我傻叔叔,你赢了馒头炖肉,我也想吃哪!”说着,九龄马上要哭了。傻小子一看可急了:“别哭,别哭呀!你等着,你等着!傻叔叔上台给你赢去!”九龄一听高兴了:“哎!你是得上去赢两阵,这样您吃着气势,侄子也吃着气势。”“好!我这就去!赶紧把牛肉先赢下来,那就踏实多了。”“对,对,对!您上去吧。”“好啦!”傻小子站起来往外走。

    这时候老侠侯振远要拦没拦住。王爷却说:“嘿!咱们这大个儿也上去了。”

    傻小子晃晃悠悠往台上一站:“你是什么小子?”“玉面童子我叫白昆。”

    “你是昆小子,你是牛肉吗?你是馒头吗?你给我留下,你想拿走不成!”

    白昆一听,这都哪儿的事啊!“你叫什么名字?”“哟!麻烦了,你是从头里问,当间儿问,还是末了问?”“我当然从头问了。”“家住在淮安府漂母河于家庄,姓于名恒号叫宝原。师父起的外号叫叱海金牛,小名叫牛儿小子。”“你、你叫牛小子?”“哟,你怎么知道?”“那你不是刚才跟我说的吗?”“那我,我跟你不错,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牛儿小子?!”“哎,你给牛肉吃?”“想吃牛肉成啊?不过,你我两个人得当场动手。”“那随便打。”傻小子两只手一捂肚子:“来吧。”玉面童子白昆往前这么一抢身,左手一晃面门,右手的拳头就到了。傻小子嘴里嘟囔:“再来点儿!再来点儿!”你知道还招儿早了不成,他让再来点。白昆赶紧往回一撤步:“你喊什么呢?”“让你再来点儿,你混蛋哪,还招早了,师父不给馒头吃。这都是饿出来的!”这时,玉面童子白昆往前这么一赶步,“唰”地一下,左手拳又来了。“再来点儿!再来点儿!”白昆的拳刚到,傻小子左手胳膊往上这么一抬,正打在白昆的胳膊上。这白昆可就受不了,“啊”地大叫一声。

    这时,傻小子于恒上右步往前这么一赶步,右手就到了,正是玉面童子白昆的脑门儿上,“啪”一下就拍上了。牛儿小子的本事可不比朴鹿差,虽说两人都傻,但于恒的功夫可就磁实多了。这一下子就把白昆扇了一个大跟头。

    玉面童子白昆捂着脑袋起来问:“小子,你这叫什么招儿?”“牛肉,牛肉还有大馒头!”傻小子高兴了:“快过来,谁跟我再比比武艺来。我再弄趴下几个,我跟我那侄子,我们爷儿俩就能足足地一块儿吃炖肉了。”敢情他还惦记着夏九龄这份呢!

    猛然间,由打西胜镖局的镖棚之内,“燕子三抄水”飞身形登上了梅花圈,往这一站。此人中等身材,双肩抱拢,一身蓝白,绢帕缠头,白素素一张脸,长眉朗目,鼻直口正,连鬓落腮的胡子茬儿,斜插柳背着刀,真是一副好样子!报名叫:百步神拳石天龙。“小子,你过来吧,咱们俩干干!”

    “牛儿小子,你有何德何能?你敢如此地狂妄。石天龙我要你的命!”说着,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唰”地一下拳就来了,真叫快呀!傻小子于恒知道他这招叫“金刚八式掌”。这“金刚八式掌”是这样的:降龙罗汉力千斤,举鼎托闸抵万人。伏虎将军神威广,急提猛按莫因循。傻小子见人家拳来了,一着急,招儿就又忘了。他伸这左手:“再来点儿,再来点儿!”“叭”一封这石天龙胳膊。他应当使这第二下,可他一下子忘了,跑到第三下去了,来了个“立掌斜劈开山斧”。上右步一斜身,立着这右手“咔”给了石天龙一掌,打了石天龙一个跟头。“哎哟!”把脖子都打歪了。傻小子急了:“你看看,你老着急,我这招用错啦!”老仙长尚道明、何道源隔着屏风往外瞧,这一切看的真而且实。傻徒弟还真急,因为他把招儿用错了,把“举鼎托闸”忘了,他使的是“力掌斜劈”。石天龙起来这骂啊:“嘿!好小子,你可把我打着了嘿!”傻小子于恒连赢蓬莱岛的站殿将军两阵,这可是好功夫啊!

    傻小子在台上转悠:“坏小子!我招错了,招错了。那位上来再给我找补找补?”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隔山打虎石天凤垫步拧腰从西胜镖局出来,长腰上了梅花圈。这个仗打得时间太长了。一清早吃完了饭开始作战到现在,太阳都往西了,整打了一天哪!隔山打虎石天凤垫步拧腰上来以后,用手点指:“猛汉!我来给你找补。”“好小子,要不说你是孝子呢!你叫什么名字?”石天凤这气,他嘴里还找便宜!“我叫隔山打虎石天凤。”“好啦,你过来!”石天凤明白:像傻小子这个招数,错了一招儿,他自己先急,要让他先动手,他就没脉了。石天凤一抱拳:“我想给你找补,可你得先进招儿来!”“那哪儿行啊?师父不让!得见招儿迎招,见势打势,眼要准,手要稳,打上人要狠。哪能随便进招儿呢!”他把师父说的都记着呢。“你要是不进招儿,那咱们可找补不上。”“那、那怎么行啊?好!我先进招儿。”

    说完,傻小子于恒上右一划步,一攥右手的拳照着石天凤的顶梁“泰山压顶”就下来了,这可就没根没落了。石天凤上右这么一滑步,微然往上一矮身,左手往下一穿他,进步撩阴就是一拳,正打在傻小子于恒的小肚子上。“哟!”

    “噔、噔、噔,卟!”来了一个大屁股蹲儿。“猛汉,你输了没有啊?”“输了!”“还是的,下去吧。”“好了,遵命啦!”傻小子晃晃悠悠下来了。

    于恒来到双龙镖局南号的镖棚内。王爷可问:“于恒啊,怎么样啊?”

    “牛肉挣下来了,有我吃的,有九龄吃的。”“噢!你上哪挣牛肉去了?”

    “对了!给我记着点,我们爷儿俩晚上没肉了。”“哈……”王爷这笑啊:“放心吧,连你带九龄的全有!”傻小子于恒坐下来了。

    正这时候,隔山打虎石天凤在梅花圈上洋洋得意地说:“众位!这位叫叱海金牛于恒,所谓一下准的把式匠,他跟我石天凤比还差点儿!哪位还要夺取十三省的总镖头,我跟他讨教讨教。”刚说到这儿,双龙镖局南号出来人啦,飞身形登上梅花圈。此乃八卦连环堡的八庄主袖吞乾坤小武侯田方田子步。田子步想:我不能等着二哥上来,我是他兄弟!这一次我大哥混元侠逍遥叟李昆接着请贴,不好意思到北京来,面面相觑见着不好看,所以让我们哥儿俩来了。既然到这儿了,也要登登梅花圈,动动手,输赢无关,那么也就算我们尽到一番绵薄之力了。我二哥的岁数大了,得我来。这才跟二哥商量好了,等我上去,您可就千万千万别上去了。胡二爷说:“好吧”。八爷田子步稳了稳腰中的链子镢,这才上来。隔山打虎石天凤的脑子里头可有这么个人物,这是云南八卦山九宫连环堡的八庄主。“噢,原来是田八庄主!您也是奉朋友邀请来到梅花圈,夺取十三省总镖头吗?”田方点头:“光看朋友你的功夫不算,我也技痒难挠,斗胆讨教一番。至于夺取十三省的总镖头,我也没那个能耐,我也没那个想法。来吧!军刃拳脚由阁下挑选。”“好!既如此,我讨教讨教你的军刃。”隔山打虎石天凤探臂膀“嚓楞”一声响,把刀亮出来。八爷田子步一背身撩长衫“哗啦”一抖链子镢套住了皮腕手,左右一挑,“哗楞楞”一抖。田八爷好样子啊!中等的身材,细腰窄背,面似三秋古月,三缕短墨髯,一条大辫儿,一身蓝,煞绒绳儿,五分底的福字履鞋。他叫小武侯啊,敢比当年后汉的武乡侯!这个人有很好的学问。

    这时,只见他一抖自己的链子镢。隔山打虎石天凤往前这么一赶步,刀走缠头裹脑,“顺风摇旗”,“唰”地一下就到了。八爷田子步右手镢往起这么一撞,“哗楞”一声响,左手链子镢在面门一转圈儿,反腕子一砸。石天凤往后一撤步,田子步的右链子镢一摇,“唰”地一下,对准石天凤的太阳穴就打,来得很快呀!石天凤往下一矮身,缩颈藏头式擦着台板儿走扫堂。

    八爷脚尖儿点台板儿,身轻似燕起来,二个人当场动手打在一处。这可就凭的是本事了。隔山打虎石天凤那也是剑山蓬莱岛好样的,确实是好功夫。相反,人家田八爷的身份也在这儿。链子镢抖开,上、中、下走三盘,“哗楞楞”连声响,好是威风!两个人一场鏖战。二十几个回合开出去,石天凤捧刀一扎,八爷向左一划步来了个“浪子踢球”。左手链子镢往上一翻,“哗楞楞”往前这么一撩,右手的链子镢随着自己右腿往上又一翻,这镢柄在下,镢头跑上头来了。再从底下一兜石天凤的刀,只听“嚓”的一声,把刀就给兜上了,“唰”地一下又回来了,正打在石天凤的腿肚子上。其实,田子步还能再使劲儿,要是使劲儿,石天凤就得受伤。只见石天凤脚步踉跄出去好几步,才拿桩站稳。八爷田子步往回一撤身,链子镢一抖:“石师父,承让,承让!”石天凤脸一红:“阁下,能耐啊!再见,再见。”隔山打虎石天凤把刀入鞘,自己跳下去,回转西胜镖局。

    八爷田子步站到这儿刚要说话,猛然间从西胜镖局又出来人了,飞身形来到梅花圈上。田八爷这么一看:喝!这人个不高,矮身材瘦小枯干,两腮无肉,穿着蓝绸子长衫,白棉绸子裤子汗衫儿,薄底靴子,腰里系着绒绳儿,鼻直口正,一对元宝耳。空着双手往这儿一站,说出话来是江南口音。“唔呀!我也要来会一会田八庄主的链子镢啊!”八爷田子步赶紧把双镢交于左手:“老英雄,你怎么称呼?”“我复姓欧阳,双名志正,江湖人称胜昆仑。”

    “噢!”田八爷听完可就一愣,欧阳志正在云贵川大西南一带可是颇有威名啊!田子步赶紧一躬到地:“我当是谁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欧阳老师父。晚生田方久仰大名,想不到我们在梅花圈上遇见了。小子不才愿意讨教您的功夫,跟您学个三招儿两式。”“唔呀!哈哈……,我说庄主你太客气了,令兄李昆也是我素日敬仰的人物!好吧,既如此嘛,我就跟你讨教讨教。”

    撩长衫,“哗楞”抖出十三节亮银链子鞭。然后说道:“八庄主,你请进招吧。”“恭敬不如从命,小子斗胆!”田八爷往前这么一赶步,一抖链子镢“狮子摇头”,盖顶就打。欧阳志正单手一摇鞭,一退左脚,“枯树盘根”对准田八爷腿就砸下来了。田八爷脚尖儿一点方板,长腰起来一摇链子镢,就奔欧阳志正的胸前便打,欧阳志正闪身形躲过去。两人当场一动手,都是链子家伙,看起来很不容易。两个人十几个回合开出去,互有爱慕之意。欧阳志正功夫确实是不错!两人越打越快,走形门让过步,猛地田八爷双镢一抖,对准欧阳志正的双腿一砸。欧阳志正单手一挑鞭,“哗楞”一声响,往下一盖。“嚓!”正把田八爷的双镢给搭上了,然后就势往前一赶步,并食中两指在田八爷的肩头上“砰”一点,田子步“噔、噔、噔……”倒退四五步,“咕嗵”躺下了。八爷田子步脸一红。欧阳志正往前一抱身,垂着鞭,伸左手一扶:“哎哟喝!田八庄主,承让、承让!请起,请起!”把田八爷搀起来了。田八爷把链子镢圈好了,脸一红:“老师父,在下不敌了,您手下留神,容当后报!”说完了,田八爷回去了。西方侠于爷很喜欢田八爷这个人。等田子步来至在镖棚门口,于爷就站起来了,一抱拳:“老八呀,功夫输给欧阳志正你不寒碜!”田八爷脸一红,挨着行礼:“叫王爷、大人见笑!众位老侠客爷见笑!”人家于老侠都捧田子步,这些人也跟着捧:“老弟,可真不错!都说你功夫很好,今天我们大家伙总算开了眼了。欧阳志正是江湖路上老一辈的大人物,甭说你,再比你高个一头半头的也不行。”

    这时,欧阳志正站在台口儿上一抱拳:“我复姓欧阳,双名志正,江湖人称胜昆仑!我是西胜镖局所约请的,哪一位要是愿意夺取十三省总镖头的话,还是要把我赢了为是。当然我的本领也不算太高,方才这位八庄主田子步是让着我呢。哪一个请过来!”猛然间,眼前头有人说话:“哈哈……,欧阳师父,功夫实在不错!在下讨教讨教。”垫步拧腰就上来了,往这一站。

    “唔呀!”欧阳志正这么一撤步,上下一打量:老头儿花白胡子、花白剪子股小辫,没有谢顶,赤红脸,浓眉阔目,鼻直口方,大耳相称。一身米色绸衫,煞绒绳,“福”字履鞋白袜子,报名字:“清河油坊镇展翅金雕铁掌李源。”“噢哟,原来是李老英雄哪!想不到我学的这点本领会招惹得老侠客你登上了梅花圈。来来来!我来跟你讨教讨教。”“可以。”说完李源“啪”一撩长衫,“卟噜”就把藤蛇棒亮将出来了。大家伙一看,李爷上去了。知道这是西方侠于爷的掌门弟子,都要捧捧场。“哥哥,您瞧,李源贤弟上去了!哈哈……,他要会会欧阳志正。欧阳志正恐怕还不成呢!”西方侠于爷知道:别的镖棚的人不敢上来,可西胜镖局的人剩不下两三个了。因为燕普带来的人基本上都登台一战了。你想啊,云霞道士杜清风、野飞龙燕雷燕子坡、玉面童子白昆、插翅灰鹤左金童、金头龙赵登、银头龙赵亮、百步神拳石天龙、隔山打虎石天凤、马俊、马亮、闭目金禅班豆佛、拦江蛇周忠、横江蟹周义、镇江泥鳅谢文治、九尾龟谢文丑、闹海金甲何清太、海底金虾何阳太已经大部分都输了。现在连欧阳志正还有三位。我赢了欧阳志正,诸葛宏图会上来。但诸葛宏图上来不准是个儿。那么再往后就是云台剑客燕普了。

    这个时候,整个的灯光都掌上来了。哎呀!松棚以内,灯光照亮、光华灿烂,如同白昼。尤其是梅花圈上这盏大灯,特别的亮。虽然太阳还没下去,但棚内已经黑下来了,这灯光一照啊,真是太清楚了!眼下,西方侠于爷把下一步棋怎么走,都给算计好了。这时候,再看王爷和年大人,他们的兴致特别的高,看来是越打越高呀。展翅金雕铁掌李老侠客爷一伸手,鹿筋藤蛇棒亮出来,单手一攥:“欧阳老师父,请吧!”“唔呀!那么我就不客气。”

    单手一摇鞭,“哗楞楞”一声响,一字鞭对准李源的顶梁就打。几个回合之后,激怒了西方侠于洞海,于老侠欲登梅花圈,空手夺鞭,大战燕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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